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年之痒03(2 / 2)

世事心尘 太龙宫主 9295 字 2024-03-06

卢维知道姐姐不掌权。家里还得过姐夫那一关。

“我姐夫都存的定期,他的定期损失我也给他补上3000块钱。”卢维接着说。

“没事,我一会儿给你姐夫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家取。”卢萍说着挂了电话。

那一年卢萍刚给他儿子买了房子,交了首付,手头也只剩下十几万现金,股市里也套得不少钱,取不出来。

不一会儿卢维姐夫的电话来了。

“四,你姐已经和我说了,你过来一下吧。你有建行的银行卡吗?”

“有。我一会儿马上到。”卢维还在客户那里驻场。本来也就快下班了,和客户请了一会儿假。就匆匆的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家里取上了,自己建行卡,到了姐夫家。

“快进来,快进来。”罗伟的姐夫开了门把卢维招呼了进来。

“买房子是大事。你姐支持你。我也支持你。”卢维的姐夫面露喜色。卢维知道。他开出的借款条件也不错。

卢维姐夫马上打开了,电脑插上了u盾。一笔一笔的把钱转了出来,转到了卢维的卡上。

“四,是那个3000块钱。”卢维的姐夫问了一下。

“姐夫你先给我打10万。说好的明天就得给人家。”卢维说。

“好。”卢维姐夫打了钱,把卡交给了卢维。卢维匆匆的赶回了家。走到了小区门口。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是钱拿到手了。”卢维姐姐问道。

“哦,拿到了。我一会儿给我姐夫打个借条。”姐姐一提醒卢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回家拿出了a4纸写了一份借条。

今借到卢萍拾万元整,补贴姐姐取款时利息损失3000元。每年按年利率5%支付利息,还款期限5年。从第2年开始还钱。每月还款金额暂定3000块钱。还款金额可以协商调整。然后签了个名。卢维拍了个照,留了个底。又骑着车匆匆的送到了姐夫家。

卢维你细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与支出。新买的房子,两年后才能交房。年内自己又能挣上十几万。节省点。不出意外。两三年就能还了本息应。

虽说背了负外债,但又增加了资产。原打算贷款买房,这样就不用欠了人情,人情最难还,特别是隔扯的亲情。

唯独让卢维猜不透的是刘枫的心,也不知道他能和自己走多远。卢维没想到到头来还会离婚。卢维回头看,自己开始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两个人没有了默契。互相猜着各自的心思。

转眼两年又过去。相互之间少了新鲜感。各自的毛病也暴露出来。碰撞着,磨合着。终于等到了收房日。要交尾款。办理房产证前各种手续。轮到卢维办公证时。公证员发的各种资料时,刘枫对卢维说。

“不行写我一个人名字吧。以后再换大房子的时候。就可以用你的名字买第2套房了。”

公证员诧异的看了一眼,有些不敢想象。看这俩怎么也不像夫妻。

“房子的款项你掏钱了吗,如果这个房子只写他一个名字,以后你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公证员提醒道。

“我也掏了不少钱了。写上咱们两个的名字吧。换房之后再说。买房子又不是买菜。再买房子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卢维心里也不太痛快,但脸上没有挂出来。

房子是两个人共同买的。刘枫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两个人心离的越来越远,隔膜也越来越深。

收房子,日子马上到了,装修房子的钱还没有着落。卢维接过房子的钥匙。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先看看小区里其他楼层。同样户型是怎么装修的。打算自己简单装修一下。装修费肯定是得卢维自己出了。原因是刘枫交的钱比他多。刘枫心里不太平衡。和刘枫在一起。更像是在做的交易。根本就不像一对夫妻。哪怕是吵得很凶的夫妻。吵架后还能搂着在一起。卢维和刘枫两个人三观不合。终究会走向分离。

刚收到房子。刘枫带着她妈,她弟一家看了几次。他弟说。他有个朋友。就是搞装修的,6万块钱全包。卢维没有答应。

一到周六放假,就到新房的小区里看一看,小区里到处都在装修房子。自己楼上的邻居,正在铺的地面。铺砖的工人做活精细。兄弟两人加叔叔嫂子。4个人。一周就把楼上邻居家的厨房,卫生间,阳台的瓷砖。都贴好了。

卢维带着刘枫看了一下。刘枫说你定。她就不管了。新房统一走的地暖。但房子交工时。没有把地面找平。还得铺上4公分厚的水泥。刚开始卢维和刘枫说好的家里面铺木地板。客厅阳台和走廊都铺成800的砖。一方面地砖有利于散热。家里暖和。而且也好打理。砖都铺好了。卢维又定了木地板,打了门套,安了木门。吊了阳台厨房。卫生间的吊顶。又做了一组橱柜。和卫生间的柜子。卢维自己从网上买的插座开关。客厅的灯具是卢维自己装的,他买了一套电动工具。陆陆续续用了一年半,还从单位的掐了几个绿萝。丢到了一个玻璃坛里。很快绿萝就长了一片。

房子基本装好。卢枫装修时他偶尔也来看。装修完开始批评着,这也不对,那也不好。不是有份就是有味道。为此卢维还专门找了一个测甲醛的朋友,测量了一下,甲醛指标是达标的。但刘枫就是不信。

本来设想的。新房子装好了。她和她妈妈来搬进来住。卢维两头跑。他妈住的那房子在简单装修一下。让他弟住。多好的方案。刘欢不同意,就成了泡影。

两个人。没有有效的沟通,就很难达达成一致。而人又成年了,不用说改变她的想法,就是改变自己的习惯,都需要很大的自律。

结婚到房子装修完,又过去了4年,房子也空了10年。两个人依旧各住在各家,过年才在新家住上一晚上。房子装修好,卢维就把结婚时妈妈买的床和柜子搬了过去。两个人偶尔在那里住上一晚上。第2天就又各奔东西。关门的时候把所有家的窗户他都打开。晾着。罗威只得把床上的睡觉的东西卷了起来,用床单盖着。干干净净的新房。就落满了灰尘,家乡还是雾霾重。灰尘也大。

虽说睡在一张床上,但两颗心隔着一座巨大的山,各过各的。

她妈的加家里更加凌乱,房间里堆满了塑料袋。塑料袋装着各种物品。他的衣服放在一个纸箱子里,新买的毛衣被虫啃的的,一个一个洞,毛衣也一两千块钱,前壁虽然破损。但不影响价值,毛衣破损了,她只能在家里穿。穿到外面也有些难看

卢维的岳母家里堆满了旧家具。旧家具上厚厚的一层多年的老灰。家里本来就有一股味道,说不来是什么味儿?可能刘枫闻惯了。到了新的环境下,总觉得有一股味儿,其实她闻到的味儿。就是自身发出的味而已。卢维也不敢提醒。

刘枫对待卢维。也是时好时坏。拿到房产证的那一天。非要让卢维写个证明。证明这套房是他婚前的财产。为此闹了很好多天。卢维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才满足了她的心意。本来就是过日子的,不要分的太清,生活不是做交易。总想着她能对自己稍微好一点。卢维对他的要求并不高。婚姻合不合适,就这样一双鞋。不过卢维穿的这双鞋太硌脚。婚姻从来没有给卢维带来什么改变。带来的更多的是烦恼。和心情都不宁静。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也可能是她闺蜜出的主意。说是地砖阴冷。要把客厅换成木地板。非要把客厅的铺的好好的地砖翘起。换成木地板。

当时卢维妈妈正在住院。卢维只能由他去。他弟带着电镐。把厅里的地砖都取了,好好的一个家,搞得乱七八糟。妈妈出了院两个月,卢维才去家里看了看,地砖就像地震过后的情景。卢维的邻居真巧,也在装修家。有个小推车。卢维借了小推车。把那翘翘了的地砖。扔到了小区指定垃圾场里。

“你家这怎么好好的地砖给撬了?”卢维的新房的邻居问道。

“哦,地暖漏水。”卢维编了个谎话。

“漏水得找物业去。让他们包赔你损失。”邻居接过卢维送回来的小推车。说道。

包赔的损失。 唉,卢维叹了一口气。

卢维过年依然会去她家。每年给他侄子压岁钱,在以前他侄子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偶尔也会给他妈买些衣服,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母亲,买的衣服总不合他和她妈的心意。结婚近十年。刘锋只是第1年在卢维妈妈家过了年,以后过年过节就很少了,偶尔来上一半次,也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肉欲。

卢维细细想起。早应该一刀两断,断了这种关系。结婚没给卢维带来了幸福,带来了更多的烦恼,也落下了心病。卢维妈妈身体不好,如果卢维离婚,怕妈妈担心,就一直凑合的过着。那段日子。郁闷和忧郁时常伴随着卢维。

卢维每天能看到老妈,就感觉无比的幸福。忘记了烦恼。有妈陪着。日子最有希望就能平安的过下去。其实卢维妈也看出了问题。

“四儿啊,能过了就过,过不下去,把咱们的钱要回来,离婚算了,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儿。”卢维妈妈说。又替自己小儿子担心起来。

快50岁的人了,还得让80岁的老母操心,卢维感觉的很失败。又没处诉苦。整天的压抑。只有在忙碌的工作中。才能忘却生活中的烦恼,但工作也有很大的压力。

客厅里的水泥地一直没铺木地板,一晃两年就过去。卢维借姐姐的钱,本利都提前还了,只是借妈妈的钱。还差一两万就还完了。

从交房到这一天,已经快十年过去,每年的物业费,暖气费,都是卢维在交,刘枫是一分钱也不出。有时候感情这个事情是不可以勉强。你也改变不了他。他也左右不了你。情感好了,两张纸粘在了一起。情感不好就是两张皮。有时确实应该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卢维妈妈面前。装着自己很幸福的样子,其实卢维妈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每年过年连来都不来一趟,偶尔来一趟,也就是待上一天。

客厅里的水泥地板,光秃秃的,和门厅的凉台上的地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人的伤疤。谁进去家都觉得难受。卢维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新家,房间里都是土,

提出铺木地板,也是刘枫提出来的。卢维也是犯贱,又花了一个万块钱在居然之家。定了个品牌的木地板,铺了上去,虽然有些不和谐,和瓷砖接缝处稍微高了一块。就像一个膏药贴贴在了人身上。

安装好后没有半年。刘枫嫌房子有味儿,说他铺的木地板都是次品,刘枫又和卢维吵了一架,卢维没有理他,她就吼着。说卢维冷暴力。

后来索性,刘枫就让他弟。连卧室同门框都翘了,两个卧室的地砖也重新翘了起来。

卢维忍受着,直到了母亲离世,才提出了离婚。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家里那张床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扔了,”刘枫打个电话给卢维。

“行,我把柜子和床再搬回来。”卢维说了一下。

“那套实木柜子我留着了。”刘枫大声的说。好像卢维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行,灯不要我都卸了。”卢维有些赌气的说。

“都给我留下,谁让你拆家。我完了,自己装修。”刘枫说。

卢维最后一次进了家,客厅里放的他家的那个碗柜,房间里弥漫的那股他家的味道。家成了修罗场,就像一个马上要拆迁的房子。家里凌乱的。卢维叫上姐夫把床放到了地下室里。地下室是卢维后来自己买的。根本就没有告诉她。

刘枫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她这次闹来闹去。也影响了她的工作,卢维总感觉他精神上出现问题。

她妈家的房子,那两年正在政府棚户区改造,小区公用设施老化,供水管和暖气管正在集中改造,每家都换了水管和门窗,小区里的。到处贴着净水器的广告,说水质不达标。而且都用的是塑料水管。刘枫就说水里面。说水里有毒,而且水里面有味。

刘枫让他弟在网上给他买了轮椅,卢维也怕刺激了她,也就没有提出离婚,离婚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他身体好了再说,毕竟夫妻一场。卢维工作很忙,震感到系统正在切换到政务云上,有时只能挤出时间请假陪她去看病。卢维善意的提醒他妈和他弟,他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妈是一个以前厂里的退休医生,并不是什么医学世家。他总是固执的只认中医。听不见别人的劝告。

等他身体好了再说。至于新买的房子。就留给她吧。也算夫妻一场。卢维已经想好了放弃。房子已成了他的伤心地。

“你家有没有?陶瓷小罐,就是吃锅包饭的那种小陶瓷罐。”很久没有接到刘枫的电话。周日卢维也不想再去他家。房子都拆成那样了,谁还没有点脾气。

“你要那罐子干啥?”卢维压抑在心中的郁闷,问道。

“我要煎中药,”刘枫说。

“我妈这有砂锅要吗?我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卢维妈妈已经走了,留下的两个煎药的砂锅也没了用处。

“这种中药只能用陶瓷罐煎。”刘枫说的,带着哭腔。

“行了,我去市场给你买,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多少有些怜悯起来。

“你明天给我挂个中医学院的专家号,是那种有特殊津贴的专家。我要去看病。”刘枫情绪平复了起来。

“行。我挂上号通知你。陪你去看病。”半个多月没见了。刘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卢维多少有些担心。

挂好号第2天,卢维就坐的公交车去了他家。她弟弟开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带着她姐和卢维。一起去医院看病。

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他弟一把折叠轮椅车从后门拿了出来。扶着他姐下了车,坐到了轮椅上,刘枫就像得了绝症一样,歪歪斜斜的靠在轮椅上。头头发杂乱的,只是梳了几下,满脸愁容。两眼无神的耷拉着头。

卢维曾经提醒过他妈,不行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系统的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器质上的病变。可惜卢维他妈和他弟都听不进去。卢维很无奈。

专家诊室前坐满了人。他们来早了。刘枫他弟,推的轮椅到了就诊大厅。卢维在门口的花坛边看的手机。查询的抑郁症,焦虑症的一些信息。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医生给他看一看。

不一会儿她弟就推着她出来了。还是那个问题,到处都有味儿。而且这种味道别人都闻不到。医院当然有医院的味儿。那是酒精福尔马林,消毒液的气味。 但刘枫说他闻到的不是那种气味。又说不出来味从何来。

“姐夫不行带他到北京看看病吧。”刘枫的弟弟说。他弟还多少知情达理。但遇上这么固执的姐姐,她也没办法,新房被这塔拆的乱七八糟。卢维可以想到。那卧室里的地板。并没有破坏,他弟媳刚拆迁分了一套房子,有可能地板换到了他的房子里。

刘枫他弟把他姐推到花坛旁。就返回到面包车上取东西。

“你不知道我怕风怕冷,把我推到太阳地里,晒晒太阳。”刘枫斜的眼瞟了一下。还以为是卢维推他从漫展大厅出来的。我懒得说的。

卢维没有和他争辩。来让你受苦的人,就是来帮你渡劫的。卢维默默的把他推到了太阳地。

不一会儿刘枫他弟从车上取出来一点宣传材料,是北京一家叫知一堂理疗馆。宣传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交给了卢维看。卢维一看就知道是民营医院。治不了病也治不死人。

“你从哪看到的资料,”卢维问道。

“是楼里的邻居递给我姐的。让他去北京试一试。”刘枫的弟弟说。

“你看我姐这工作也上不了。家里的钱也买了房子了。”没等他弟弟说完。卢维就打住,打断了他弟弟的话。

“先在这个专家上看了病再说。”卢维说。然后就走进了医院大厅。刚巧号已经排到了。卢维招了招手,刘枫他弟把他推到了诊疗室。。

“哎呀,你这病严重了吗?坐的轮椅。”专家看着。还真以为腿或者什么地方有问题。

“我老闻的一股怪味儿。浑身没劲儿。我的肝肾都有问题。”刘枫说。

“在医院检查过吗。”专家问道。说着耗着刘枫的脉。

“你是说西医检查。”卢维有些高兴,能让他检查一次,也能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中医大夫没有给他开检查的处方。

“我这病机器检查不出来问题。我也是中医。”刘枫说。

“哦,遇到同行了。”专家笑了笑。又换了只手摸着他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问了大小便。很快就开了一个药方。

示意医助叫下一个号。卢维接过药方。一眼就看中了一味药。

“大夫,你这药开的有问题。本来我就是气短。胸闷心慌。应该补气才对。”刘枫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哈哈,遇上同行了。要不给你开点成药,你调理调理。”专家有些微笑着说。没有和她争辩。

“我先试吃上一剂试试。不行了再来找你。”刘枫说着。把方子递给了卢维。他弟推他到门口去,卢维看他们走远了。才拿的药方问大夫,

“大夫,我老婆有什么毛病,”

大夫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有毛病,”你们应该带他去精神科看看。中药起效太慢。

“她每晚上睡觉好不好”大夫问到。

“还行吧,”卢维随后说了一句,他俩就住不到一起,哪知道他睡觉好不好。再说卢维一到了他家,他们就都烦。卢维就很少去。

“你没看到他的眼睛有些发直,”大夫说。最好能住院治疗两天,吃些药就好了,焦虑抑郁还有一些强迫症。

大夫说完就开始给下一个诊断去了。卢维拿着方子去药房取药。药方上的种类比较多。药房里抓药的工人很忙。本来卢维想去药店抓,但怕有的药店中药不全,索性就在医院一并抓好。省得跑来跑去。卢维到了医院门口,找到了他弟。刘枫已经坐到了车里,

“还专家了,不如我。一眼就看出他的问题,”刘枫有点炫耀的说,卢维看到他的眼睛,确实有些发直。

“你先给我抓上两副药看看。”刘枫说的,掏出了手机拍了一下方子。有几味中药的药性他不太熟悉。回家他要查一查资料。

“姐夫,要不我们先回。”刘枫的弟弟说。已经启动了汽车。

“你们先回吧,我抓好药给你送到家去。”卢维说着就返回了药房。药房里又坐了几桌进去几个人,卢维才知道,得先到药房在那口上拎个号,并把单子放到那里。单子有厚厚的一摞。卢维也拍了一下方子,坐到了就诊椅子上,打开了百度,一味一味的中药开始看起。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按医生的要求抓了8副药,4天的量,居然花了近小1000块钱。急匆匆的打了个车,到了她家。

门是刘枫开的,开了门,刘枫就大骂那个大夫,说那两味药就是毒药,就是要害她。卢维站到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买上的中药又不能退。

“要不你先吃着试试。”卢维小心翼翼的问。

“你也想毒死我。”刘枫三角眼又瞪了。

“去去去,你把药扔了吧。会害死我们姑娘。”他妈说的,把卢维推了出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母女俩都是一个品种出来。

卢维一脸懵逼。这他妈1000块钱就这的就没了。只好打电话给他弟。他弟比他妈和他姐通情达理,毕竟上社会上混的知道人情世故,而且卢维对他儿子也不错。又开着他的小面包,到了小区外面,卢伟把那8副药你给了他弟,和他说了大夫说的情况。他弟多少有些不信,卢维就说不信你去问问那个大夫。然后卢维把药人进了面包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上,那个面包车其实就是个垃圾桶,毕竟那8副药是自己花钱买的。自己不想扔掉。只是找个代理人扔了而已。

又隔了一周,刘枫家对门的邻居信佛,煞有介事的说刘枫,鬼神附体。还帮他请了一尊佛像,说给她驱驱邪。

卢维周日又去他家看了一下,家里弥漫的医药味儿,早中晚用不同的陶瓷煲。熬着中药。头发披散的。好长时间没洗。颜面也憔悴了很多,每天在家。手写着申诉材料。到社区区委找人。说他得了病就是那些水引起的问题。申诉材料送上去如石沉大海,早就被工作人员扔到了垃圾桶里。

“妈,阿枫这几天睡觉怎么样。”我也问岳母。

“睡觉不好,给他吃的酸枣仁。也不行,这波又给他开了几副中药,让他自己试一试。”刘枫的妈妈也一脸愁容。龙伟不敢和他妈说。直到说他精神有毛病,一定又是一顿争吵。

“邻居说有个北京的知一堂,能治这病。”他妈说着,眼睛一斜。闭了一只眼。瞟了卢维一眼。

“只是治疗一次得3万多块钱。家里的钱已经给你们买了房子了。”卢维听得出,他妈有怨气。

“我这段时间工作忙,请不了假,过两天陪他去北京。”罗维说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还工作,天天就是工作。”刘枫说着眼睛就掉下泪来。

“要不让弟弟陪你去,我明天给你筹钱。”卢维说。

“行。阿晋有时间。他不出钱就让他出出力。”刘枫的妈妈睁开了那个鼻子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也平缓了许多。那只闭着的眼睛要睁开。

芦苇手头准备了3万块钱。就是为了让他住院。本想着说服他妈和他弟,去普通医院的精神科看一看,住上两天院。吃些西药就缓解过来了。但总是事与愿违,

第2天卢伟就把3万块钱打到了刘枫的微信账户上,他弟陪他趟北京,他弟住在宾馆里。带的两个行李箱。装的衣服和被子。那段时间刚出了三伏天。坐高铁火车,他弟还准备了一个毛毯,给他批照身上。

从北京回来,病情看似好了一些,开了一大堆的药,都是中药磨成了粉剂。现在的医生心都黑了,就怕别人知道他的药方。医者仁心。卢维看来是医者黑心。心病还在心药医。特别是精神上的毛病,得自己想开了,才能慢慢的走出困境。

刘枫的病,慢慢有了好转。有时卢维去他家。他总是坐在家里研究着中医。时不时的让卢维去图书馆,给他借医医学方面的书。卢维跑过几次图书馆。恰巧也有一次。他要还书。 卢维就去他家取了书和借书证。跑到了图书馆。还书时才发现。有一本婚姻法及相关案例的书。卢维心理一下子明白了许多。是该结束了。

卢维妈妈一去世时来也不来。就已经不是一家人了。放手才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马上快过年了,妈妈刚走了快一周年。刘枫基本上多少恢复了着。卢维起草了一个离婚协议。内容就是那套新房归她。然后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然后通过同城跑腿送到了他的家里。

刘枫还卢维单位,社区闹了几次,大有我好不了,也不让你好过架势。家事纷乱如麻。五十多的卢维活成了笑话。

十年的痛苦的经历,埋在的心里发酵着。卢维每天忍受巨大的压力。心脏也有一些问题,血糖血脂也高。妈妈吃的那些药,自己也开始吃了。看病没必要去找医生,调取一下大数据平台,就知道哪些药治什么病。

刘枫早就想离婚,只是想抓住卢维的一些把柄,好能再多要10万块钱赔偿费。

离婚时刘枫提出来。卢维没有时间。和他讨价还价。让他写诉状。去法院起诉离婚。起诉书收到没两天,就通知开厅,起诉书上说了她的不幸,最后的诉求新买的房子归她,外加10万的生活补贴。

案件并不复杂,卢维去银行打了交房时出资证明,房子至少自己有一半权益。开庭前,心情算了,由他吧,只要工作还在,自己在慢慢挣钱。死亡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不会让你带走任何东西。

案件不复杂,卢维也没有写答辩材料。刘枫郑重的请了两个律师,律师的年龄不大,还准备了厚厚的辩护材料,本以为是唇枪舌剑,卢维做了简单陈述,提出延期审理,主要是工作忙,第2天要出差,卢维也想写一份材料来告诉刘枫。法律不是同情弱者,而是没为每个人提供公平。保持做人的基本底线。道德才是社会的准绳,是社会文明的标尺。一个国家的道德水准越低,这个国家就越来越野蛮,活在极小的频带里。少了人性。

再次在开庭时,卢维就没有参加,卢维心多少有些诗释然。上诉期快过了后,才收到了法律的判决文书。法庭是把那套房子判给了他,至于10万块钱的生活费。驳回了诉讼请求。

卢维自由了。只是代价有些大,不是金钱上的损失,关键是精神上的内耗,让他痛苦不已。十几年以前已经好了的抑郁症。又被这些纷杂的家事刺激着。而且心脏多少有些不舒服。父母都得过冠心病。自己也有。血糖也高,血脂也高。妈妈未服完的药。卢维又替他吃了起来。吃他的药,治自己的病。能吃药就不打针,能打针就不输液,能输液就不开刀。久病成医,卢维也成了半个医生。

每天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让卢维感到更加的孤寂。大姐已经去了广州,马上新的一年开始了。过几天就是春节。心里的阴霾,终将会被春暖花开明媚的明天驱散。

忽然想起了自己侄儿龙龙的旧作,心情也平静了很多。

《自逍遥》

夕晖斜照向天边,

辗转东西三十年,

今朝仰见此明月,

方知逍遥便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