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雪化(1 / 2)

秦王政二十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妇孺皆知之事,也就是荆轲刺秦。

虽然我早已知道此事要发生,我也觉得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当此事发生时,我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焦急与害怕,也有可能是小木子的描述过于惊险,甚至远超课文。

我提着裙子跑了过去,看到他的衣袖破了几个口子,担心的泪水瞬间淌了出来,我抓着他,把他全身摸了个遍,还好没有伤口。

目眩良久,他肯定很害怕。

“寡人还不至于被一小贼所伤。”他捧着我的脸,抹了抹我的泪水,“怎么又哭了。”

我止住了泪水,抽泣道:“王上没事就好,王上安然无恙,定有上天护佑,王上切记不可过于放心上。臣妾先为王上更衣吧。”

我脱下他那残破的外衣,又为他换上新衣,他虽话说至此,但细看还是能发现他有些恐惧。

他坐在那里都有些双眼无神,我将他揽进了怀里,安慰道:“王上莫担心,……”

我原想安慰说不会再有人刺杀了,可何人不知他未来遭遇的刺杀何止这一次。

“王上既脱险一次,若以后再遇必会再次脱险,王上不必惊恐,王上有侍卫,有百官,再不济,臣妾还可以用肉身相抵。王上定会安然无恙。”我抚在他的头后,我能感觉到他在我怀里的颤栗,虽然只有轻微的颤抖,但是我仍能清楚地感觉到。

那晚,我特地点了特制的安神香,睡前为他按摩了全身,希望他今晚能睡个好觉吧。

这一年,秦王政派大将王翦、辛胜攻燕国。燕、代两国发兵抵抗,被秦军败于易水以西。

一日,小木子偷偷摸摸地跑过来,慌张地说:“主子,不好了,最近宫里在传关于主子的谣言。”

小木子是个万事通,他和子衿就是我了解宫事的眼睛,不过自从有了扶苏,子衿倒是常常照顾着他,没有怎么往宫外跑了。

“什么谣言?”我思考着。

不应该啊,我什么都没做,做事光明磊落。

“说你和赵高有私情。”他小声地说着。

自从这马跟了我,我便常常去找他,问他一些养马小技巧,或者要一些马草。

竟然还会有这种谣言,真是令我恶心,若说以后他有心上人了,我只能悲叹那人真是可怜。尽管他目前并没有一点奸臣的模样,可一想到他之后的行为我就感到厌恶。

晚上,赵高突然来了,这味道,好熟悉,和那晚李牧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径直走了过来,甚至没有向我行礼,我往后退了一步,他只是把双手抵到了墙上,低着头看向我,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有些害怕。

“夫人,我们出宫,好不好?”他又有些靠近。

发生什么了?

我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吼道:“赵大人!”

他貌似还没有清醒,我又提高了点音量:“赵高?!”

我正准备再给他一巴掌,他却醒了过来。

他立马往后趔趄了一下,行了歉礼:“夫人,臣……臣该死。”

“无妨,你刚刚去过哪里?”我猜测估计阿政马上要来了,我得赶快问出点什么。

“刚胡美人叫臣过去了一趟,然后臣就有些记不清了。”

“她那里可是有一股奇特的香?”她也是赵国人,我合理怀疑她用了和李牧一样的香。

他愣了几秒,点头道:“好像,是有。”

他又深思了一下,确定地说:“嗯,是有。这香是有问题吗?”

果然,那谣言估计也是她散播的。好好好,整个后宫就她一个人在认真宫斗!

都已经放过她一年了,既然如此,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猜得不错,王上马上就会来。”

他看了我一眼立马懂了,行礼问道:“臣明白。娘娘可是在书法上有何问题或者有其他不懂?”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他好像精通法律,拿出与秦法相关的书籍。

果然刚问了几句,外面就有人匆忙赶来,一进来,看到我和他隔了远远的距离在书桌周围站着,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他。

“臣妾参见王上。”

“臣参见大王。”

来得可真快,胡妹妹啊,你越想把我扳倒,你就越容易被我反抓住把柄,香都敢乱用。

“那么晚,赵大人为何在此?”

“臣妾看书时有一疑问,恰好赵大人路过这里,臣妾便邀请他进来请教,顺道让赵大人指教一下我刚练习的书法。”

“寡人问你了吗?!”他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赵高见此立马叩首:“还请大王不要怪罪夫人,臣不该夜晚进宫的,还请大王降罪于臣。”

“问的什么?”他果然很是怀疑我。

“夫人问了臣一些法律相关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问:“法?你为何问这个?”

“臣妾听闻秦法与其他国的法大有不同,甚是完备,于是才想一探究竟,见证秦法之精妙。”这种措辞早就想好了。

赵高见状,便又列了几条秦法,详细地讲了讲。

阿政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然后赞赏地点了点头:“赵大人对法律甚是精通。你先退下吧。”

赵高退了下去,空气瞬间冷了起来,明明是夏天,却感觉到丝丝凉意窜了过来。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香味,一定是刚从胡美人那里过来的。

他一步一步逼近,总觉得下一步他就会甩我一巴掌,我已经退到了墙边,闭上了眼,他仍旧一言不发。

他炽热的唇袭了过来,他的吻像一股猛烈的狂风,将我完全卷入其中,突然来的吻使我身子有些发软,他的手环住了我的腰支撑住我,另外一只手枕着我的脑袋扶在墙上。每一次辗转,似有一阵电流穿过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