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着别人把她抓了,倒不如她自己狠一些,来个先下手为强,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跟孩子。
如此想着,纪芜打了个哈欠。
虽然外室的门还开着,寒风能够吹进来,可内室的门却关得紧紧的,倒也没有太多影响。
房间之内,仍有许多没被触及的机关,大概是能护她周全的。
于是,她将手中的连弩放下,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天蒙蒙亮时,因为想要方便,所以纪芜早早醒来。
她披着狐裘从内室出来,被外室的凉风一吹,登时清醒不少。
来到门口,看见那具尸身,她忍不住骂了一声,随即冲到一旁干呕起来。
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再次看向那具尸身。
昨晚睡前还想着,对方开始动手了,她花钱雇来的丫鬟跟婆子,怕是不能继续用了。
因为她要加强小院跟屋子里的机关,如果有其他人在,很容易误伤,再者,也担心她们会被收买,对她做什么事情。
比如,下药之类的。
如今还要再加一条,得避免被她们看到尸身,从而节外生枝。
地上的尸身已经冻硬了,正当纪芜琢磨着该如何处理时,余光瞧见他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特意回屋一趟,找来做机关时用的手套,将尸身胸前的东西捏了出来。
但看清楚手里的物件时,她不由得一愣。
那个藏在尸身胸前,如今又被纪芜捏在手里的,是一块极为难得的玉牌。
估计拿到当铺去,能值不少银子。
可让她发愣的真正原因,不是这玉牌的材质,而是她认出来,这乃是她嫡姐纪明昭的随身之物。
如今,却在这歹人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纪芜忍不住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无论怎么想,嫡姐都没有对她下手的……
一时间,无数画面浮现于脑海之中,许多过去不敢细想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
饶是如此,纪芜仍有些不死心,将玉牌拿得更近一些,想要确认是否伪造。
她看得越是清楚,心里面也就更加确定。
这块玉牌的确是母亲王氏的家传之物,被嫡姐从小戴在身上,从不离身。
在她离开京都之前、最后一次见嫡姐的时候,还曾见过这块玉牌。
所以……是嫡姐想要除掉她吗?
纪芜的心里乱作一团。
好一会儿,她将那块玉牌暂且收好,又设法将尸身先拖到后院。
原本想过要将尸身给埋起来,可如今天寒地冻,实在不太方便挖土。
也幸好天冷,暂且将尸身给冻住了,不会很快被人发现。
纪芜寻思了一会儿,琢磨去街上买些东西,尽量先让尸身不腐,省得有味儿会让她恶心。
然后再琢磨合适的法子,将尸身给处理掉。
她收拾妥当出了门,一路向街上走去,心中仍止不住地琢磨着那块玉牌的出现。
走着走着,纪芜忽然停了下来。
目光落向前方,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她很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