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大约长了只狗鼻子，闻着香就归家了。

“娘子，你们做什么了？怎么这么香？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

刘季大步走进门来，一边洗手一边大声好奇询问。

秦瑶和李氏刚把炉子里烤好的蛋糕拿出来，闻声，李氏笑答：“老爷回来啦，我和夫人正在试着做蛋糕，刚出炉呢，您回来得正好。”

秦瑶紧跟着说：“是的，来得正好，第一口给你尝。”

刘季心想还有这种好事？确定不是想拿他试毒？

不过这东西闻着确实是香，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刘季爽快应下：“好啊，我来尝尝。”

刘季试探着将这嫩黄的一面放入口中，没什么怪味儿，反倒甜香蓬软，入口即化，很香很好吃。

“什么味道？”刘季好奇追问。

吃着还问：“还有多的吗？一会儿老师过来吃晚饭，给他老人家也尝尝。”

秦瑶答：“家乡的味道。”

看得出来，心情极好，才会这般嘚瑟。

可耐不住内里一股甜香一直飘散出来，刘季深嗅一口，撕了一块儿下来，焦色的外皮里面，嫩黄蓬松，手指捏起来像是触碰到云朵一般。

秦瑶嗯呢的慵懒应声，白眼睨着他，“是的，我一个人，吃光了。”

却不知道，刘季看着吃得一脸满足的秦瑶，心头已经沸腾起来。

瓷器是万万不舍得的，家中也没有那么大的瓷碗。

可今日今时再想起来，那短短两日的空缺，怎样都无法将这个人前后变化衔接起来。

说着，又进厨房忙碌去了，打算趁晚饭之前，多烤两锅出来，家里众人都能尝尝。

至于公良缭那，等她自己先吃了再说吧。

秦瑶颔首，还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再来杯奶茶，那就更完美了。”

那女子垂着头，含着胸，因衣衫单薄，秋风寒凉，瑟缩跪坐在角落里，身上全是麻木的绝望，了无生气。

因为是尝试，怕浪费了材料，拢共就做了一个小铁锅那么多。

恕他没出过几次远门，不曾去过她西北老家，只知道奶是奶，茶水是茶水，从未听过把这两样混在一起的奶茶是什么玩意儿。

不同于平常食用的糕点，它一点都不实，一口吃下去软绵绵还有点弹牙，就连那点焦了的皮，微苦但混着浓香，别有一番滋味。

也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刘季这才动了恻隐之心，跑回家借来牛车，将她带回家。

今天用的是普通白糖，若是能用蜂蜜，再寻些牛奶羊奶加进去，滋味儿恐怕还会更上一层。

刘季点头，顾不上开口，穿过秦瑶的阻拦，又撕下来一大块儿往嘴里塞。

她不知道秦瑶家在何处，以为秦瑶是想家了，心里一片柔软，拿了空下来的锅，道：“既然做对了，那就再多做些，夫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有上乘武功和无可匹敌的力量，干嘛还要逃荒？

她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院落上空的蓝天飞鸟，满足的打了个浅浅的嗝。

一副你想怎么样的挑衅神情。

刘季想得出了神，等回过神时，余下的大半锅蛋糕，已经全部进了秦瑶的肚子。

心想着，有这样的一双眼睛，这女子应该是能承受住苦难的人，兴许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