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拖整个荣王府下水,怕不是眼都不会眨一下。
说来也怪,
平日里没见得他们有什么交集的人也身在其中。
楚昱恒只气定般望过去,和徐怀宋对视了一眼。
“陛下此举将王爷前后之路全都堵死了。
若王爷私自与大臣们谋事,那便是王爷衷心不纯。
陛下大可以借助霍尚书之事大肆发作治王爷个结党营私之罪。
若王爷置身事外,任由霍尚书获罪而置之不理,
哼,
满朝文武乃至百姓口中,王爷便会落下个明哲保身,薄情寡义的恶名而失了人心。”
“皇兄啊皇兄。”
楚昱恒深叹又无奈。
“我从未有过一刻觊觎过你的皇位,你这王座怎么就坐不安呢。”
楚昱恒突发旧疾,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吓坏了吵吵嚷嚷的众人。
“对不住大家了。
我家王爷旧疾复发,本该好生休息,得来一见已是勉强。
还望各位大人体谅,容我家王爷先行服药调养。”
“这……”
“王爷怕不是故意逃避,演这么一出打发我们走吧。
霍尚书平日里可是最欣赏王爷的了,
王爷怎好看他老人家半百花龄真去大西北啃矿受难吧。”
“是啊是啊。”
楚昱恒半眯着眼睛,心里暗骂,
“果然是群好狗。”
众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个个大爷般的顺着椅子坐了下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正对峙间,
许安随端着一碗刺鼻的汤药款款而来。
“王爷,他们不爱惜您的身体,我们爱惜着呢。
若谁质疑,便让他亲口尝一下这碗苦药。”
许安随挽着楚昱恒小心坐下。
“你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啊,
若真为了霍尚书好,
那便如谭坤谭大人那般去殿前死谏。
抹他一两个脖子或许陛下就会心软了。
你们心有怨言不去找陛下,
反倒来我王府为难个礼部尚书。
怎么?
咱们家王爷拿着礼部的俸禄操着兵部刑部和大理寺的心,
如今身体欠安不得休息,还要受你们这帮假情假义之人的恶意诽谤么?”
楚昱恒捂着胸口一阵狂咳,
演技到位,配合默契。
“你……”
众人又窝火又气愤。
“你什么你。”许安随一步步将那几个闹事之人逼得后退。
“我这就进宫去告御状,
今日是你们到府上胡搅蛮缠以至气怒了我家王爷。
你们撺掇我们家王爷违抗皇命在先,
如今又把人给我气吐血了。
我倒要看看陛下会如何处置你们。”
众人被怼个乌眼青,
眼看着捞不着好处,纷纷提着袖子往外走。
“王爷…王爷…匡北军报,北鞍人夜犯我龟城,我守城军损伤惨重,勉强护城。
军报在此,还望王爷过目。”
兵部侍郎袁一山双手颤抖,在门外大喊。
众人皆傻眼。
停战条约不是刚签订不到一年,北鞍怎可背信弃义,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所有人都不安的回头望着王府。
出来的不是楚昱恒而是许安随。
“王妃,事情紧急,
还望王爷出来一见。”
袁一山生性胆小怯懦,平日里兵部万事有霍老尚书做主,
他辅助工作做得好,可若真要他做主,那是万万拿不起事的。
许安随不以为然道,
“兵部之事你来我王府做甚。
我家王爷负责礼部,
没有义务更没有权利过问兵部军报。”
众人皆蒙…
袁一山哭丧着脸道,
“可是…可是霍尚书已被罢职了呀,
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找谁了呀。”
“呵,”
许安随笑得快要岔过气去,
想想自己的样子实在像个妖女,后又端了端身姿,正言道,
“霍尚书不在了,不是还有明丞相呢么。
丞相之上还有皇帝陛下。
同为朝臣,
咱们还是各司其责的好。
还是那句话,
我家王爷只拿了礼部一份俸禄,
和礼部无关的事情,
以后你们都休要来烦他。”
许安随一甩衣袖,
“徐先生!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