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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劲装手持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飒踏而来,犹如夜空中一道流星,光辉四溢。

“寨主来了!”

“寨主来了!”

桑青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走向愤怒人群的中心。

寒光乍现,他的长剑直指老管家的额头:“孩子们在哪?”

语落,老管家只好战战兢兢地交出一串钥匙:“在,在吊脚楼上!”

桑青野带领众人快速前往玄寨吊脚楼。早在建寨时,每个寨子的最高处都树立了一座吊脚楼,本是为了观察瞭望,但这几年都闲置着,偶尔用以储存,或是惩戒幽闭。

众人没想到桑奎竟然会将他们的孩子关押在这狭小闭塞的吊脚楼内。

竹门一开,里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们,空气中充斥着腥臭难闻的气息,地上洒落着干粮残渣·····这么多孩子关在一起,却连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

桑青野强压着怒意,将孩子们从里头抱出来:“快去,唤黄万中来!”

人们纷纷扑向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们太虚弱了,饶是父母的哭泣声就在耳畔,孩子们却没有一丝反应。

“我的儿呀!我可怜的孩子啊!”

“孩子,孩子你睁开眼看看为娘啊!”

······

哭嚎声令人心胆俱裂。

眼前种种,如何叫人不恨?

桑奎的罪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桑青野:“桑奎人在何处?”

老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豆芽奉命带人前往搜捕,可桑府内外全然不见桑奎的踪影。

黄万众带着药箱匆匆而来,孩子们的病情却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族人:“寨主,桑奎他简直丧尽天良,您务必要替这些可怜的孩子做主啊!”

“是啊!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求六郎为我们做主啊!”

“桑奎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我们玄寨的主人?”

·······

群情激愤,桑青野亦脸色铁青,桑奎生性狠戾,却不想他对同亲同族的垂髫小儿们居然能下如此狠心!!

“寨主,您今日若是不惩治他,日后我们玄寨众人如何活得下去?”

桑青野看向自己的队伍高喝一声:“众人听令,全力捉拿桑奎!”

随着他一声令下,寨兵们兵分四路,向着各个寨子出发。

丙安匆匆来报:“六哥,桑奎的马厩空了!”

桑青闻言,一跃跨上马背:“丙安丙辰,你俩带人守住兵器库,豆芽点五人随我走!”

他浑厚粗犷的嗓音,伴着踏踏马蹄消失在视野尽头。

*

桑奎正带着几个人站在曲水河一处隐蔽的码头边。

自打桑青野下令禁船,便将几个寨子的大小船只都统一看管起来,此刻桑奎只能从别处找来几只破旧的小舟。

“快快,把这几箱都抬上去!”桑奎的随从孔生正忙着遣人将兵器往小船上抬。

华婉宁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此刻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桑奎这架势分明就是要逃跑?

桑奎看着被兵器压沉下去的小舟,心似乎也跟着沉进了水底,他冷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孔生:“申时一刻。”

说完,几人都不免向着水面张望起来,可平静的河面却丝毫不见行船的踪迹。

桑奎明显失去了耐心,手持弯刀来回渡步:“他奶奶的,怎么还不见苗人来?”

孔生战战兢兢却不敢回答。

“这混账若是敢诓骗老子,老子定要一把火烧光他苗寨!”桑奎一边等待,一边又止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方才去打探消息的随从此刻慌慌张张地回来了:“不好了,不好了,三爷!寨主···不,桑青野,桑青野的人往这边来了!”

桑奎闻言先是一愣,没想到桑青野动作如此迅速,但他的目光随即便落在华婉宁身上,忽然冷笑不止:“真是老天有眼,居然让老子半路逮了他夫人!”

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弯刀,目光狠厉道:“你们几个别怕,有这娘子在咱们手里,我量他也不敢胡来。”

孔生大着胆子催促道:“三爷,东西都装好了,咱们快启程吧。”

事不宜迟,他自然希望快些离开,可是····

桑奎不甘心地朝水面张望着:“再等等,再等等。”他与苗人滕布约定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

孔生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跟着桑奎多年,自然知道三爷与六爷不和,早晚都有一战,既然选择跟着三爷,他们几个自然希望三爷能够无往不利。

可······今日事发突然,桑奎明显没有做好准备。

如今只有他们零零落落几个人,若是桑青野真的来了,他们如何能抵抗的过?

孔生:“三爷,走吧。不能再等了!”

桑奎却不为所动,他满心都在期待着滕布答应好的,万两黄金。

“三爷!”

“闭嘴!”

时间一点点流逝,平静的水面却未有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