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唱名官说出这一锤定音的名字时，添香楼与聚香楼的学子都彻底震动了。
尤其是添香楼的学子，一个个的脸涨红的如同高粱，气粗声壮，跟个公鸡一样。
什么叫扬眉吐气，这特码就叫扬眉吐气。
到了现在，什么正榜副榜人数不如世家已经不重要了。
案首是陈凡，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腾闻言，眉头蹙了起来，心里阵阵的难受。
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覆盖了他的全身。
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覆盖了他的脸，脸红了一大片。
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案首是他的。
可打脸总是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总是要经过唱名前三的过程。
可顺序不应该是反着来吗？
不会是张庸那老小子弄得恶趣味吧。
王腾只是一个劲的喝茶，以此掩盖尴尬的神色，好在身旁的望月心有灵犀的握住了他的手。
“公子不必如此介怀，圣道如同万舟争渡，一时的胜负并不能说明一切。”
“况且，无论公子到了何种地步，望月都会一直陪伴着公子的。”
望月凑了来，握住王腾的手，一脸真诚的看着王腾。
暖玉温香在手，有着佳人的鼓励，王腾也好受了许多。
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只不过有佳人的陪伴。
总归要好于自己默默承受。
“望月，谢谢你，等我进士及第，一定娶你……”
王腾正欲说，却被望月制止了。
“望月不过是公子的一个奴婢，岂敢奢求主母之位。”
“能够一直陪伴在公子身边，望月就心满意足了。”
王腾看着望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心思更加柔软了。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早已心有灵犀。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望月的儒道天赋可是极佳，甚至比他都还超出一些。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望月成了奴籍。
从小就被他父亲买来照顾他。
两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受罚。
望月虽然是王家的下人，但内心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
但那奴籍的身份是她永远抹不去的痛。
望月平时与王腾相处都是很平等了，其中有王腾的示意，也有她自己的骄傲。
但只有谈到感情的时候，望月才会有如此小女儿态的一面。
王腾不禁双手握紧了望月得手，沉声道。
“放心，这世没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如果有，那就毁灭它！”
王腾感受到望月的悸动，顺势将望月揽入怀中。
此时，承载着一家希望的重担不算什么，县试输给了陈凡也不算什么。
于己已是圆满，于县试又当如何？
不过，秀恩爱不足半分，唱名官的声音又传来了。
似乎是前三甲的地位不同，唱名官声音更大了。
【平安县人士，林玉麟，县试第二。】
而这次唱名结束不就，对面聚香楼就传来了人的怒喝与瓷器破碎的声音。
“恭你妈个头！”
“本公子凭什么会输给陈凡？”
“本公子的四书文与试帖诗哪一点比他差？”
“其他方面本公子也不输给他，凭什么本公子只是个第二！！！”
聚香楼内，原本听到陈凡获得案首的消息，林玉麟已经在竭力掩盖自己的暴怒。
椅子的扶手也被他摁了几个凹痕。
为了保持自己如玉公子的一面，他真是非常努力了。
偏偏特码有几个智障小弟来恭贺他。
恭贺什么？恭贺他拿了个第二，恭贺他输给了陈凡。
恭贺他靠着作弊才稳压王腾一手？
吃个锤子宴席，都特码给老子滚。
林玉麟心中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如同高入云端的过山车。
你根本就无法分清他此时的安静是不是暴露的前奏。
“林公子，咱们这次宴席是以县案首的名义摆的，现在咱买还吃不吃？”
一个有些憨憨，身材魁梧的寒门学子当众说道。
林玉麟差点没被气晕，只见他双目好似有一团烈火燃烧，额头青筋暴起，手臂肌肉凸起。
随手拿起一个碗，就砸了过去。
之后，林玉麟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今天属实是丢脸丢大了。
看着林玉麟下楼，原本大厅中的人急得像热锅的蚂蚁。
有的跟着林玉麟下楼了，有的则大呼小叫，有的在胡吃海喝。
“林公子，说好的十两银子还发不发？”
“林公子，你这样我们很难办啊，你说了要发银子我才来的。”
“你现在发银子还是一条好汉，不发银子你就是个der！”
剩下的少数寒门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
他们现在才是里外不是人了。
若是他们坚持自己最初的决定，说不定在添香楼已经吃好了。
现在虽然也能吃，但是以后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甚至他们都不确定明年还能不能找人一同具保。
“哼，现在没法了，乘着还能吃点好得，大家赶快吃吧。”
“都怪那个张和，他要是早点出现，我们不至于跟着林白来聚香楼啊。”
“就是，陈凡也有责任，他要是当时就出现了，我们谁不支持他？”
不过他们说归说，没有人再理他们了。
一群人跟着林玉麟走下了楼，却发现林玉麟突然停下了脚步。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皆是猛然一惊。
怎么回事？大哥你不去添香楼装笔，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你还嫌林公子被气的不够啊。
你是要气死林公子的节奏啊。
“陈凡，你很得意是吧。”
看着陈凡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林玉麟只以为对方实在小看自己，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好一个可恶的陈凡，简直是小人得志。
林玉麟目光凶狠，而陈凡除了之前因为小二行为有些恼怒外，就是有些懵。
“得意什么？”
陈凡根本听不懂林玉麟在说什么，他又不认识这个小屁孩。
话说，这个对自己一脸敌意的人是谁？是张和的朋友吗？
可张和怎么会找这样的人做朋友？
林玉麟只以为陈凡在故意挑衅他，运转起全身的才气，聚集在拳头，生出阵阵大风。
“轰！”的一声，林玉麟就朝陈凡冲了过去，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拳头也递到了陈凡脸前。
见此状况，陈凡也怒了，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真当他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就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而之前跟着林玉麟的世家子弟也不满陈凡，自然希望陈凡被林玉麟给收拾一番。
就在他们准备鼓掌之时，烟尘散去。
林玉麟被陈凡给牢牢制住，像个小绵羊一样。
一动不敢动。
而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添香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