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刘季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季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糟糕糟糕,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老夫的意思是让你多去与那些学识在你之上的前人请教学习,懂?”
说完,看不出秦瑶的喜怒,又给她添了一杯香茶,亲手奉上,并贴心询问:“娘子今日烧烤辛苦了,可要捏捏肩?”
秦瑶幽幽一瞥,“我记得你先前还说,待到日后你得了权,定要将王瑾这无耻匹夫的脑袋砍下来给我当球踢。”
就连老师都鼓励他要多发挥自己的专长,说他根基薄弱,出身平民,不似小师兄那般有长辈帮忙铺路,要是自己不努力积攒人脉,日后仕途难走。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已经知道仕途艰难并不好走,也就很自然的接受现实了。
倒是不疼,比起娘子的铁锤,这点力道跟猫挠似的。刘季笑嘻嘻把胸前靴子接住拎到眼前看。
果不然,下一秒一只靴子就从他背后飞了过来。
刘季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忙扯出一个笑脸,辩解道:“我不过是谦虚谦虚,这是说给外人听的,一个小小县令怎能配得上我的才华!”
哦,原来是小师兄的呀。
刚刚他们三人聊完天,背着宋章,老头把宋家的底细都给他说了一遍。
“老夫让你多多结交人脉,不是让你去跟那些三教九流乱七八糟的人称兄道弟!”
“不过我一个举人,京城里的明争暗斗与我也没有关系。”
当然,他先前说的也是真心话。
他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些自己的应酬,不说混个县丞,能混上个主簿师爷什么的当当,那也不错呐。
故意提醒他一句,不过是想看看这容易满足的家伙是什么反应。
对此,公良缭有话要说。
公良缭强忍住想给他一爆栗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低喝道:
天果然是冷了下来,站在院里有点凉,秦瑶招呼着孩子们一起进堂屋烤火。
不过真心话可不能说出来。
“弟子受教了。”
不过老头没脚,哪里来的鞋子?
好奇心促使刘季回头看,公良缭蔑笑一声,另外一只靴子成功脱手而出,砸到刘季胸前。
“走文官一途想要调任京城,除非宋章做出大政绩才有可能,但要是走武职的路子,军中又是另外一套升迁章程,听说会容易许多。”
炭盆烧得旺旺的,厨房那边飘来李氏准备晚饭的饭菜香气,秦瑶舒服瘫坐下来,让刘季继续说他在宋章那里打听来的消息。
事实证明,刘季的反应成功让她心情变好了。
刘季十分乐天派的说:“我现在只想再考个进士,混个像宋大人那样的县令当当,此生便无憾了!”
乖乖巧巧跪坐在案几前临摹古迹的齐仙官,眼睛看着自家小师弟,盖在棉被下面的脚,尴尬的蜷了蜷。
刘季把两只靴子捡起,一并放回小师兄案几旁,道了声:“辛苦。”
这才冲气呼呼的公良缭一抱拳,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