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你就又要离开我了。”
沈宴禾心尖微颤,落在他温热手掌上的手微蜷。
他真的,怕她离开吗?
还是因为身体的病痛,大脑不清醒后,把她当成了夏染,对夏染说的呢?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繁乱,轻声哄着他:“我不离开,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检查。”
傅言鹤眸光轻闪,苍白修长的手捏住沈宴禾的下巴,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对上了她澄澈的眸。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沈宴禾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转移了视线:“真的。”
“你骗我。”
傅言鹤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又冷了几分,眉眼间极其阴翳。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连看他都不敢。
骗子。
沈宴禾垂落身侧的手微微握了握,她深吸一口气,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傅言鹤,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沈宴禾,不是和你有过美好记忆的夏染。”
傅言鹤听到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当然知道你是沈宴禾。”
“好端端的,提起她做什么?”
他话语中还有几分嫌恶,让沈宴禾刚准备说的话梗在了喉头里。
她有些懵然地看着傅言鹤:“你刚不是说,不想让……离开吗?”
傅言鹤气笑了,掐着沈宴禾下巴的手用了几分力,却又不舍得她疼得松了松:“我说的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她小脑袋瓜里一直想着什么?
他眼光又没有那么差,看上夏染那样的女人。
沈宴禾抿唇,不信他。
骗子。
要是一直都是她,就不会让她打掉孩子了。
两人沉默片刻。
沈宴禾又拍拍他的手,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先松开我,我给你做检查。”
傅言鹤:“不松。”
沈宴禾气笑了,双指往袖子里一探,夹出了一根金针。
没有任何犹豫地扎在了他手上的麻穴上。
傅言鹤被麻的下意识松开了手。
沈宴禾灵巧地从他怀里离开,转头沉着脸,凶巴巴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躺好,不许动。”
傅言鹤罕见地看到她在自己眼前冷脸,倒也没有说什么,安静地躺好。
沈宴禾给他把了脉,又快速地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
在触碰到他那双修长长腿时,明显感觉到傅言鹤的身子微微颤抖,额头的汗水也多了一些。
“很疼?”沈宴禾眼眸微亮,又轻轻摁了摁,询问着他。
傅言鹤淡漠的点了点头,那双黑眸却带着几分亮光,丝毫看不出来他正忍着痛。
他的腿自车祸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痛觉反应。
如今的疼痛,反倒让他觉得十分畅快。
花了几分钟仔细地给傅言鹤检查完腿后,沈宴禾反倒笑了。
“好消息。”她说:“之前喝的药、泡的药浴、施地针有了效果,你的腿部神经正在慢慢恢复。”
“再过不久,你就能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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