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已经备好。
孩子们匆匆忙忙吃了就要赶去学堂,也没能好好道别,刘季只来得及嘱咐兄妹四人一句:
“在家听阿娘的话,不要调皮,夫子安排的功课有不懂的就先抄写在本子上,回头阿爹回来再教你们,别去烦你们阿娘知道吗?”
要不然屁股开花可别怪他没提前提醒他们。
孩子们应着知道了,拖着书箱一路狂奔到老宅门口,上了刘仲赶的马车就走了。
毫不关心他们亲爹的死活一般。
刘季:心梗!
“阿爹!”
四娘的呼喊从村口传来。
秦瑶本还以为他要啰嗦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干脆,意外的一挑眉,让阿旺把马牵来,她送公良缭一程。
“老三走了?”刘老汉问。
帮着阿古上完行李,刘季跟着坐上了马车,冲秦瑶挥挥手,便放下了车帘,走得利索。
突如其来的寂寥,让她有些不适。
“老师,你说我这次要是还考不中,娘子会不会把我给休了啊?”
不过大考在即,这般动摇军心的话,公良缭可不会说出来。
秦瑶实在不是能憋着的脾气,当场疑惑问了出来。
幸好,幸好盛国没有女子休夫的律法!
秦瑶笑着颔首,“好,我等着你让我刮目相看。”
关键时刻,她从不说打击人的丧气话,这一点也是刘季觉得她最好的一点。
整个山谷都是小姑娘笃定的回音,刘季张开双臂站在原地闭目倾听,只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声音。
沉浸其中的某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眼走过来,冲她笑了笑:“娘子,等我回来,定叫你刮目相看。”
秦瑶笑笑,等着刘老汉喝完茶水,商量了一下农忙后家里准备增建翻新的事。
刘季“啊?”了一声,显然还沉浸在分离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一时有些茫然。
只端着茶,问秦瑶打算插秧了没有。
刘老汉稀罕的拿起一块儿尝了尝,夸了声阿旺和李氏手艺好,便不舍得再多吃。
车厢内的空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凝结。
四娘欢喜的应:“好!!!”
让他堂屋里坐,倒了杯茶过来,又添了一盘今早烤的果酱酥饼,让刘老汉先吃,一会儿顺路拿些回老宅去。
“真没出息。”公良缭啧啧骂道。
小姑娘站在马车车辕上,以手作喇叭,大声说:“你一定要考上啊!”
片刻后,师徒两对视一眼,默契的不再提起纳妾这个话题。
刘季哦了一声,像是理解了,但又没完全理解。
公良缭突然又说了句:“男儿志在四方,切忌儿女情长。”
突然想到这个事,公良缭狐疑的扫了眼偷偷抬袖抹眼角的弟子,问他:
秦瑶觉得不给工钱不太好,人情难还,又给每个帮工加了五文一天的工钱。
不过一刻钟之后。
还没出府呢,就这般。
心梗的老父亲瞬间振奋起来,快跑几步追到院坝上,大笑回应:“四娘,等爹回来你就是举人小姐!要啥爹都给你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