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头盔会被定位，不戴头盔会变成傻子。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小鱼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目前的《孪生宇宙》还没有完全展示出自己的不可或缺，但既然这个所谓的压力测试已经持续了一年，那么幽灵描绘的那一天或许很快就会到来了。
比起这个，其实小鱼面前还有一个近在眼前的难题。
那就是该如何去赴里弗斯之约。
“要不然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一个人太危险了。”在听到小鱼提出的问题后，吉赛尔如是说道。
“不行！正是因为太危险了，我才不能带上你。”小鱼很坚决。
幽灵是站在小鱼这一边的，他劝解吉赛尔：“对方是一个组织，不知道有多大的能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你有另外的工作要做：研究如何修好AD-33。”小鱼假装严肃地说道。
“只要AD-33的循环系统没出状况，其他问题我都可以解决，”吉赛尔迅速绕过了这个问题，担忧地看着余羡，“现在的最主要的问题是你的安危。”
幽灵看了看小鱼，又看着吉赛尔问道：“这家伙在现实中的战斗力怎么样？”
他没有直接问小鱼，是为了获得尽可能客观的答案。
不过他并未抱有太大幻想，这小子在虚拟世界里表现得就像小脑萎缩一样，很难指望他在现实世界中有多少作为。
吉赛尔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他呀，上学的时候就是个体育废，没有一项运动是他擅长的，别说战斗了。”
小鱼涨红了脸，不服气地说道：“胡扯！我有擅长的运动好不好......我擅长打桌球，还有保龄球！”
“噗嗤......”幽灵没忍住，乐了。
“哈哈哈哈哈......那我收回我刚刚的话。不过，有没有什么激烈一点的运动是你擅长的？”吉赛尔也乐了，但她并不打算放过小鱼。
小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确说不上来，脸更红了。
被女同学鄙视运动能力这种事，确实有点太没面子了。
最气的是，自己都不敢和吉赛尔犟嘴。她可是学校里出名的运动达人，网球拿过校园比赛冠军，田径项目上的表现也很强势。
看着幽灵揶揄的眼神，他梗着脖子争辩道：“我只是不喜欢运动，不代表就做不好！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我们应该在学习上争高下......”
吉赛尔笑得更欢了：“我学习也比你好。”
小鱼闻言，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彻底放弃了抵抗。
幽灵笑得差不多了，便把话头引向了正题：“我这么问，倒不是指望你能打十个，而是希望你在遇到危险时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现在外面的世界都用些什么武器？”
小鱼乐得有人岔开话题，赶忙答道：“单兵装备的话，和末世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电磁步枪的弹药种类变得更丰富了些。”
“你会用枪吗？”
“会啊！我会不会用枪你不知道？”
两人组队将近一年的时间，幽灵怎么会不知道小鱼会不会用枪？
他们一起下的副本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战斗方式以开枪射击为主的。
小鱼在《孪生宇宙》中可没有开启枪械辅助功能，他在这里所了解的枪声、后坐力、枪支构造和操作都是与现实世界中一模一样的。
既然他在《孪生宇宙》中会用枪，即便在现实世界中从未接触过枪支，那也是可以立即上手的。
但幽灵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面对有脑子的敌人时，不是面对那些愚蠢的丧尸和其他电影中的杂兵。”
“这......我没试过，但应该还行吧？”小鱼有些迟疑。
吉赛尔和幽灵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试试？”
小鱼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的模拟战争等级是多少？”幽灵看着吉赛尔问道。
“76级。”
“我是187。我们去哪个战场试一下？”
“现代战争2019怎么样？这个我比较熟。”
“好的，这个我也熟。”
幽灵和吉赛尔都站了起来，默默地看着小鱼。
小鱼咽了口口水，弱弱地举手说道：“这个我不熟......”
“多死几次就熟了，”幽灵呵呵一笑，那笑容落在小鱼眼中显得分外狰狞，“把痛感反馈调到4级，让我们开始吧。”
4级？你干脆杀了我算了。小鱼一边暗骂，一边破罐子破摔道：“我承认我枪用得不好行了吧......求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临阵磨枪是没用的！”
幽灵一把把他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反正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就当娱乐一下嘛。”
吉赛尔没说话，同样笑吟吟地看着小鱼。
小鱼认命道：“好吧。不过痛感最多调到3级！”
....................................
几分钟后，三人出现在了一片小镇废墟中。
“波斯集市，100人对100人，”幽灵一边从背包面板里往外掏装备，一边对小鱼说道，“人多，够乱，适合菜鸡。”
一旁的吉赛尔正往身上穿着防弹衣，她补充道：“你的运动能力和这里的枪支性能与现实中完全相同。能在这里活下去，对你作战意识的提高绝对有帮助。”
“可是，你们俩一个76级，一个187级，对面还有一个260级的。你们能带的装备都比我好多了，这叫我怎么打？”小鱼打开了对战信息面板，哭丧着脸问道。
模拟战争的等级作用应该和电影副本差不多，等级越高的人开局获得的战术点数就越多，能够带上的道具卡片也越好、越多。
小鱼看了看背包面板里的那些武器卡片，有些上面标注着可以使用，有些则标注着禁止。
除此之外，能用的卡片上还标注着使用所需的战术点。
虽然按照设定，他可以带上消耗10个战术点的装备，而不是1级对应1点，但他背包里压根没有只要10点的东西。
那些副本里获得的不值钱的破枪早被他清理完了。
“拿着这个。”幽灵可贴心了，将两张卡片塞到了他的手里。
小鱼看了一眼，这两张卡片上分别有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
一把HK-USP和十个弹夹的9毫米口径子弹。
“就这？”他看着幽灵手里装着两个瞄具的HK433表达了不满。
“你与那个什么里弗斯会面的场景，手枪是你唯一用得上的武器了。抓紧时间练练吧。”幽灵跟他讲道理。
“是啊。如果你想用更好的武器，等我们宰几个人，你就可以捡他们的装备了。”吉赛尔笑道。
宰几个人......
我认识的吉赛尔，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才认识两天，小红帽就被大灰狼带偏了？
小鱼咬牙切齿地瞪了幽灵的后脑勺一眼。
被小瞧了的小红帽吉赛尔给小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战场的玩法：
“这是一片3.6平方千米的城市废墟地图，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集市。战斗时长为30分钟，时间结束时，占领集市面积更多的一方获胜。”
“双方各有100人，其中包含两个坦克车组，”幽灵补充，“你们想跟着坦克推进还是走外线？”
看着小鱼一脸痴呆的表情，吉赛尔知道这个问题只能由自己来回答了：“先走外线吧。外线人少一点。”
“那就走吧。小鱼你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打哪儿你就打哪儿，够简单吧？”幽灵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行。”小鱼打开了USP的保险，拉套筒将子弹上膛。
枪对他来说不算陌生，但会用和用得好是两码事。
全幅武装的幽灵选了条没有队友的小路，小跑着前进。吉赛尔缀在他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小鱼则跟在吉赛尔的身边。
战斗开始时，两边的人马从地图的两头出发，第一轮交火往往会出现在地图的中线。
幽灵时不时低头看一下虚拟面板中的战术地图，在距离中线大约三百米时，他伸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放慢了脚步，悄悄向前摸去。
小鱼还想上前，吉赛尔一把拉住了他：“听他指示。让他先去前面探探路。”
幽灵找到一栋塌了一半的二层小楼，在倒下的墙壁上助跑了两步，抓住二楼地板的边缘把自己拉了上去。
这是个好地方，视野挺开阔。
他贴着墙，测过身子瞄了眼窗外。一连串的平房残骸之后，是两栋破败不堪但依旧挺立的三层建筑。
在这匆然一撇中，他捕捉到了一个有用的细节：其中一栋三层建筑的顶楼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按照经验判断，那很可能是某种瞄具反射的阳光。
他从地板中的大洞返回了一楼，向在后面待命的两人介绍了一下情况。
“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吉赛尔想听听偶像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装上抑制器。”幽灵一边给自己的枪口装上了抑制器，一边交代吉赛尔。
他又转向小鱼问道：“你会操纵无人机吗？”
“当然。”小鱼扬了扬下巴。
幽灵从战术腰带中掏出了一张卡片，将它丢在了地上。
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他走上前去，打开了箱子，摆弄了一阵之后，将一台体积不小的灰色载弹无人机放在了地上，并将一个硕大的遥控器塞到了小鱼的手中。
“操作起来和民用无人机应该没什么区别吧，就是多了热成像摄像头和机枪，”幽灵介绍了一下这件他相当喜欢的玩具，“一会儿你操纵它以最快的速度略过前面那块开阔地，把高度拉升到稍稍高过对面楼顶的位置。”
幽灵看了一眼吉赛尔，她正保持着警戒。
见对方对自己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才继续说道：“不用追求用机枪击杀目标，注意保持距离，告诉我们你看到了几个人。”
小鱼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拿着遥控器做好了准备。
见状，幽灵对吉赛尔打了个手势，便拐到了小楼另一侧，背靠着墙角的建筑残骸蹲了下去。
吉赛尔绕到了另一侧，做出了类似的举动。
她已经完全领会了幽灵的用意，调整好了手中步枪上光学瞄具的倍率。
幽灵五指并拢，向小鱼做了个向下切的动作。
小鱼见状，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操作起了手中的遥控器。
无人机成功飞了起来，开始有些不稳，但很快向着他计划中的方向飞了出去。
五，四，三，二，一。
幽灵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然后转身架枪，瞄准了对面的楼顶。
“嘭嘭嘭嘭嘭！”
一连串枪声响了起来，有些来自无人机的机枪，有些来自对面的两栋楼。
“噗！噗噗！”
又是三声经过抑制器消音的枪响，第一声来自幽灵手中的HK433，后面两声来自吉赛尔手中的A545。
开完枪，幽灵迅速缩回了掩体之后。一连串火星和爆响迸发在了他身前的掩体上。
吉赛尔慢了半拍，在听到了幽灵那一侧的动静后才缩了回去。
无人机飞了一圈，扫射了一阵，终于还是被一枪打爆在了半空，完成了它的使命。
两人立刻摸回了小鱼身旁。
幽灵先是向吉赛尔看去，见她比了一个“1”的手势，也举手同样比了一个“1”。
然后他开口问道：“怎么样，小鱼，看到多少人？”
小鱼手中遥控器上的屏幕此时只剩下了一旁漆黑。但他已经完成了任务，语气轻松地回道：“对面两栋楼共有五人，东侧楼顶一人，三楼两人。西侧一楼有两人。”
随后，他邀功般地说道：“我扫伤了一人，是东侧楼三楼的！”
“干得漂亮！”
吉赛尔称赞了一句，并继续说道：“我已经把他补掉了。”
幽灵也夸了小鱼一句，并表示：“我把东侧楼顶那个解决了。”
那是他一开始就观察到的目标，他自然会对那个位置多加关注。
小鱼咽了口口水，开始欣喜了起来。
队友有点猛，看样子我可以摸鱼了......
但吉赛尔很快打破了他的幻想。她不无担忧地说道：“我们已经给枪装上了消音器了，但对方还是这么快就锁定了你，有点不太好办啊！”
虽然她躲回掩体的速度慢了，但还是没有看到敌人开枪的方位。看起来对方同样在枪口安装了抑制器，并且反应速度很快。
“别紧张，对方可能同样装备着热成像瞄具。这只能说明那人等级高，有经验，并不意味就有多强。”幽灵安慰道。
吉赛尔使劲点了点头。幽灵刚才的表现让她自叹不如，这会儿幽灵说一，她绝对不会说二了。
小鱼还挺善于观察的，从两人之前的表现和对话中获得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幽灵只用一枪就解决了目标，而吉赛尔用了两枪。
比如强者吉赛尔认可了更强的幽灵。
再比如，对方剩下的人里有个老手，看样子不好对付，那自己还能摸鱼吗？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能做出一点贡献的。
这让他树立起了一定的自信。
三人的对话看起来长，但实际上结束得很快。
幽灵随即交代了下一步的计划：“迂回一下，准备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