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来，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您说是不是？”
詹姆斯的心里猛地一沉，对方这淡定自若的态度，仿佛已经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对方掌控，甚至连那一丝反抗的念头都变得奢侈。
此时，詹姆斯已经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不停滑落，几缕红褐色的头发贴在光滑的头皮上，看起来格外滑稽。
“好了，詹姆斯先生，把左手也抬起来，放在膝盖上。”陈飞凡忽然语气一冷，枪口微微一动，指向詹姆斯蠢蠢欲动的左手。
詹姆斯的心脏猛然一紧，他本来打算偷偷摸向藏在沙发坐垫下的另一把手枪，然而对方显然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完全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詹姆斯只觉得心中一片灰暗，像是被封死在一个无路可逃的死局里。
无奈之下，他只能乖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又粗重。
陈飞凡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对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詹姆斯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
“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美金，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付任何价钱！”
他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配合对方，争取活命。
陈飞凡微微摇头，语气悠然：
“钱？我不缺钱，我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
詹姆斯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恐惧，脑海中飞速运转起来，他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生意？”
“听说詹姆斯先生是做进口生意的，”
陈飞凡语气悠然，似乎并不急于让局面变得更紧张：“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想买点‘洋货’。”
詹姆斯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刚刚出来一半，又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这个人，贸然闯入自己的家，绝不可能只是想来买几瓶走私烟酒的，那些不过是幌子。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慌张：
“买洋货？先生，您想要什么货？我做烟酒生意，香槟、威士忌、雪茄——我都有。”他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对方的反应，希望对方只是虚张声势。
陈飞凡轻轻一笑，眼中透出一丝玩味，他轻轻抬了抬手中的勃朗宁手枪，笑容微敛，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比起烟酒？我更喜欢这些玩意。”
詹姆斯的笑容瞬间僵住，面色顿时一沉，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果然，对方根本不是来做正经生意的！
毕竟，正经人，谁半夜不睡觉，偷偷潜入别人的家，还用这种语气说话？
詹姆斯虽然没看清楚陈飞凡的样子，可他仍然故作惊讶，急忙摆手道：
“不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个做烟酒的商人，从不沾染军火这种危险的生意。枪械之类的东西……那可不是我能碰的！”
“詹姆斯先生，你应该是个聪明人。”
陈飞凡依旧保持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接着，他慢慢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账本，随手丢在詹姆斯的腿上。
詹姆斯低头一看，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寒气从头顶直灌脚底，心头顿时一片冰冷，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消失无踪。
“这……这是……”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本账本，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陈飞凡：“你……你搜了我的房子？！”
陈飞凡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渐冷：
“詹姆斯先生，这本账本里，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星期前，你才刚刚卖给申城青帮十支汤普森冲锋枪和十五支勃朗宁手枪。”
詹姆斯张了张嘴，像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借口都毫无意义，面前的这个华夏男人已经彻底掌握了他的底牌。
“詹姆斯先生。”
陈飞凡的语气更加冷冽，目光如刀：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你家，同样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你。”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直接砸在詹姆斯的胸口，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脏狂跳不止。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租界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华夏男人逼得走投无路。
“好吧，我知道你要什么了。
不过……你能不能先放下枪？这东西……让我很紧张。”
陈飞凡耸了耸肩，伸手将手枪放回了桌上，然后靠在沙发背上，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美国人：
“詹姆斯先生，别让我失望。”
詹姆斯虽然是个走私军火的老手，常年做着刀尖舔血的生意。
但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被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旋涡，他不敢多做任何挣扎。
詹姆斯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带着一丝卑微的恳求：
“这位先生，您……您想要什么就赶紧说吧，我一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陈飞凡满意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冷酷：
“我要二十支汤普森冲锋枪，每支冲锋枪配四个备用的30发弹匣和两个50发弹鼓。
再要二十支柯尔特m1911手枪，每支配备两个备用弹匣。
除此之外，我还要三千发11.43口径的子弹和三百枚mark II手雷。”
詹姆斯听着这个清单，猛地瞪大了眼睛，脸色骤变。
这样的数量足以武装一支小规模的部队，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背后牵扯到更复杂的势力。
这不是一般的军火交易，而是一场战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