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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

桑奎望着曲水河面久久不肯回头,昨日明明与滕布约好,今日他以万两黄金作为交换,换得医治疫病的解药。

可是·····

孔生:“三爷,咱们走吧,有这些兵器在手,咱们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其余几人都觉得孔生言之有理,乱世当道,兵器便是最好的生财之道,管他什么寨子不寨子!

桑奎忽然想起了六娘子,他猛然上前将柔弱的女子从地上拽起,满目腥红地怒斥道:“桑青野欲将我赶尽杀绝,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语落,他缓缓举起手中弯刀,眸光寒彻。

华婉宁只能奋力地挣扎起来,她不想死!亦不能死!可冰冷的刀尖已经贴在她的颈侧的肌肤之上。

孔生:“三爷,咱们这一路吉凶未卜,留她一条命也算是多个保障!

桑奎登时沉下脸来,瞪着六娘子梨花带雨的面孔,片刻之后才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上船!”

一行人快速上了小船,向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日头西斜,晚霞散落在辽阔的曲水河面,反射出莹莹刺目之光。几只小舟无声地穿过蜿蜒河道,桑奎坐在前头的指路,这是一条只有他只晓得水路,水面蒲苇丛生,宛若迷宫,在他的指引下小舟依次绕过障碍,渐渐进入一段完全陌生的水域。

孔生坐在最后一只小舟上,他规律地划动着手中的船桨。

微风徐徐吹过,扬起华婉宁乌黑的发丝,她的口中塞着一团布帛,时间久了两腮便又酸又涨,她顺着顺面举目四望,目之所及皆是遥遥无边的河面,再有风来,她渐渐觉得后背发凉,他们究竟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桑青野呢?他能及时赶来吗?她真的不想死,尤其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桑奎手中······

忽然间华婉宁变得十分烦躁,巨大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

桑奎的声音在前头响起来:“往东走。”

小舟按照他的指示一路行进,最终堪堪靠在了一处狭窄的石崖边。

嶙峋的石面并不适合停靠,可桑奎偏偏让大家在这里下船。

男子到底脚力强健,他们跨过小舟,踩在形状各异的石头上,却依旧稳稳上了岸,华婉宁被桑奎拽下船时,一脚踏空险些跌入深水之中,幸得身后的孔生搀扶一把。

桑奎:“他奶奶的!走快点!”

他烦躁的冲着华婉宁怒吼,凶煞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之间久久回荡。

随从们艰难地将那几箱兵器抬到了岸边。

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桑奎命人点燃火把:“三个一组,仔细脚下!”

他吩咐完便率先举着火把在前头开路。

这是一出处极为隐蔽的崖洞,前头是连接着曲水河的深潭,潭水暗黑如墨;他们从临水的石崖登陆,华婉宁顺势抬头往上看,之间头顶正是幽深的洞穴,好似在黑暗中蛰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着猎物。

她不敢跟进去,可若是留在原地,恐怕也会被山野中的出没的蛇兽吞噬!

前后都是死路!

这一刻,她内心实在绷不住了,冰凉的眼泪无声地划过脸颊:

父亲母亲,婉宁今生怕是无法再见你们了!女儿不孝,未能成为一代贤后······辜负了父母的期盼,亦辜负了华家百年荣光。

桑青野,我若是真的死在这里,可否请你将我的尸首带回去?

这里真的太黑、太冷、太可怖了···

我不想长眠于此········

无数个念头在心尖涌过,华婉宁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委屈,身子也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石头路高低起伏异常难行,孔生和其余人都费力地抬着沉重的箱子。

桑奎却不甚在意,他脚步稳健的在前头开路,因为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太多次,这里头隐藏着他的野心,他的壮志,他的未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桑奎站在一丛荒草前头,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将碍事的树枝杂草全部砍断。

利刃割裂树枝发出咔咔,莎莎的响动,在寂寥空旷的山野间显得格外刺耳,华婉宁半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汗津津地平复着呼吸。

她暗暗打量,发现桑奎的身后,似乎有一道巨大的石门。

孔生上去帮忙,二人合力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桑奎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石制的图腾,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模样,他就将石图腾塞进了崖壁的某个缝隙。

顷刻间,巨大的声响令众人诧异。

之间桑奎面前那座隐秘的石门缓缓开启,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石洞。

桑奎:“别愣着了,将箱子都抬进去!”

众人将几口大箱子抬进去,随着火把的光芒这才看清楚。

华婉宁一瘸一拐的跟进去,巨大儿空旷的石洞令人不寒而栗,待华婉宁看清了里头的东西,一股由内而外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