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秦兄,你们与威武侯可是有什么交集?”
楚令文有些担忧,又问了一次。
关于威武侯的传言,听的越多,越是觉得这实在是个不好惹的人。
江怀和秦忆惹上此人,可能会有麻烦。
想到在东宫的偶遇,江怀有些无奈。
“我和秦忆是在东宫遇到威武侯的,威武侯此人看起来十分奇特,令人一眼难忘。”
“威武侯说我与江怀太过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明晃晃地鄙视我们。”秦忆闷闷不乐道。
怪不到刚才那姓李的也说了“弱不禁风”,原来是“上行下效”啊!
岳清池三人闻言,不由地上下又看了看江怀和秦忆。
三人有些好笑,可看这二人面色不佳,他们愣是将笑意压了回去。
直到三人告辞离去,出了客栈,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怀、秦忆,谁不说他们一个“好”字?
没想到,居然被人赤裸裸地嫌弃了。
威武侯是没见过这二人动手吗?
弱不禁风,这个词与他们,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江怀,我好像听到了灵儿那丫头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岳清池的,之前沉稳的少年郎如今也被灵儿传染了,越来越放肆了。你细听,连令文都在笑话咱们。”
秦忆说得煞有其事,可那三人已经离去好一会儿了,就算笑话他们二人,怎么可能会听到。
但江怀从来不扫秦忆的兴,于是他也作出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的样子,还一本正经地点头。
“确实如此,下次再见到他们三人,咱们就笑话他们,一定要找补回来。”
看江怀如此给面子,秦忆顿时乐了。
之前因为威武侯造成的不快也一扫而空,只是,他想到岳清池的话,申屠世家似是对太子妃的位子有意,又变得惆怅起来。
“江怀,你练功吧,我出去走走。”
这是怎么了?
一向觉得他过于勤奋的秦忆,居然主动让他练功,秦忆该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江怀心思灵透,猜到秦忆为何如此。
他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出了客栈,秦忆漫无目的地在华京的大街小巷闲逛。
他要去哪里?
他自己也不知道。
秦忆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来来往往的人群不住地从他身侧穿梭。
慢慢地,他觉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流渐渐汇成了一望无际的海洋,像极了他在归墟山上遥望过的茫茫东海。
天高海阔,而他秦忆是谁?
不过是这尘世间的沧海一粟罢了。
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从未有过的孤寂在他心头缓缓升起,天大地大,他的归途在何方?
“让让,让让。”
远处,有马车朝这边驰来。
“喂,你聋了吗?站在大路中间做什么?快让开。”
“说的就是你,傻子,快让开。”
秦忆望了望脚下的路,这一条道儿并不是让马车行走的道路,而是行人的道路。
转眼间,马车已到了秦忆身后。
可他似是无知无觉。
“嗖”的一声,赶车的车夫毫不犹豫地扬起了粗粝的鞭子。
吓得正行走至此的游人立刻四下散开来,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