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直接找姜大人问一问,毕竟黄金骨案件特殊性极强,说不定姜大人还有印象。”
傅青鱼的眼皮有些重。
她昨夜一直等到后半夜才睡,一早又起床去成衣铺拿东西,总共加起来也没睡到两个时辰。
谢珩走进卷宗室找傅青鱼的时候,就看到傅青鱼侧身趴在身边摞着的一堆卷宗上睡的正沉。
谢珩放轻了脚步上前。
傅青鱼睡得太沉,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谢珩就站在傅青鱼的面前看了她良久才在她旁边席地坐下,拿过旁边的卷宗接着翻看。
“大人,找着傅仵作了吗?老奴要锁……”看守卷宗室的老仆役走进来,边走边说。
谢珩在唇边竖起食指,示意老仆役噤声。
老仆役看到熟睡的傅青鱼,也立刻收住了话头。
谢珩起身走上前,“钥匙给我,我锁门,你放衙归家就是。”
“大人,老奴也可以再等等,晚些归家可以。”
“不必。钥匙给我便是,明日我让晨夕将钥匙给你还回来。”
“好吧。多谢大人体恤。”老仆役把钥匙拿出来,又举着灯小声的退出去。
谢珩将钥匙放入袖袋,转身走回去重新坐下。
卷宗室的大门处传来轻微的吱嘎声,是出去的老仆役想着天黑之后有风,特意将门掩上了。
谢珩看傅青鱼,解了外袍盖到她的身上,食指轻轻撩起她脸颊一侧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说:“试着相信我,对于你而言当真就那般难吗?”
谢珩知道了傅青鱼的身份和秘密,并非不清楚她的顾虑。加之他们相识时他也未真正表明身份,她有所怀疑不肯相信,他也并非不可理解。
但理智虽然如此想,情感上却依旧受挫。
她可以相信李福同,可以相信云飞凡,可以相信风家大小姐,可以相信周太医,却偏偏不肯多相信他半分。
若说是因为出生世家,就让她不肯相信,那云飞凡也是云家嫡子,风蕴秀同样是风家嫡系大小姐,这两人她都信得,为何到了他身上,她就要诸般怀疑欺骗,半句实话也不肯跟他说呢?
“阿鱼,你对我难道真如你所说只有戏耍玩弄,并无半分真情?”
“若当真如此,你又为何要为我母亲治病,又为何要在曹文泓言语嘲讽我时为我鸣不平,又为何不介意与我同饮同食呢?”
傅青鱼在熟睡,谢珩这些近乎于无声的问话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谢珩看着傅青鱼微微蹙着的眉头,抬手轻轻为她揉开。
傅青鱼在梦里寻着熟悉的气息,眉头渐渐展开,无意识的抬手抓住了谢珩的手指攥进掌心之中握住,呓语道:“谢安,山上的花开了,我们去看花吧。”
谢珩垂眸一笑,收拢五指包裹住傅青鱼的手,低低的应声,“好。你想去,我们便去。”
“不可再一直看书,伤眼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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