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羲和的目光,从魏绯绯的手指,移到她身后站着的小丫鬟脸上。
嗯,圆脸。
正当她要开口时,一旁的拓跋奎已经上前一步,他眼含关切,端着一副谦和如玉的气度,伸手拉过魏绯绯的手指,“嗯……这位姑娘的手可是伤着了?”
新成县主浑身一颤,颇为受宠若惊,连躲也忘了躲,就这么红着脸任由他扯开了自己手指上包着的手帕。
“竟然伤得这样重……”拓跋奎丢开那帕子,拉着魏绯绯的手,惊叹了一声,替她在伤口吹了吹。
丫鬟燕儿有心想提醒,轻咳了好几声,可魏绯绯却沉浸拓跋奎的关切中,无动于衷,“陛下……”
谁能拒绝这样一位清淡如风,温雅如玉,九五至尊的帝王,如此细心温柔的呵护啊?
而云羲和就这拓跋奎的这一番动作,则是清清楚楚地瞧见,魏绯绯的掌心虽然清理过,却仍旧布满了乱七八糟的不规则伤口。
再一联想到端午节那日发生的事情,那设计望舒之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魏绯绯。
云羲和轻轻勾了勾唇角,和风细雨般地瞧着魏绯绯,“府上有大夫,新成县主可要包扎一番?”
魏绯绯瞧着她的眼神,明明是和善的,却是叫人莫名其妙后背一凉,当即拒绝着抽回了自己的手,佯装无所谓的样子,
“也不严重,就不劳烦郡主了。”
云羲和轻轻朝着她抬了抬手,语气越发温柔,“还是去瞧瞧吧,这若是在本郡主的宴席上出了事,这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魏绯绯有人不知怎么的,只觉得鼻尖嗅到一阵香风,紧接着,整个人脑子就不够用了,混混沌沌间,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话,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小棠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上前,硬扶着魏绯绯和燕儿退了出去。
这笔账,待散了席,再好好算一算。
长公主秦惜瞧出了云羲和与魏绯绯之间的端倪,有意为她遮掩,便率先端起面前的酒杯,“来来来,咱们这酒可还没喝呢!一同敬西凉拓跋陛下!”
云羲和也把自己的酒杯端起,按捺着心头的躁意,借着众人仰头饮酒的功夫,低着嗓子对拓跋奎道了声,
“方才多谢陛下,羲和先干为敬。”
她虽还想不通这拓跋奎三番两次地示好,到底是为何意,但眼下,也没有非要拒绝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