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回到营帐时,已醉意朦胧,飞儿见他喝多了,也不问话,只是铺好床铺,把他扶到床上躺下,飞儿刚要去熄灯火,沐风一把将她拽到床上,就要吻她明艳的唇,飞儿使劲推开他,恼怒道“喝那么多,嘴巴臭死了。”想要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无奈沐风双臂铁钳一般箍地甚紧,飞儿用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只能覆在他身上,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脉搏,沐风将这温香软玉抱在怀中,情知她不再反抗,便抽出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
“今日大汗说会为我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说起婚礼的事,沐风嘴角荡漾起微笑。
“大汗真这么说?”飞儿抬起脑袋,认真起来。
“那还有假?不过李飞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沐风盯视着她的双眸,她的头发瀑布一般垂在他耳侧。
“谁愿意嫁给你这个蛮子。”飞儿把头歪向一侧。
“如果这样,明日我就回了大汗,说你不愿意和我成婚,去北冥之前汗妃一直在帮我物色女子,想来也应有合适的人选了。”沐风笑呵呵地说,眼里充满戏谑之色。
“你敢!”飞儿使劲在沐风的锁骨上掐了一下,疼得他直哆嗦。
“你这女子,怎么比我们草原姑娘还狠毒!”
“你若将来负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后悔认识你了。”
“不过说认真的,大汗真的一点不起疑心?”
“怎么可能不起一点疑心呢,就算我们草原人和你们中原人对待失败的人态度不同,失败也终究不是好事,更何况,我还无缘无故从敌人那里跑了出来。”沐风望着营帐顶部的油灯,灯火燃烧时,释放出酥油的清香。
“还带了一个青丘人在身边。”飞儿补充道,“任谁也难免不放心。”
“不过大汗既然没有责怪我,说明我还有机会,来年征战,可用战绩为我正名,不出两三年,这种猜忌便会消解。”
“我呢,我会怎么样?这里人没一个会说中原话的,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草原的生活。”
“谁说的,我们汗妃就是中原人,不过她是咸临人,你们不是语言互通吗?我想她一定会来看你,至于在这里生活下去,我想飞儿冰雪聪明,又能吃苦,不出半年,一定能和周围人打成一片。”说到这里,沐风眉头微皱,“不过还有一件要紧事,必须马上办。”
“什么事?”
沐风翻身将飞儿压在身下道“大汗指示,让我们早点生个宝贝儿。”
封月白第二日来时,李飞儿在哈代湖畔散步,金色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成群的沙鸥在岸边踱着悠闲的步子,水鸟像一艘艘小船,不时潜入水中又从其他地方冒出来,天空上棉花状的白云仿佛紧贴着头顶,李飞儿在宫禁中长大,初次见到辽阔无比的大草漠时,她有点惊慌失措,她没想到空间还能以如此奔放恣意的形式存在,与死一般沉静的伊利亚荒原相比,这里生机盎然,野兔,黄羊,野牛,驴子到处都是,成群的食草动物如同各种颜色的拼图散落在呈现出金黄色的野草之上。她喜欢看野生动物的眼睛,她看它们时,它们也在观望她,动物的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与单纯,它们祥和安静,没有人身上普遍存在的戾气。李飞儿在草漠中生活几日后,就明白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那褚红色的围墙之中,去看红砖青瓦,飞檐琉璃,还有矫揉造作的假山花园池塘,它们身上没有生命的张力。
封月白在远处观察了湖边女子很长时间,她的步伐是轻快的,甚至偶尔跳跃着,她的身形如此柔美,有些南方女子特有的灵动,她赤着脚站在没过脚踝的湖水中,望着波光潋滟的湖面,仿佛深陷其中。
李飞儿在穿鞋时,才发现封月白,这个一身素装的中原女人,她那众多随从都被遣散到它处,享受点悠闲自由了。
“你是?”飞儿问出此话时,心中已经明了,不过封月白与她想象中的形象相去甚远,她以为,她雍容华贵,甚至有点老气横秋,一定是不好相处的人,没想到她那么年轻,像个女孩一样。
“我是封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