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咬咬牙,发狠道:“死便死,碗大个疤瘌,徐度愿追随司空。”
“雄盛,该你了!”侯安都的眼睛直视杜棱。
杜棱额上冒汗,犹豫道:“棱以为现在举事,还不是时候,应从长计议……”
“现在正是好时候,可以借着齐国攻伐梁国的假消息,迷惑王僧辩,咱们突发奇兵攻袭京城,打王僧辩个措手不及,咱们的胜算在七成以上,你怕个什么,跟着司空,咱们还没打过败战。”侯安都拍拍杜棱的肩道。
“就算成功夺取京城,杀了王僧辩,之后怎么办,大司马的党羽哪里甘心束手待毙,朝堂和各州偏布王僧辩的势力,震州杜龛,吴郡王僧智、湘州王琳、南豫州任约、秦州徐嗣徽、义兴韦载、东扬州张彪、豫章侯瑱……,他们都是王僧辩的人,树大根深啊,要把他们连根拔起,等于把整个梁国翻个底朝天,这仗打起来,恐怕是没完没了,且齐国隔岸虎视眈眈,见咱们打起来,怎么可能不插手,梁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正是百废待兴,经不起大乱了啊!”杜棱说着,说着双膝跪下,流泪道。
“你担心的事,我和司空也想过,除了杜龛、王僧智是王僧辩的直系亲党,其余是他的部属,王僧辩一死,所谓树倒猢狲散,天子下诏抚慰,给他们加官进爵,只要他们不反,他们照样做梁国的官,不影响他们的利益,他们又何苦为王僧辩的鬼魂卖命。”侯安都道。
“王僧辩善于统驭部下,甚得军心,许多人因为他的赏识而被提拔到今日的位置,恐怕不是一纸诏书就能让他们俯首听命的吧!”杜棱摇头道。
“哼,说来说去,你是不想追随司空了?”侯安都嘴角下撇,以手按剑,逼近杜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