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龚被杀后,朝堂局势骤变,如那长江拦坝,滔滔江水被截断,失去了往日的汹涌奔腾之态;又如黄河决堤,滚滚浊流肆意泛滥,冲垮了原本的秩序与安宁。自此,清流不畅,那些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之士被打压,而污浊之辈横行无忌,整个朝堂被乌烟瘴气所笼罩。
夜半子时,静谧的夜被一声低语打破。“霍大人,严大人回来了。” 霍明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微微抬眸,看了看恭敬站立一旁的管家,随后轻轻掀开被子。被子里,两个正值二八芳华的娇俏姑娘正为霍明暖脚。感觉到被子被掀开,这两个姑娘赶忙坐起,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起霍明,动作轻柔地为他披上外套,穿上短靴。
霍明深深咳嗽一声,只觉嗓子里似有痰液堵塞,难受不已。给霍明穿靴子的姑娘立马抬起头来,乖巧地张开小嘴,霍明毫不犹豫地一口痰就吐进姑娘嘴里。待嗓子舒服了些,霍明稍一伸手,管家便心领神会地拿来茶杯。霍明轻抿一口,说道:“这是御前十八棵?” 管家连忙应道:“对,正是。”
霍明放下茶杯,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胆子也太大了,御前十八棵也敢给我喝。以后元帅府来人了,再给他们泡,平常时候就泡云南金瓜就好。”
“那今天?” 管家又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霍明微微伸展一下后背,神色悠然地说道:“严炯乃是品茶好手,今日便给他把御前十八棵、云南金瓜、太平猴魁都沏上。这三种皆是茶中极品,也唯有严炯这般懂茶之人,方能品出其中真味。”
霍明吩咐完管家后,便让他速速将严炯叫进来。不多时,严炯迈进房门,当即恭恭敬敬地拜见霍明:“干儿子严炯,拜见义父。”
霍明微微抬眸,看了看严炯,眼神中满是慈爱,随即十分和蔼地让严炯落座。接着,霍明笑颜满面,笑语盈盈道:“炯儿,你来尝尝这三杯茶,说说滋味如何。”
严炯闻言,忙不迭地应道:“是,义父。”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三杯茶上,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与好奇。
那三杯茶,一杯御前十八棵,色泽嫩绿,香气清幽;一杯云南金瓜,紧实圆润,醇香四溢;一杯太平猴魁,扁平挺直,兰香高爽。
严炯轻轻端起一杯御前十八棵,先是凑近鼻尖,细细嗅闻那淡雅的茶香,然后轻抿一口,让茶汤在口中缓缓流淌,感受着那细腻的口感和清新的滋味。放下茶杯,他微微颔首,赞道:“义父,这御前十八棵果然名不虚传,茶香清新,滋味醇厚,实乃茶中珍品。”
接着,他又端起云南金瓜,同样先是嗅闻茶香,再品尝茶汤。云南金瓜的陈香在口中散开,让他不禁眯起眼睛,细细品味。“义父,这云南金瓜陈香浓郁,口感醇厚,回味悠长,当真不凡。”
最后,他端起太平猴魁,那扁平挺直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严炯品尝后,赞叹道:“义父,这太平猴魁兰香高爽,滋味鲜醇,实乃好茶。”
霍明听着严炯的评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炯儿果然是懂茶之人。这三种茶,各有千秋,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霍明轻抿一口茶,眼神微微闪烁,继而缓缓说道:“炯儿啊,这茶中滋味,正如这世间百态。你看这御前十八棵,何等珍贵,却也不过是供人品尝之物。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名利二字。为父身处这朝堂之上,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
他停顿片刻,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与贪婪:“但为父深知,有权便有钱,有钱便能掌控一切。这天下财富,本就该为有能者居之。那些所谓的清官,不过是迂腐之辈,不懂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