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还得继续01(1 / 2)

世事心尘 太龙宫主 7591 字 2024-03-06

#010A

卢维离婚后,公司里的人谁也不知道离婚了,两个月后才告诉了卢萍和卢希。卢维公司的同事也很奇怪。为什么卢维的老婆不来闹了。大家就等着看那场好戏,有可能还是个大结局。

卢维被调回了公司,再也不去驻场了。每天依旧提前40分钟到公司。依旧和往常一样上下班。只是脸上多了一层忧郁。以前从来不戴帽子。后来从网上。买了一个棒球帽。棒球帽长长帽沿,稍微低头就能遮住自己的眼睛。

眼睛花了,看笔记本的屏幕,都得摘掉眼镜。看远处。还得戴上眼镜,摘来摘去的麻烦,就在吃午饭时,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驴,到了公司附近,一家全国连锁的名牌眼镜店,配了一个调焦镜。调焦镜子以中间为分割线,向上看是近视,向下看是远视。眼睛镜框。是服务员给选的。镜框是特殊塑料制成的折不断。戴上眼镜。显得卢维的头小了很多。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看着很舒服。眼镜很贵,花了700多。戴眼镜度数刚好合适。带的也很清爽。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既然心里。都是那些发酵了许久的陈年旧事,那就需要用东西隔离开。

卢维在就又去了那家眼镜店,配了一个带变色的同样框架的眼镜,眼镜儿这个连锁店配不了,得发到总部去。还得等上几天。那个给卢维配镜框的服务员。就推荐了一款墨镜。复古的蛤蟆镜。卢维式的戴了戴。在镜子里照了照。感觉还不错。就配了一个带近视的墨镜。墨镜下午就配好了。 卢维取上了墨镜。以后下班时就戴着墨镜,骑着电驴。卢维的妈妈是10月底去世的。秋高气爽,但卢维更加忧郁。

每天晚上回到家,空空荡荡的房间,孤零零的,妈妈的影子围绕着自己。睹物思人。心里总是怅然。

卢维妈妈的葬礼,是卢维请的司仪,本来就打算简单的办了一下不想通知任何人。是二哥通知的他的朋友和老家的仅有的一位表哥。在广州的卢维的外甥也回来奔丧,卢维的外甥长得和他爸很像,剃了个寸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西装笔挺。在一家培训机构做事。很成熟。卢维妈妈的骨灰盒是卢维买的。

葬礼的费用是卢维出的。卢维的大哥只给妈妈买了寿衣。卢维妈妈的单位。挂靠在学校,学校专门有个老年处,管理着退休员工,帮家里料理,各家的丧葬仪式,有一套办理流程。卢维通知了,老年处不发讣告,妈妈去世,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需要别人的白帖子。

二哥的发小,就在老年处工作,有两个人忙前忙后。芦苇分别给了两个人1000块钱。作为谢礼。人情是最难还的,还也还不完,最好是及时结清,两不相欠。妈妈的葬礼办完,宴请的宾客,卢维没有去,他没有心思吃饭。回到了家里,办葬礼时。姐夫没有去现场,是卢维没让他去,让他把家里收拾干净。打扫一下卫生。告诉他把窗户都打开晾空气,家里好几天的烟熏火了。到处都是烧香的味道。让他买了几瓶风油精,到处撒一撒。

葬礼办完,宴请的宾客,卢维没有去,几天的劳累,已经筋疲力尽。饭店就在家附近的一个老字号办理的,二哥主持的宴席。吃完饭后。卢剑就急着招的,和卢希回到了家。房门是卢剑打开。他拿着妈妈的钥匙。

“四四,你真应该去吃饭。这是最后一次。我的朋友都能去,你为啥不去。”卢剑说。卢希也黑着脸站在旁边。看样子。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是有争吵。

“走到妈妈那里。咱们可断头像。以后咱们就不是亲戚。”说他拉的卢维,进了妈妈的房间。房间里散发的,清爽的,清凉油的味道。让人头脑清静。妈妈的遗像就挂在一个老式高低柜的上面。一个同质的仿造。毛式鼎的小小香炉,供奉在遗像前。小卢里放着小米,有了一层厚厚的香灰。先回燃剩下的竹签儿插在那里,看到那些竹签儿,就像万箭穿心。

“我的发小用,你给他们钱,你还不如把钱给我。”卢剑说。

三个人磕完头,卢剑就甩门而去,卢维后来才知道,宴席办了20多桌,很多都是卢剑的朋友,他的朋友有的,连礼金也没上。收的礼金,除了烟酒,只剩余了不到2000块钱。大概断头衔就是因此而起。

父母都走了,世上就剩下了卢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寂寞空寂。卢维大哥时不时的过来看一看卢维。来家里打扫卫生。平时上班还好,忙起来就忘了一切。最难受的就是晚上回到家,还有那长长的周六日。心绪难平。写下一首诗。

《思》

淡云清风醉,

落日暮霞辉。

遥望炊烟起,

母盼游子归。

每天也不再做饭。三餐都在外面吃。以前爱吃的面皮夹肉饼。也食之无味。周六就买了电影票,去看电影。电影也看到,没意思。

“四,我和你姐夫。这周日就走,去广州了,周六你在家。咱们吃个团圆饭。”电话是卢萍打过来的。

姐夫日子过得很仔细。不舍得花钱,手机还是用的他儿子剩下的。姐姐的手机。是芦苇给他的小米5。是卢维退下来的。卢维用手机很仔细。给姐姐时重新贴了膜,就像一个新机。小米5存储空间小,卢维就换了小米9,这台小小米手机。卢维用了不到半年。姐姐走,总想送点她礼物。就在网站上又买了个小米 civi手机。把手机的资料导入到新手机上。初始化了小米9,又升级到最新的系统,带上当时小米9的空盒子。去了姐姐家。

“姐,给你换个新手机。”卢维说着。虽然是个谎言,但机器包装都在,壳子也在,各种配件都在。和新手机没什么区别,只是那个透明的塑料手机壳有些发黄。卢维新买的壳子,还在路上。货是直接发到姐姐家。

“你呀,就知道花钱。钱别乱花。你现在一个人,手里得有点养老钱。”姐姐说。姐夫就高高兴兴的拿起了手机。把玩起来。姐夫是大学的讲师。给学生带实验课,课程带了几十年,器材也换了多次。他讲课从不带课本,闭着眼就讲完了。课程很受学生的欢迎。只是学历太低,一直是讲师,到老了,连个副教授也评不上,心里对学校也有些怨言,工作干的最多,功劳全被别人占了。评职称得得有学历。学历啊,学历。你就是个敲门砖。敲开了门。就能走进去。

姐夫已经快70岁了。以前爱好鼓捣电器,会修家电。毕竟是他本行。老了也懒得动了。倒是对手机电脑很感兴趣。不用他教。自己就会。不懂就会问卢维。

“姐,这手机上带有NFc功能。可以把门禁卡存储到手机上,内存也大,256g足够我给你孙子拍照片儿了。”卢维说。

“你让我姐夫给你导一下数据。小米5,你要是不用,我就拿回去。小米5,我已经上次给你申请了账号。按个一键换机,数据就导到了新手机里。”卢维说。这个姐姐夫就会搞。卢维说着,看见姐夫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姐夫用的手机是华为的。内存也不大。

“四,华为能一键换机吗?”卢维的姐夫问道。“我没试过,姐夫你研究研究吧。我一会儿有事。先走了。对了姐夫。这个蓝牙耳机送给你。”

说的卢维掏出了一个蓝牙耳机。两只耳机放在圆圆的耳机充电盒里,仿制苹果耳机。卢维也新换了新的耳机。

卢维确实有事儿。想去看电影,电影院离卢伟妈妈家不到1公里,旁边是新开的商业区,超市商店也不少。电影院是连锁的,占了一层顶楼,被分割成不同的影厅,电影院在顶楼。楼下就是大大小小的餐厅。 卢维进了餐厅,吃了一大碗炸酱面,喝了两罐啤酒。然后坐电梯上了顶楼。前一阵儿卢维就办了一张电影卡,交了300块钱。几周下来,钱也花的差不多。芦苇又充了300块钱。那天正好有个大片放映。但放映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就在服务台选了一场电影《人生大事》。

电影院装修的精致,只有一个出口,买了票,至于你想看什么电影,都可以进去。没有工作人员来查票。

电影拍的很感人,恰恰又勾起了卢维的心事,电影放映到出现演员的字幕时,卢维就起身。灯忽然亮了。卢维这才注意。前排有一家人。哭得稀里哗啦。那个七八岁的小孩。不断的用手擦着眼泪和鼻涕。

卢维戴上了耳机。从随身那个浅绿荧光色便携包里,取出了棒球帽。带到了头上。从包里取出了带温度显示器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走了出去。电影院离旁边的超市不远。超市很大。卢维就逛了超市。买了下周的食品。奥利奥的饼干。溜溜梅,恰恰瓜子。平遥牛肉,八宝菜火锅调料等,都是妈妈,可卢维爱吃。满满装了一大塑料袋。骑了一辆公交的自行车,往家里骑去,卢维妈妈小区门口就一个公交自行车的停靠点,而且离电影院超市也就1公里多。很方便,卢维妈妈家附近还有个大大的菜市场。

平常的日子犹如懒驴拉磨一样,慢慢的熬,慢慢的再继续。很快就到了周六,周一越早姐夫姐姐就要走了

“姐,你今天怎么没来?”卢维正在准备周六的团圆饭菜,其实他早打算做火锅,火锅省事儿。洗点菜买点儿火锅底料自己涮。

姐姐的电话响了一声就又挂了。姐姐没有电话卡。给他儿子买房子时这连手机都没有,就是办户口到广州市。需要一个电话卡,那个电话卡还是他儿媳办了一个副卡,给她的。连来电显示都没有了。打过去电话不知道谁打的。也就不会回过来了。

卢维在拨过去电话。电话的那头是姐夫接听的。

“喂,你是哪位?”姐夫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手头有一些紧急的事要处理。

“姐夫是我。”卢维说着。卢维的嗓音很独特。有气无力。有很强的辨识度。

“中午咱们涮火锅。下午咱们一起看电影去。你们啥时候过来?”卢维说着。厨房准备洗菜去。

“你自己去吧。你姐病了,在拉血,现在住院了。”卢维的姐夫说。

“严重吗?怎么不告诉我?”卢维有些着急。

“你要上班,你姐不让通知你?不严重。就是肠炎。已经住了三天院。情况好多了,开些药。 周一就回广州了”卢维姐夫说。

“需要我过去吗?”卢维问道。

“不需要。”卢维姐夫说。

“那你们中午就回来吧,在家里吃饭。”

“不用了,你姐的肠炎不能吃辣的。回家我给他做熬些稀饭。下午就到家了。”卢维姐夫说。

“那周日一起看个电影吧。我订了票。”卢维说。

“算了,你姐也不爱看。”听得出卢维的姐夫,征求一下他姐姐的意见。

“明天还要收拾东西。”

“周一我可没办法送你。还在上班。”卢维说。

“你几点的飞机?”

“早晨7:30。”

“太早了。你4点多就得起来。提前打好出租车。”卢维说,卢维姐夫住在学校的旧校区,地理位置比较背,早上那个点没有出租车。姐夫那时候还没学会用滴滴。

“你别操心了。院里正好有个开出租车的,我已经定了。以后就你一个人了。好好照顾自己。”卢维姐夫说完。挂了电话,两滴眼泪从卢维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日子就像一个沙漏,倒过来倒过去,卢维在公司,已经很少有事做,倒也没安排工作,唯一安排的事就是培训员工。抑郁抑郁。搞得卢维失去了自信。培训用的ppt。很久没换了。上班就是写一些ppt,写一些文档。不知道为什么。卢维一讲课。就没有感觉。思路总是被思念打断,自己在家,有时候。录下了视频,回看时。如自己凌乱的生活一样。支离破碎。把一个重点学生的学霸培养成才不算本事,如果能把公司的清洁工培养成专家才是你的本事。卢维很想成为这样的培训老师。但培训讲课也得讲究心情。何况心里面都是事。

好在培训不是天天进行。卢维就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籍。有专业的,有诗歌。小说。就放在自己公司的工位。没事了就看一看。

自己在单位已经是老员工了。已经算元老级。多少还有些资历。只是手头的事很少,心里还是很慌。天天在网上看着。时不时的买些无用的东西。咖啡机。电烤炉。按摩垫。电滑板。罗兰的电子鼓。雅马哈电子琴。很快就把自己的现金花的差不多。购物也能上瘾。渐渐的。支付宝的花呗已经欠下了三四万块钱。手头的现金也不多了,一些钱买的封闭式基金。一年后才能赎回。妈妈走了,手头的钱也不必要留那么多。卢维又不是抠门的人。开销比以前大了很多,不过卢维有个习惯,自己2003年开发了一个小程序。小账本,用于记录自己平时的花费,每隔两天会把账记录到电脑里。

二哥的孩子小名蛋蛋。很听话。眼睛里也是忧郁,自从上高中后,卢维就定期给他一笔生活费,每月也就三五百块,怕他乱花钱。二哥的孩子。是重点高中毕业的,可能由于家里的环境影响的。第1次居然连大专也没考上。补了一年。才考上了大专,学的会计。上大学后。卢伟就每月给他1500块钱,作为生活费。也能减轻一下卢剑的负担。钱投到教育上值得的。卢剑的养老还得靠他儿子。

很快就到了春节。春节的喜气和卢维一点也不沾边。姐姐回来广州。家人团聚去。大哥也回了长治。有了自己的落脚地。每年二哥都会回来。他丈母娘家,离卢维妈妈家也不是很远。去他丈母娘家后就会回家。

每年他们回来,卢维和妈妈都要准备一些多少还得准备一些年夜饭,大哥的孩子,龙龙每年也会来。带着他的可爱的小女孩。也能排解一下心中的阴霾。

“四叔,过年我爸要和我去杭州姨姨家。今年就不来了。”过小年的那一天。蛋蛋打来电话。而小年正好是大伯的出生日。

“你不来可是没有压岁钱哦。”卢维有些失望。调侃的说。

“我明天就去,提前预支了压岁钱。”蛋蛋一脸高兴说。卢维知道。蛋蛋是来家 看他奶奶。卢维放了电话。电话铃又响了,卢维还以为是蛋蛋打过来的。没细看了屏幕就接了起来。

“老卢啊,你这个小同志可不行,看看你们开发的什么程序,又挂了?”电话是龙龙打来的,龙龙是大二哥前妻的儿子医学院毕业后就考到了,考了公务员,龙龙在他们单位财务处工作。使用的卢维公司开发的管理程序。他和卢维的关系特别好。不分长幼,从小时候到初中都和卢维在一起。小时候脑袋大大的,身子小。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初中后脑袋就没长过。长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体。快1米8的个头。上面挂了个脑袋。就像五星级宾馆里那长长的一根火柴。说话爱弯腰,穿上长袍马褂像一个绍兴师爷,更像孔乙己。

“滚一边去。是不是又让你把我们的程序搞瘫了?”卢维开玩笑的说。

“你们开发的程序就是屎。是不是你写的?真应该让你们的程序员来这里办业务。能tmd把人累死。”龙龙笑着说。确实是,一帮新员工的侯蛋蛋能写出什么好东西。卢维也心里想着。

“你小子,公司培训老师给你讲,你就不好好听。还自以为是。就我传授给你仨瓜两枣半脚猫的功夫,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咖了”卢维笑着说。

卢维培训过他 Java。芦苇是学c++,属于c加加的流派,看不起 Java, c加加太自由了,可以在想象空间太大了,是可以做任何的东西操作系统。或者再重新写一一种编程语言。只要你能想象得出, Java和c+加很像。多了垃圾回收器,想一想垃圾还是自动回收。有时候回收的也就不干净,所以Java的运行效率并不高。卢维自从改行做了数据库维护后,只会看上去,不再给他们写了,写程序的都是码农。就像工地的砌砖的人一样。其实没什么区别。全凭自己的手艺。

龙龙多少会写些程序,卢维没有系统的教过他,就是指导了他几本书,不懂得问,龙龙很聪明,语文学的特别好,特别是文言文,功底比卢维都高,写的那些诗歌还很有档次,想着如果报报国无门,那就学医吧,医者仁心也,才报了医学院。

自从卢维教了他几招后,小伙子就开始研究,还真有天赋,他做给单位做的。统计报表。基本上和程序差不多,本来Excel就有很多功能,直接可以导入数据,文件之间也可以相互读取。只要设计了数据源,还是有很大的发挥余地。其实只要写一写脚脚本,就可以从数据库里统计到Excel的单元格里, Excel画好了,表格的样式,设定好了外部数据源,直接就能生成表格。很快他做的表格就在单位推广开来。卢维给他起了个外号,Excel boy。

“唉,你们的程序,屎啊,这泡屎还没擦干净,后面的屎已经准备好了,那家伙,都是稀饭的,一不小心喷射出去。”龙龙说着笑着出来。

“你个小屁孩儿,懂个屁。快说有啥事?是不是我孙女想我了?”卢维问道。

“切。她才不想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给她买玩具。上次她跟你要的芭比娃娃,你买了没?”龙龙笑的说。

“芭比娃娃没有,倒是买了个机器猫玩偶。”卢维说着。确实,他从网上买了个机器猫。不过不是给是女的,是买给自己玩的。

“四叔,我和你说个正事,”龙龙收起来。严肃的说。

“要不你和四婶来我家?”那时候龙龙还不知道,卢维已经离婚了。他不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自己的侄子,毕竟自己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快别了。我过年到外地游玩去。”卢维没有说我们。心里就开朗了很多,是的,过年,今年要带着妈妈爸爸的照片一起到外面旅游去,离开这个伤心地。

“那好,记得给你孙女带点好吃的啊,小丫头可是嘴刁的很,太淘气了我们快管不了了。养不起了。”龙龙开玩笑的说,说完挂了电话。

行程很快就定下来了。先订机票到贡嘎。去一趟布达拉宫。然后从贡嘎。转机到成都,在成都玩上几天,再去重庆,从重庆坐高铁到西安,西安住上几天,回家上班。去贡嘎的机票订在了初二,年还是要过的,怎么也得请父母回到家里吃顿团圆饭。过年前的食物放满了冰箱。冰箱不大。还放着妈妈打剩下的胰岛素和针头,赵阿姨也有糖尿病。赵阿姨的儿子也是卢维的小学同学不过时间很久了,互不来往,赵阿姨和卢维妈妈的关系很好,卢维就把胰岛素和针头送给了赵阿姨。赵阿姨打的胰岛素,品牌和卢维用的不一样,胰岛素退了回来。把七盒针头留下来。胰岛素又送给了另外一个不太熟悉阿姨。

卢维妈妈家,4室2厅2卫,160平米。家里的窗户。一年没擦了。也应该擦拭一下。卢维的在公司的年假,按公司章程来算。有20多天,但一般也很少休,那些年假是为妈妈住院准备着。没想到今年也没用了多少,索性就请了年假。请年假前,把维护的所有的服务器,数据库都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又叮嘱了一下自己的徒弟。这才安心的回到了家。

家是应该好好整理了,整理家也能收拾收拾心情。

“妈,谁让你爬那么高的,”卢维想起了和妈妈最后过的那个春节。那个春节卢维没有请假。单位提前两天放了假。卢维一回到家。就看见妈妈站在椅子上, 用自己买的擦玻璃器。正在擦着玻璃。擦玻璃器的胶条。已经被磨得不平。擦出来的玻璃,一道一道的。卢维年前买的新的擦玻璃器,还放在盒子里没拿出来。卢维赶快跑到了他妈。身边,扶着她下来。

妈妈的手有些冰凉,不锈钢盆里的抹布黑不溜秋。温水已经凉透了。脸上还蹭着窗户上的陈年细灰。

“我会小心的,没事儿。”妈妈笑着说,“过年就得干干净净。”

“唉,你爸在就好了,”不过妈妈的口气并不悲伤,就像爸爸只是出差走了。

“你这摔一跤可了不得。妈,”卢维正色道,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训斥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你这要摔一跤,给我们惹出多少事?”卢维的声音大了。妈妈坐在了厅里的沙发上喘着气。

“没事儿。我能动我自己知道。”卢维妈妈还在狡辩,像是做错的的小孩低下了头,用沙发旁边的一个毛巾擦着手。

“你给我保证。以后不能爬高爬低。”卢维说完。已经脱了衣服换了鞋,准备擦玻璃。本来卢维想找个人来做这些事情,可是卢维妈妈不同意,他觉得花上500块钱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