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龙青山下了命令,两个狱卒左右开弓,打地沈月翔眼冒金星,鲜血顺着嘴角直流。
“住手!”龙青玉哭喊道。
龙息摆摆手,狱卒停了下来,“你想清楚了!”他望着龙青玉。
“我会和他一起死!”龙青玉从来没有觉得父亲如此可恨。
“挑断他右手手筋。”龙息一脸漠然。
狱卒拿出短刀,刺进了沈月翔的右手腕,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不要啊!”龙青玉想挣脱旁人的束缚,无奈几个嬷嬷力量太大,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作用。
“你嫁不嫁?”龙息问道,青玉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他,没有回答。“把他手脚筋全挑断。”
狱卒们正要动手,“够了!”龙青玉看了一眼沈月翔,他右手无力地下垂着。“我答应你,做王后,你放了他!”
“李师傅,废了他的武功。”龙息向身边一位老者示意,他不慌不忙打开布兜,从中取出几根银针。
“我已经答应嫁人了,你这是干什么?”青玉死死挣扎着。
“我要饶他不死!”龙息看着青玉,“兑现承诺。”
“你要是碰我一下,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沈月翔喘着粗气,怒视着瘦骨嶙峋的老者。
“喔,知道了!”老者一根银针扎在他百会穴上,又手法极为娴熟地连行二十几针,居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沈月翔只觉得肌肉松弛下来,一些深埋于肌肉关节间的记忆慢慢消散了。
“让他去弱水服苦役,终身不得回光亨。”龙息颤颤巍巍站起来,“如若青玉反悔或自杀,就把他五马分尸。”他走到女儿跟前,混浊的眼睛有些湿润,“本来不必如此。”
夜色如水,转眼秋凉,新王大婚的日期临近,王宫里张灯结彩,各属地朝贺的贡品纷至沓来,龙息将军府同样热闹非凡,豪门权贵踏破门槛,龙青泉代表早已不见客的父亲,应酬往来,一天忙下来,累得直不起腰。
夜半时分,送走最后一波客人,龙青泉准备回府休息,路过后花园,看到青玉独自坐在凉亭里,望着头顶的彗星出神,想到她即将步入险象环生的宫闱生活,格外心疼,他们兄妹三人,青山十八岁就镇守西部防线,青泉这两年才开始外调,论起感情来,他们二人更深,妹妹嫁到深宫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还不睡。”青泉寻个座位,坐了下来。
“睡不着!”青玉近来懈怠许多,妆容不修,头发也有些凌乱。“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弱水?”
“两个月左右。”
“那里很苦吧。”
“月翔兄弟没问题的。”龙青泉一直同情沈月翔,虽然他知道龙息的用意。
“你别怪父亲!”龙青泉抬起头来,彗星仿佛停于天空中央,它有两个多月没移动位置了,舒展的尾迹变化莫测,星体头部有时还会发出红色光芒。“顾重玄不可靠,需要一个我们的人看住他!这就是你非嫁不可的缘由。”
“就像当年你娶文在书。”青玉嗤笑道“为了巩固和文官首领文若的关系,害的小妍姐姐含恨自杀。”
想到张小妍,龙青泉心痛不已“我们享受了这个家族带来的荣耀,也必须为它的荣耀做出牺牲,这次兵变若不是有这两万还在秘密训练中的龙甲军新兵,想想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入宫后,须知你不是你自己,你是整个家族,有些事违背初心,但你不做,我们可能都会有灭顶之灾。”
“这些话是父亲叫你说给我的?”
“是我作为兄长说给你听的!”
“如果终日生活在算计中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乐趣对所有人都是奢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