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事是以她的名义挑起的,身为天凰国四公主,自然做不到看着那些无辜将士为了内战而赴死。
只有用阵法,是目前能想到,把伤亡降到最低的做法了。
正当丧气之时,只见江宴之俯身,下巴顶着她脑袋,有些妥协地说道。
“若你真想使用阵法,那便用吧。”
温若初有些惊喜,“真的可以吗?”
“嗯。”
江宴之淡淡回道。
他确实见不得她难过,阵法也确实是目前最简单解决战场的办法。
当然还有另一法,直接把萧崇暨杀了。
但那时天凰百姓心中多年的信仰也会随之倒塌,他们心中的战神将军,未战先死。
会令不少人心生恐惧,闹得人心惶惶。
既然决定让温若初使用阵法,江宴之就不会犹豫。
轻声问道,“大型阵法会么?”
温若初从他怀中爬起身,打开书柜,抽出一本典籍,又回到他的怀中。
食指熟悉地翻开一页,细细看了起来。
江宴之并未打扰她,只是在看到书中的文字,“大型阵法需用布阵之人的血液维持阵中能量”时,凤眸微眯。
温若初看完这段文字,合上书页,有些想去试试,“夫君可以陪我去布阵吗?”
“要用你的血?”
“唔,你看到了,就一点点。”
温若初一手扯上他的袖子,一手在空中笔画了一下,表示不会用太多血。
唇似朱砂,因撒娇微微嘟起,潋滟的桃花眸里满是无声的祈求。
江宴之凤眸一瞬不移的擒着她,当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又要落泪时,才暗暗叹了口气。
认命地把人抱到庭院。
得到妥协的温若初自然快速收回了泪水,笑嘻嘻地搂住他。
公主府的庭院已被赵风提前清了场,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透过枝繁叶茂的广玉兰,落在一张白玉石桌上。
江宴之正端坐桌前,凤眸微眯等着不远处摆阵的温若初。
人儿时不时跑起来,又蹲下。神色认真,看起来十分熟练。
不远处的池塘波光粼粼,池中盛放的睡莲随风舞动,却没人想要去欣赏那阵阵淡雅的芳香。
距离当初武帝下令萧家交出兵权的日子,也就剩这两天了。
萧家军起兵之日近在眼前。
温若初摆好阵法后,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她最是怕疼了,前两日也是因为被江宴之折腾地有些疼才不理他的。
现在要割自己血,好像有些下不去手。
犹犹豫豫间,跑去后头找了江宴之。
硬着头皮,把白皙细嫩的手腕伸到江宴之面前,“夫君,帮我割一下。”
语气听得出很是害怕。
手腕被江宴之抓过,感觉到腕上的冰冷,温若初害怕地扑进江宴之怀中。
久久并未感觉到痛感,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只见江宴之拿出一小罐药膏,细细给她涂抹着。
“这是什么?”
温若初有些好奇地在指尖沾上一些,拿到眼前观看。
这黑漆漆地也不知道是什么。
“附子碾成的药膏,可以镇痛麻醉。”
江宴之神色清淡,但薄唇紧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