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程伟说，“元始天尊他老人家再度入世，我可以帮忙挑个好出身，省得像杨亿这般清苦。”

“帝君不添乱，就是帮忙。”灵宝天尊说。

“两位老人家是来拦路抢劫的？”程伟意有所指。

“帝君曾言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祇统镇天庭中宫，不涉实职、不设宫、不辖宿、不设属官，贫道特来求证。”灵宝天尊异常严肃。

“天尊和老君太不厚道了，这是要当街强抢民女？”程伟说，“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早就见过丫丫，难道不算求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灵宝天尊皮笑肉不笑。

“看出什么了？”程伟问。

“介不介意贫道抱抱？”灵宝天尊的脸色紧了紧。

“介意！”程伟一口回绝。

“我可是会叫非礼的！”丫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让小娘子咬一口。”灵宝天尊早已料到这种可能，锲而不舍地道，“玉石化形，绝非弥勒那种俗物能比。”

“爸爸，老爷爷好可怜……”丫丫的口水不停往外渗，看得灵宝天尊心中一寒，想拉太上老君垫背。

“轻车熟路啊，这事……不是第一次干吧？”程伟的嘲讽尚未落地，丫丫就已迫不及待地咬在灵宝天尊食指上，抱着她的李雯雯花容失色。

一触即止。

灵宝天尊闪电收回中指，偷鸡不着蚀把米，神情很是懊恼。

丫丫咂咂嘴，一脸陶醉，眼泪汪汪地道，“爸爸，我还想吃。”

“请帝君早日赴约。”灵宝天尊转身远去，隐入夜色之中才对太上老君说，“不是后土娘娘，有点女魃的味道。”

“真的很好吃。”丫丫咬着食指回味，恋恋不舍地看着灵宝天尊离去，“干净！”

“从今天起，咱们要做个正常的孩子。”程伟温柔而又坚决地笑道，“不准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爸爸好辛苦，我想快点长大。”丫丫双眸疾闪，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做人哪有不辛苦的？只要丫丫能跟烨烨一样开心，爸爸再辛苦也值得。”程伟张开双臂，三人深情相拥，“你

们两个都要听话，不许贪吃，不许偷听墙角……”

“呵呵！”李雯雯的笑声清脆悠扬，像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向夜空，“变态，连鬼都不放过！”

夜渐深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碎宫闱平静，直达福宁殿。

御前文字，不得入铺。

雄州白沟驿急报：契丹遣国信使入境，言其永州木叶山祖陵圣兽误入雄州。

赵恒问，“圣兽？”

蓝继宗答道，“永州有山名木叶，上有契丹始祖庙，奇首可汗在南庙，可敦在北庙，绘塑二圣并八子神像。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云。”

赵恒皱眉，“什么时候的事？雄州此前有奏？”

蓝继宗想了想道，“李允则上奏绝无此事，契丹国信使亦不知其圣兽何时进入雄州，据急报描述，奴婢觉得……很像玉林禅院那个孩子胯下青牛。”

赵恒莞尔一笑，“一头青牛跋涉三千里朝圣，其志可嘉，让契丹国信使进京，能不能带走，朕可管不着。”

略一停顿，他又问，“相国寺的那些人可还安分？”

蓝继宗道，“陛下天威恩重，那些人与常人无异，一样锱铢必较，谈了两个多月，像是刚刚理出头绪。”

赵恒心中突然一动，若有所思地道，“青牛可是三清座下？”

“启禀陛下，元始天尊座下是水牛，灵宝天尊座下是青牛，太上老君座下是独角牛。”蓝继宗说，“青牛、独角牛皆能口吐人言，奴婢没见过水牛，想必也不会例外。”

“这么巧……永州木叶山契丹圣兽也是青牛。”赵恒嘴角泛起一丝自嘲，“当真是无利不起早，好好查查，青牛白马一说起于何时。”

玉虚宫。

元始天尊案前自弈，左手执白，右手执黑，一心二用，杀得难解难分。

分身毕恭毕敬地侍立在一边，心中极为忐忑，黄豆大的汗珠不停自额头滑落。

“不安？”许久之后，元始天尊问，“错过？”

“请掌教责罚！”分身低眉顺眼。

“是我太过苛刻？”元始天尊又问。

“掌教慈爱。”分身矢口否认。

“呵呵。”元始天尊笑了，“何时说你有错？”

“青牛已入宋境。”分身汗如雨下。

“那又如何？白马在玉清圣境。”元始天尊说。

“没能拿下绝仙剑。”分身松了口气，心下自思道，‘本尊这般和气，是走火入魔了？’

“她想走，你留不住。”元始天尊微微摇头，“她去过东海？”

“没敢追下去，青牛白马当时都已失控。”分身说。

“灵宝操刀的天庭一事，你怎么看？”元始天尊问。

“青华统镇幽冥虽是神来之笔，酆都天子却会因此离心离德，直取中宫更好。”分身不动声色的踩了灵宝天尊一脚。

“若不能挑动道门两子相争，玄始会同意青华上位？”元始天尊哂然一笑，“你想要机会，就给你一次机会，玄始即将分流人道、畜生道轮回台时光，好好盯着，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