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像张局长这样的人,才是罪大恶极,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毒瘤。
他们不能干事儿,但是想尽千方百计也不让别人干事儿。
自己干事儿的能力不行,算计干事儿的人的能力却很行。
即便是别人把事儿干成了,他们也要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让真正干事儿的人,失去了干事儿的动力:反正把事儿干好了,成绩也是你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努力?
如今的社会,取得好成绩,被采访的时候需要首先感谢一大圈,就是这种人落下的病根。
你在那个位置上,支持别人干事儿,本来是你在那个岗位应该做的事儿,人家把事儿干好了,为什么还要感谢你?不是人家自己努力的结果吗?
那要是干不好,你承不承担责任?要不你引咎辞职?
他们的逻辑是:你干好了,是我的工作成绩;你干不好,怪你自己不努力。
大家都说“官僚主义”这个词,其实又有多少人真正能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都把不做调查研究乱做决定当成官僚主义的代名词,其实还真不是,抹平所有人的个人努力才是。
所以才有了中国足球“平庸得让人蔑视”的悲剧。海参倒是没少吃,吃得自己都像海参了,看起来浑身是刺,其实软趴趴的。
跟吃错药了一个意思。
当然,如今国人已经大部分都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你取得了成绩为什么不感谢我”的领导们,例外!
建议国家让他们尽快下课。
(吐槽几句,只针对猪协,别当真。)
下午王胜文也没什么其他事儿,心想不如去食堂找傻柱玩玩,看看最近这小子干得怎么样。
刚进食堂,一股浓香味儿扑鼻而来。
顺着香味儿找到炒辣酱的地方,一看,肖华肖厂长竟然也在。
王胜文乐了:
“哈哈哈哈!肖厂长,你不当厂长了?现在这改当大厨了啊。”
肖厂长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
“我不是看他们食堂太忙,过来给他们帮忙来了吗。”
“辣酱真这么好买?你们天天在这儿炒辣酱,我也没见满大街有卖的啊,咱们轧钢厂可吃不了这么多,说说,都弄哪儿去了?”
肖厂长这才停下来:
“嗨嗨,我不是好多同学都在供销社吗,他们都给销了。”
“奥,我听说廊坊那边的车也过来拉?”
傻柱这个大聪明又过来插嘴:
“不光廊坊,涿州和高碑店那边也来拉,卖这么远,你说这跟谁说理去。”
气得肖厂长狠狠瞪了他一眼:
“闭嘴!人家来拉,咱能不给吗,王厂长,你说是吧?”
“那倒是,可离得这么远,他们怎么知道咱们这儿炒这辣酱?不会是有人吹了牛逼了吧,吹了牛逼又给人家供不上货,这牛逼可就吹大了。”
肖厂长很尴尬地拉着王胜文往门外走:
“走走走走,咱们去我办公室说话去。”
来到办公室坐下,肖厂长拿出烟来点上,没好气地问:
“老弟,你怎么个意思啊?怎么过来就让我难堪啊?是不是跟我要那夹层锅的钱?那我给你不就完了,说吧,要多少钱?”
王胜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肖大哥,你这可就浅薄了,用咱们厂的材料,做咱们自己用的东西,还要给钱?我还第一次听说有这说法。
说说,这么忙,怎么个意思?我不是刚刚给你们又做了八台夹层锅吗,还是不能满足?”
肖厂长一听这话,也不掖着藏着了:
“嗨!市区供应是差不多跟得上了,这不我几个战友吗,过年的时候,我还真像你说的一样,战友聚会的时候,跟他们吹了个牛,我以为给个几百瓶最多几千瓶也就把他们给打发过去了,这话也就给遮过去了,没想到他们拿回去在供销社一卖,马上就被抢光了。
也难怪,这个季节,青黄不接的,老百姓也没什么青菜吃,所以大家都抢这辣酱吃。
他们都跑我这儿要货,这不就这样了。”
王胜文点点头:
“我明白了,生活好了,以前拿芝麻盐拌野菜,现在改辣酱了是吧?”
“谁说不是呢,人家还真就这么操作的,把野菜煮了用辣酱拌,招待客人都不丢面子。”
“那刚才那香味儿是怎么回事儿?炒辣酱能炒出这个香味儿?”
“嗨,都是我涿州供销社那战友老鲍出的馊主意,人家把辣酱分成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是农村平常人家吃的,多加辣椒多加盐,他们卖六毛钱一瓶。第二档就是咱们这个标准的酱,他们还是买八毛。第三档是给比较有钱的人吃的,里边放香油,他们卖一块二一瓶。”
王胜文笑了:
“呵呵,你这战友是个人才啊,卖个辣酱还分三六九等,干供销社委屈他了。那你这一瓶辣酱卖这么贵,有人买吗?猪肉才七毛二,你一瓶辣酱就卖一块二,也太贵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一瓶辣酱能吃十几顿,一斤肉才吃几顿?”
“人家肉能切开来卖,你这辣酱能分开卖吗,是不是一买就得买一瓶?
别的单位不像咱们轧钢厂这么有钱,咱们轧钢厂的平均工资是三十一块,供销社和商业局人员的工资平均才二十一块五,这能一样吗,差不多差十块钱呢,别看这十块钱,那可是三分之一了,对家庭生活影响很大的。
红星轧钢厂的工人能随便买两瓶辣酱提溜着回家吃,其他单位的人敢吗?恐怕买一瓶都得考虑考虑吧。
你见过拉洋车的,在街上就着辣酱啃窝头吗?你见过学生中午带午饭,带辣酱馒头的吗?没见过吧,所以说你们把辣酱卖成了一种多花钱的东西。”
肖厂长低头抽着烟,皱着眉头在那儿想:
“是这么个问题啊,那胜文,你有好办法吗?”
“有办法啊,不是教给你们了吗。”
“嗯?教给我们了?什么办法?我没听说啊,你跟傻柱他们说的?”
“肖厂长,你管后勤管迷糊了吧,这不前几天刚给了你们办法吗,化整为零,满市布点生产啊。
就是刘岚那种办法,多找些地方进行生产。
供销社他们不是有卖酱菜的地方吗,卖酱菜的门市部后边一定有后院,放咸菜缸子的地方。咱们直接把设备放那儿去加工,炒出来直接和他们的酱菜一块零卖,不就完了?
这可比一整瓶买回去,舍不得吃放坏了,可强多了,老百姓心里最明白。”
肖厂长一拍脑门:
“你看看我这脑子,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还能有这操作方式,这酱菜和辣酱再一起零卖,简直就是绝配啊。
嗯,是个好办法,经常给他们送材料过去就行。”
王胜文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