“聚会还有多久结束？学院有点事儿让我们去跑，我是来协助你的。”楚子航说，“等你开工呢，老大。”

“别，师兄，有事儿您吩咐我一声就成。”王晨赶忙摆了摆手，“您这一句老大可是叫得我有点心慌了……还有，多谢师兄仗义昂，要不然我还得给恺撒老大打电话。”

被楚子航叫老大是什么感觉？

看书的时候王晨只觉得很好玩儿，但亲身体验一下就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光是身后刺过来的视线就让他浑身不自在。

更不要说楚子航本身那冷硬的气质带来的压力了。

“小事情，今天你是老大，你话事。”楚子航淡淡地说。

他既然开口叫了王晨这一声“老大”，就不会半路改口。哪怕王晨不同意，也得要出了这家饭店再说。

人群里一片惊叹声。

原先只知道王晨去了米国混牛了，按照他说的就是能够和楚子航“谈笑风生”了，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和楚子航混熟到这种程度。

不管楚子航这几句“老大”是真心还是开玩笑，都说明王晨现在起码具有和楚子航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资格了——或者说两个人确实有交情了。

要不然怎么不见楚子航在仕兰高中的时候管其他人叫老大呢？

“车在外面等着呢。”楚子航拉开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这……好吧。”

王晨乖乖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这边的事儿就都整完了。一连三板斧下去，让赵孟华赵少爷体验了一下坐“过山车”似的感觉。

吃瘪——找回一点场子——再吃瘪——再找回场子。

然后楚殿出现，给予赵少爷华丽的最后一击。

相信会比电影院的那次更让赵少爷印象深刻。

王晨心满意足了。

于是他就那么拎了一个马桶圈，跟在楚子航身后，在身后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走出了饭店。

“本部安排了一项任务。你是专员，我协助你，所以今天你是老大，不是玩笑。”

楚子航拉开Panamera的车门，和王晨一起上了车，随后递给王晨一台ipad。

他本人则是单手操纵方向盘，让Panamera汇入滚滚车流。

“我是专员，你协助我？”王晨上下划拉着ipad的屏幕，“这是让咱们去德云社踢馆么？我逗哏你捧哏？

学院这是穷疯了，所以想扩展一下业务？

不过师兄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就是我觉得你更适合去演艺圈出道。讲相声踢馆这种事应该放芬格尔师兄过来，论搞笑的话，我两是专业的！

我们没有偶像包袱！”

“这次的任务比较急，所以只能就近调派人手。芬格尔离这里太远了，赶不过来。”楚子航没有就王晨的烂话发表什么评论，反而像是在认真地向他解释，学院为什么没有派芬格尔过来当他的搭档。

“我开玩笑的，师兄。”王晨吐了吐舌头，关上iPad的屏幕，“任务的具体内容我已经看过一遍了，但我觉得我和芬格尔可能都不适合担任这项任务的专员。

‘实战侦查’是大三的选修课，我现在才大一。这方面我根本就是个小白，除了看过几部柯南的剧场版之外，我没有任何经验。

而且我这边刚刚收到消息，说我连大一的课程都挂了两门。”

“我记得你挺勤奋的。”楚子航愣了愣。

他着实没想到，经常在图书馆见到的王晨竟然会挂科。

“你是说我经常去图书馆么？那里妹子多嘛。”王晨耸了耸肩，“你记不记得我们这一届有个战斗民族的‘真空女王’？她就经常去图书馆。”

“……”

楚子航对王晨和芬格尔的观感再一次被刷新了。

去图书馆泡妹子……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混血种也会“无聊”到做这种事。

“咳，所以怎么办？”王晨偏过头，小心翼翼地观察楚子航的表情，“我的话其实倒是无所谓，但就怕拖师兄你的后腿啊。

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主任还说我是属秤砣的来着，一个人把班里的平均分拉低了好几分。”

楚子航不说话。

大概是在考虑要怎么尽量委婉地把王晨从这次任务里摘出来，而又不伤害王晨那“脆弱”的心灵。

不过王晨知道，楚子航考虑的结果多半还是让他和陈雯雯去Aspasia餐馆吃意大利菜——说起这事儿来，王晨的心里有个想法，楚子航之所以会挑中Aspasia餐馆，可能就是因为那会儿赵孟华结账的时候说了，要晚上请文学社的人去吃意大利菜？

你觉得意大利菜好，有B格，那好，我就按照你的路数来，只不过档次比你高出几个层级。

这大概就是楚子航式的“暴力”？

“我在包间外听了两分钟。”

半晌之后，楚子航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他的这句话差点就让王晨忍不住笑出声来——“两分钟”的这个“两”字可太深得华夏语的精髓了。

“整两盅”、“吃两口”、“玩儿两天”……

虽然都是“两”字，但其中具体的意味就耐人寻味了。

王晨很想问问楚子航所说的这个“两分钟”究竟是象征意义上的“两分钟”，还是实际意义上的“两分钟”，不过考虑到后座上那个网球包，还有包里的那柄村雨，他还是赶紧把这股冲动按下了。

“哦。”王晨压抑着笑容，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上学的时候喜欢陈雯雯。”楚子航接着说。

“恩。”王晨表现得十分坦然。

其实从电影院那件事就能看出来，文学部里知道“路明非”喜欢陈雯雯的人不少了，只不过“路明非”太过迟钝，或者说他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可能全校都知道。”

似乎是讶异于王晨的平静，楚子航稍稍偏过头，好像是想看清王晨脸上的表情。

不过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从王晨的脸上找到诸如“惊讶”、“羞涩”这样的情绪。

“我知道，赵孟华搞得嘛。”王晨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师姐有没有跟你讲过，关于赵孟华向陈雯雯表白的那件事……”

“我听苏茜讲过一部分。”顿了顿，楚子航补充道，“是陈墨瞳讲给她，然后她又转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