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八卦,时间很快就过去。
等殷乐发现马车停下时,刘家村已经到了,不过怎么停在这水磨坊门口了?
一抬眼,原来是甄玉白过来同做饭大娘拿他托她买的一筐炭火。
甄玉白将炭火取下,暂时先放在路边,取出银子给了帮自己做饭的大娘,却并没有要回学堂的意思,但到朝车板这边走了两步,“殷姑娘。”
刚刚还在跟大娘们讨论新夫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迟迟未婚的殷乐心跳都急了一拍。
她强装镇定,冲他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别处殷乐不知道,但刘家村因为女工能顶半边天的原故,男女大防的观念已经越来越淡,看甄玉白一副等着要跟她讲话的架势,殷乐连装羞涩不下车的机会都没有。
车上大娘们还要继续进村呢,见甄玉白来喊殷乐,为了不耽搁自己的时间,戏谑笑着将她推下了车。
继续看信的下一行,刘季已经不止是吃惊了,眉头简直皱得能夹死蚊子。
“我滴娘哎,这信上说的太子不会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吧?”刘季惊讶看向面前这三个淡定得要命的人,“你们都不吃惊?”
阿旺:“大老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怎么了?有鬼在追你?”刘季从走廊角落探出头,眼睛四处瞟,寻找鬼的痕迹。
刘季气得想给他那死人脸上一巴掌,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有正确认知,遂放弃。
“还有什么叫先生已经同意,不日便要跟他们回京?”
秦瑶拿着信筒,示意二人进屋说。
可这是自己的亲亲徒弟,人家又没有什么经验,还能带回来这么重要的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
里面是一张折叠得很小的卷纸,徐徐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简短的字:请阁下回禀太子殿下,我等已见到先生,不日将护送先生返京。
“夫子有什么事吗?”殷乐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询问道。
看了那信纸上的内容,她就知道甄玉白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
登时头皮一麻。
殷乐一路哭着脸跑进师父院里,仿佛身后有鬼在追,跃过大门高高的门槛,措不及防被绊一跤。
说着,眼睛上下把甄玉白一扫,一副你不怀好心的谴责模样,侧步越过他就准备走。
甄玉白并没有继续靠近,停在原地笑着问她:“殷姑娘你买的东西呢?我看大嫂们都是大包小包的,乡下地方进城一趟不容易,且看着天气明日就要下雪了,再想进城只怕得等上好些时日,你没买点什么带回来吗?”
刘季又急又惊慌,“嘭!”的一拍桌:“好你个甄玉白,装得这般无辜,竟要断我师徒缘分,真卑鄙呐!”
见秦瑶在鼓励自己的小徒弟,把信放在桌上,刘季伸出手,将桌上展开的小小一片信纸拿过来,对着火光看了看,瞥见‘太子’二字,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秦瑶不但没有责罚,反而鼓励的拍了拍殷乐的肩膀,“没事,甄玉白其实并不重要。”
甄玉白每次去莲院没来得及开口劝说,就被公良缭赶走了。
不过甄玉白显然也没什么证据,此番不过是试探她罢了。
如果是阿旺这么办事,秦瑶肯定要罚。
“师父!”顾不上师公,殷乐赶紧把自己藏在怀里带回来的迷你小信筒递给秦瑶,“这是我从信鸽上取下来的,没了信鸽,信送不到,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