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故意拿腔拿调,“让我想想,大人昨日都说了什么来着?”
“嗯……什么最后一次?什么你给什么答案我便信什么……”
“傅阿鱼!”谢珩一步上前,红透了耳朵一把捂住傅青鱼的嘴巴,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威胁,“不许再说!”
他昨日将话说的有多狠,今日便有多社死。
傅青鱼拉下谢珩的手,继续逗他,“大人这是怎的了?耳朵和脸怎的这么红,是发热了吗?”
“还说!”谢珩手指放松,在傅青鱼的腰间挠了一下。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傅青鱼抿着嘴闷笑,“昨晚若非夫人叫你去寻我,你又怎么办?便当真说到做到?”
谢珩渐渐松了手垂下眼帘,窘迫的神色也淡了下去,“我也不知。”
他昨日说那些话的时候确实是伤透了心,恨不得就此离傅青鱼越远越好。可回家的马车上他就在想,傅青鱼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为何不肯多信他一分,为何他就那么放不开手。
然后他又想阿鱼应当是误会了什么,他可以解释。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他在帐篷中说的:你一句解释也无,我却在心中早已为你寻了千万个理由解释开脱。
那一刻他便清楚,他一辈子都放不开手的。
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想着话已经说的那般绝要如何再挽回,这才会归家醉酒。
傅青鱼看着谢珩这般,渐渐敛了笑闹的神色,轻声解释:“我收到消息后心中情绪翻覆,想了很多种可能。想着会不会是你害了蒙北王府,想着我们的初见会不会是你一早便设计好的圈套,换做旁人便是这些怀疑我已取他性命了。”
“可我又想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所以我让人再查,我要切切实实无可反驳的证据。若最后查出当真是你,那我会杀了你。”
傅青鱼说到此处顿住了。
“然后呢?”谢珩早就猜测过傅青鱼对他动过杀心,所以听到傅青鱼这么说并不意外。
傅青鱼忽然笑了一下,“应该会陪你吧。”
她不能抛开蒙北王府和三万铁骑的冤魂,她必须为他们报仇。
仇报了,她便能成全自己了。
谢珩喉头一紧,将傅青鱼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与我无关,与谢家无关,你不必左右为难,信我。”
“嗯。”傅青鱼抬手抓住谢珩腰侧的衣裳,“幸亏你昨晚来找我了。”
不然他们之间的误会只怕会越陷越深。
谢珩笑了一下,松开傅青鱼,“那得好好谢谢母亲。”
“夫人什么都不缺,怎么谢?”
“也并非什么都不缺,比如儿媳。”
傅青鱼挑眉,“谢大哥和谢二哥呢?”
“未婚。”
“那大人可得劝他们抓紧时间了。”傅青鱼转身便走。
“傅青鱼,你别故意装傻?”谢珩在后面追。
傅青鱼走路极快,已经跟谢珩拉开了一段距离,闻言回头问:“大人,风太大,你说的什么,我未听清。”
说罢,转身又走,速度还明显比先前更快了些。
谢珩磨牙,却又毫无办法。
傅青鱼带着笑,看着心情非常不错的上了马车。
晨晖候在马车旁,疑惑的看看已经放下车帘的马车,又看看才走出来的他们家大人,心想傅姑娘这是又惹他们大人了?
谢珩走上前,晨晖颔首行礼,“大人。”
“去广通书局。”谢珩微微提起袍子,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傅青鱼坐在马车里转头笑眯眯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