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员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荣耀、拼搏、鲜花与掌声,那只是属于少数人的梦想成真。
大多数运动员的梦中才会有普通人能在电视看到的结果,他们从美梦中醒来,面对的生活和普通人没有差别,可以说大部分时候还不如普通人。
刘成彦有时候也不能说的清楚,自己的人生轨迹是波澜壮阔,还是注定是悲剧。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人口并不算多的小村子中,可以说村里的所有人之间都互相认识。
村子很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村东头的母牛生了一头小牛,不出一个小时村西头瘫痪在床的老汉也就知道了。
刘成彦从小就是村子里的野孩子,捕鱼捞虾肯定是家常便饭,追小猪仔,淘鸟蛋,在地里偷偷吃玉米嫩芽,全村没有谁没他家找他父母说道说道的。
奈何,刘成彦的父母是年近四十才生下他的,在卫生条件不好得乡下,刘成彦他娘算是福大命大了。
不能说是老来得子吧,也算的老刘家续了香火。
自然,刘成彦也得到了远超同龄人的宠爱,进而养成了刘成彦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要说最让刘成彦父母头疼的,还要数刘成彦他爹在他六岁那年,心血来潮,给刘成彦做的那把弹弓。
刘成彦他爹每每想起那把弹弓是自己给刘成彦做的,恨不得将自己削木头的手剁了。
不知道是刘成彦的天赋异禀,还是刘成彦有了弹弓以后,每天不知疲惫的练习,反正刘成彦在7、8岁的时候,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有一次这小子被家村头住的张大爷提着衣服领子,拽回刘成彦他家。给刘成彦他爹绘声绘色的描述他的恶行。
张大爷家屋檐下开春的时候燕子筑了个窝,两只燕子住了进去。这在农村算得顶好的兆头。
刘成彦可倒好,隔着院墙,一颗石子直接射穿了燕子窝,这还不算,当时一只燕子刚捉了个小虫落在晾衣绳。
张大爷本在院子里椅子躺着,半眯着眼看那只燕子嘴里叼着虫,歪着脑袋站在晾衣绳,随着绳子的晃动换另一边歪头,很是可爱。
刘成彦竟是一次射出两颗石子,那颗击穿燕子窝的张大爷也是之后看到的,当时只听到了房子屋檐下传出的声音。
一颗却是从侧边划过鸟的喙,打飞了燕子嘴里叼的虫,燕子和张大爷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燕子叫了一声,去到自己的燕窝前看了一眼,好在里边没有燕子。
飞天,和刚刚捉到虫子飞回来的燕子在房子空相遇,绕着屋子转了两圈就飞走了。
张大爷知道,这对燕子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刘成彦的老爹就是再舍不得,也要在张大爷的面前做做样子了,抄起扁担就追着刘成彦满村子的打。
这只是刘成彦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小小的故事。
改变刘成彦一生让的还要算刘成彦十一岁那年。
那可能是刘成彦乐的一段时间了,没有去县里初中,还在小学的他,功课对于他来说,相当的简单。
暑假,他先是天天用他的弹弓打野鸡,麻雀,鱼……能见到的所有能吃的活物,打到就送去村里王铁匠家。
一开始村里人还以为他转性了,想要学个手艺什么的。
过了五天,当刘成彦拿着他铁和牛筋制成的,射程更远的弹弓的时候,村民们不由都叹了口气。
刘成彦还是那个刘成彦,弹弓已经不是那个弹弓了。
就在刘成彦刚拿到新弹弓的第二天,村里开车路过了一个长得看去很文弱的人。
好巧不巧,刘成彦那天刚好在村里能过车唯一的那条路,边的土墙躺着睡觉。
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从天空中飞过,吵醒了我们的混世魔王。
刘成彦微微睁开一只眼,随手从地拿起两颗石子。
“嗖!嗖!”
两颗石子,三只麻雀应声掉下,刚好掉在那车的前盖。
正开车的罗硬被从天而降的三只死鸟吓了一跳,猛踩刹车,下车本想骂街的,可当看到车前躺着的那三只鸟的尸体时,先是惊讶,很快转变成兴奋。
三只鸟,一只被石子击中脑部,一只被石子击中腹部,还有一只被击穿了两只翅膀。
罗硬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下,他就可以肯定三只鸟是两颗石子打下来的,因为那两颗打在鸟脑袋和腹部的两颗石子,力道刚刚好是嵌在肉里,而不是打穿,石子刚好可以堵住伤口的血,不流出来,但石子露在外的部分却有着血迹。
也就是说石子裸露在外部分的血迹,不是石子嵌进去那两只鸟的,是翅膀被射穿的那只鸟的。
好苗子啊!
罗硬没有声张,他怕自己一喊,那个打了鸟的以为自己让他赔车被鸟砸的事,就跑了躲起来。
他也没再管地的那三只死鸟,默默的坐车,开车拐了个弯,进村了。
村里很久没有来过轿车了,村口边干活边聊天的人们都放下手中的活,注视着村中开进的这辆车。
车窗摇下,罗硬露出一个笑脸,向也在看着他的村民问道:“老乡,麻烦问一下,咱们村谁打弹弓大的最好?”
村民们被他的问题搞得不知所以,但淳朴的他们也没多想。
“村南住着的老刘家小子,他弹弓可是挺神。”
“谢谢,那怎么走?”罗硬客气的道谢,继续询问道。
“你要下车了,村里土路,不太能走车,容易刮地盘。”村里穷,但也不是没有出去打过工见过世面的。
罗硬没说什么,下了吉普车,在热心老乡的带领下来到刘成彦家。
刘成彦回到家的时候,刚进院子,闻到家里一股烧肉味。
不年不节的,怎么烧肉了,刘成彦以为自己饿的产生幻觉了,又仔细闻闻,没错了,就是猪肉味。
“妈,家里烧肉了?”
“烧了,你别管了,快来见见罗老师。”刘成彦母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进屋门,刘成彦下意识吞咽着口水走过入门处的大锅,进了屋。
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人整合父亲坐在桌子边,母亲在桌子摆着碗筷。
刘成彦打量着罗硬,罗硬也在打量着他,不过刘成彦现在的心思全都在那锅肉边。
“妈,哪来的肉啊?”
“你爹把咱家那头小猪杀了。”
“那头猪仔不是明年过年……”刘成彦虽然很受父母溺爱,也很会闯祸,但对自家的东西还是看的紧的。
随着年纪变大,他也知道自己家什么情况,父母都不容易。
但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刘成彦的父亲打断了。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先给你罗师傅跪下,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