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进山打柴,在路边见到空马车一辆,猜想到有又人上山登高采风去了,往前行五十步,便拾到这张纸,我不识字,带回家中给小儿查看,才知是遗书,有人困在了嘹风山上!”
“干什么的这是?”有行人疑惑议论。
“遵命!”
“官爷,嘹风山险峻,直上直下,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倘若真有人困在其中,只怕凶多吉少啊!”
其余人摇摇头,表示不知,不过看方向,像是朝衙门去的,莫不是赶着去告官拿贼?
“哎,这位公子,您的东西掉了。”路人指了指地上,又拍了拍正在整理衣冠的刘季。
秦瑶紧了紧拳头,“我都二十二了还长?”
刘季立马开心的站起身来绕桌跑了一圈,把家里四个孩子的脑袋挨个揉了一遍,心情飞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出门咯!
刘季震惊,“遗言?”
“那你自己去打听吧,有消息随时回来禀报。”秦瑶颔首,允了他。
许久,这才听见身旁某人重新拿起碗筷的动静。
感应到她的目光,刘季忙收敛了笑容,起身为娘子布菜,“娘子,这春笋好吃你多吃点,长身体呢。”
这下成功引起了刘季的兴趣,追上前去笑嘻嘻问:“哎,这位兄弟,你这遗书从何处得来的?写得是一首好字好词啊!”
反正自己怎么都不会亏。
笋子咔咔往她碗里堆,堆成了一座小山,回眸不忘冲她鼓励一笑。
“不是我的啊”刘季嘴上这么说,双手却很诚实的把身上内袋袖袋都摸一遍,确定真不是自己遗落的纸张,才弯腰好奇将这纸捡起来。
唤来同伴把人带入大堂,官差拿着纸张便急匆匆朝衙后奔去。
刘季这张脸,在开阳县还是很有辨识度的,加上秦瑶的威名,官差一眼认出他来,客气的抱了抱拳:“刘举人。”
旁人好奇探过来看,却不识字。
他本准备在城里找几个相熟的一起吃吃小酒,顺道打听打听新县令的行踪,不想,刚进城没逛一会儿,就被一狂奔的人撞了一下,好险没摔倒。
刘季眼也不眨的说瞎话:“娘子你才十八,还能可劲长两年呢,来来来,多吃点笋,可甜可脆了这玩意儿,错过这茬还得等一年呢。”
死亡阴云散去,刘季嘿的一挑眉,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得了娘子准话,第二天一早,刘季主动接下送孩子们去学堂的活儿,把孩子们送到学堂后,便驾马往县城去了。
他正觉得写下这遗书的人好笑,先前那狂奔的青年农汉又跑了回来,一把拿走他手上这纸遗书。
不一会儿,县丞又拿着纸张急匆匆出来,先是诧异刘季居然在此,转念一想,又惊喜不已。
“刘举人来得正好!此事重大,还得劳烦刘举人速速返家将秦村长请来一趟,我等衙门官差怕是没有那个本事能将新来县令从嘹风山上救下。”
“什么?”刘季可没漏掉县丞口中‘新来县令’这个关键词,看看那遗书,又看看报信农汉,最后目光落到县丞身上,震惊问:
“新县令被困在嘹风山上,无助发狂手写遗书投掷于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