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宾楼。
作为齐渊镇上数一数二的客栈,他的生意向来红火。
除了三楼的客房常常爆满以外,每到饭点的时候,下方二楼的单间和大堂的雅座,也全都是座无虚席,往往就连门口都会大排长龙,好不热闹!
生意能有如此火爆,除了归宾楼的菜肴酒水的确是物美价廉以外,掌柜的赛红杏的风情万种,当然也是吸引食客们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刻正是晚饭的点,不仅大堂内高朋满座,小二和跑堂招呼客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大门口排队的客人们,也是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嗐!这了尘小和尚,不是最近刚刚住进吕宅的那位高僧吗?”
一个排队的客人打量着归宾楼门口新立的那块巨大牌匾,口中啧啧称奇道:“他是做了什么?怎么被赛掌柜给严令不许入内了?”
“谁知道啊?”
旁边排队的客人们都摇了摇头,开口议论道:“不过这了尘高僧可是修为高强啊,今天他练功时,吕府上空那雷霆你们看到了吗?我滴个乖乖,可足足有成人胳膊粗细啊!”
“那可不!能降服吕府里的厉鬼,而且还点化得老魁和小千这两个家伙都改良向善了,那能不是得道高僧吗?”
一旁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可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了尘大师对他身旁那个白玉公子也格外的尊敬,想必那人的来头也定是不凡吧?”
“听有人说,那公子姓白,是其他地方上届乡试的举人,游学来此的。”
“肯定不止是举人公那么简单!你想啊!了尘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修炼时能招来大腿粗细雷霆的高僧!能让他信服的人,举人老爷也不够格吧?”
“你懂什么?你以为举人那么好考?没看我们镇上的神童吕夫子,秀才之后,一连考了十年都没有中举吗?”
乡亲们排着队左右无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着。
就在他们议论时,街市上,一行三人迎面并肩走来,赫然便是他们先前口中议论的主角了尘小和尚、白雨泽和吕卿蒙。
只不过他们三人虽然走在一起,可比起他们早上联袂上街吃早点时的样子,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了尘小和尚一路捂着头,满脸幽怨。
白雨泽负手于身后,表情无喜无悲。
而吕卿蒙则时不时侧目打量几眼身旁的二人,眉头微蹙,表情隐隐透露出一丝纠结。
在白雨泽“读书人不骗读书人”的诚恳忽悠之下,吕卿蒙总算是暂时相信了他跟了尘小和尚之间是清白的。
只不过一想到进门时看到的那辣眼睛的刺激画面,吕卿蒙就还是忍不住一身一身地起鸡皮疙瘩。
几人到了归宾楼门前,排队的食客们立马纷纷让开路来,同时客客气气地冲他们打着招呼。
毕竟了尘小和尚今早驱鬼渡人的英雄事迹,如今正在齐渊镇上满世界的流传,大家对他自然是极为敬重。
只不过了尘如今却显然兴致不高,捂着脑门上的大包不说话。
要不是归宾楼的饭菜对他实在是太有诱惑力,“破相”了的他,怕是连门都不会出。
白雨泽刚刚那有史以来的“最强一弹”,直接让了尘小和尚破了大防,头顶上的大包良久未消,连极限的铜雷体也扛不住。
在归宾楼前,白雨泽和吕卿蒙两人一前一后跨门而入。
可了尘小和尚在进门的时候,却被跑堂的给伸手拦下了。
“怎么了?”
了尘小和尚眉头一皱,开口道:“我跟他们是一起的。”
“嘿嘿,高僧,您请赏眼往左看。”
跑堂的小二讪笑了一声,客客气气地伸手指了指左边的牌子。
了尘小和尚定睛一看,顿时气极。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了尘小和尚怒声反问道:“我自问也没得罪过你们吧?!凭什么不让我进来吃饭?!”
“这个这个”
那小二连连陪笑,为难地开口道:“我也没办法,这是咱们掌柜的吩咐的,我也不敢不听啊!”
“白大哥!吕夫子!”
了尘将目光转向白雨泽和吕卿蒙二人,开口道:“不带他们这么欺负人的吧?”
“你等着,我们去跟掌柜的说说情,看看能不能让她撤了这块牌子。”
吕卿蒙见状不忍,对着了尘小和尚开口道:“稍候片刻,我们去去就回。”
“白大哥,那赛掌柜应该比较听你的话。”
了尘小和尚捂着脑袋,对着白雨泽道:“你可得帮我多跟她说说好话啊!”
白雨泽点了点头,开口道:“放心,我和吕兄一定尽力,但你自己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别再乱说话了。”
说完,白雨泽和吕卿蒙两人转身进了归宾楼,去找赛红杏掌柜说情。
“赛掌柜,生意兴隆啊!”
吕卿蒙拱了拱手,对着正在看账本的赛红杏笑着道。
“呦!吕夫子啊!”
赛红杏抬起头,冲着吕卿蒙打了个招呼,可当她的目光看到一旁的白雨泽时,却明显一亮。
“咳咳,赛掌柜,今日燕捕头在你们这订了个单间,你知道吧?请的就是我们。”
吕卿蒙轻咳了一声,将眸子里都快要滴出水来了赛掌柜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知道啊!”
赛掌柜螓首微点,开口道:“就在二楼迎春阁,来,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不忙,不忙。”
吕卿蒙摆了摆手,而后回头看了看大门口,开口道:“燕捕头这次还请了暂住在我那儿的了尘大师,可你门口立了那块牌子这跑堂的他不让人家进来啊!”
“哦!是这事啊!”
赛红杏眼波流转,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吕夫子,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好歹也是归宾楼的掌柜的,我要接待谁,不想接待谁,这点主还是能做得的吧?”
“是是是,您是归宾楼的大掌柜的,自然是能做主的。”
吕卿蒙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人是燕捕头请的,这不是还有他的面子在吗?”
可是赛红杏却只是笑而不语,却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
“赛掌柜,行个方便吧。”
一旁的白雨泽淡淡地开口道:“了尘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他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一个大掌柜,就别跟他计较了。”
“白兄,咱们这是在求情,你怎么搞得跟吩咐别人似的,这样不好”
吕卿蒙轻轻拽了拽白雨泽的衣袖,背过身压低了声音道。
可他话音刚落,身后却传来了赛红杏的笑声。
“好啦!既然白公子你都开口了,那奴家怎么能不同意呢?”
赛掌柜掩口娇笑着,扭动着腰肢道:“算了算了,就像你说的,童言无忌,我回头就让人把那牌子给撤了。”
“多谢掌柜的了。”
白雨泽微微一笑。
“哎呀!说谢不就太见外了嘛!”
赛红杏笑得花枝乱颤、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波涛汹涌。
看着转身离去的两人,留在原地的吕卿蒙张了张嘴,一脸懵逼。
他口干舌燥的说了那么多好话,甚至还把燕捕头都给搬出来了,可赛红杏却都不领情。
结果白雨泽只是随便那么一开口,人家就同意了??
吕卿蒙无奈地站在原地,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