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一种无能的体现,没有明确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又不愿意闭嘴的时候,不只能叫嚷着教化之道么?说的好听一点就是路径依赖,说的难听一点,百无一用是书生。
不然也没法解释,为何韩宗要被调到湖广去。
上午内阁会议后,看了十份奏折,其中一半与西域战事有关,可见这是当前朝廷最为关注的事情。从奏折的内容分析,战争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工程。从情报的获取,到后勤补给,真可谓千头万绪。具体到战斗的内容,反而非常的少,往往就是百十个字战果、损失。
贾琏站宫门外回望的时候,远在边疆的王子腾,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贾琏没说西域南疆一定会选择反叛,而是简单的表示,这个事情的重要程度列第一。
书房内的承辉帝端坐椅子上,看一眼贾琏后,等他见礼完毕,指着奏折道:“西域南疆,有多大的叛乱可能?应该如何进行预防?”
这个小宅院看似不起眼,实则地段很好,距离紫禁城步行也就是一刻钟的事情。
最终,通过贾琏的选择,影响整个四王八公的勋贵集团。不求整个四王八公集团的靠拢,哪怕能起到分化的作用,那也是非常好的结果。从现状看,四王八公之间也确实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情况下。原来的核心人物北静王刚死不久,小北静王还没成长起来。
承辉帝听了微微颔首:“此言大善,朕是想听听你从信仰角度出发的判断,你分析一二,对错不要紧,提供一个观点嘛。”
裘世安应声后出去,找到贾琏时,裘世安的表情有点复杂,飞快的换上一张笑脸:“贾公,陛下有请。”称呼的变化令贾琏受宠若惊,赶紧抱手行礼:“您太客气了,称贾琏即可。”
承辉帝说的非常直接,大概是因为眼下只有两人的缘故。
贾琏听了顿时面露难色道:“陛下,微臣哪里懂这些,臣只是从朝廷财政用度的角度出发,判断这份奏折的重要程度为第一。”
饭后一杯茶温度合适,及时奉上。
作为提供服务的一方,小贵子的感受也很不一样,真就是那种被当做一个人看的感觉。
【皇帝的安排,很大的可能就是想让我看到他对内阁的掌握,勋贵实权人物王子腾以三辞的形式表达了不会掺和到两位皇帝之间的斗争中的态度后,作为贾家新一代的代表人物的态度很重要,因为我的倾向确实能影响到贾家的选择重点。毕竟大家族多方下注是习惯做法。以贾家为例子,一方面压重注于王子腾,一方面把元春送进宫。私下里与戴权勾搭,与甄家和小忠义亲王的关系匪浅。(参考秦可卿的棺木)】
其中贾琏还看到了一份来自王子腾的奏折,内容重点在于西域南疆各部态度摇摆,恐有不稳,希望朝廷给予重视,并尽快落实安抚政策。
贾琏只会对自己和关心的人负责,其他人关我屁事。这种心态,恰到好处的迎合了承辉帝的心思。总之就是两人之间关系非常的奇怪,明明接触不多,相处就两个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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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闻讯后虽然愤怒,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调整军队部署,盯着南疆的两大部落,打不打,他还要请示皇帝。
午饭的时候也是这样,贾琏刚放下笔,小贵子便出现在边上,提供各种午饭的选择。
贾琏很不客气的给了一个评语,【财权乃君权之重要体现,此策大谬!】
以上几个线索汇总之后,贾琏得出了一个结论,【宠臣】这个身份被凸显出来,不单单是个人能力带来的,更重要的还是贾琏的出身发挥了决定性的重要。
帝师出身的韩宗,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真是令贾琏无语。
承辉帝听罢后,笑着点了点贾琏:“此言不要对外说,免得有人鼓噪,说你为王子腾讲话。并以此为据攻击你个人,乃至整个四家。说到四家,如今的薛家,当初能与王家联姻,最早能追溯到太祖,后来太上皇因为紫薇舍人甚得欢心,也有推动。”
从王子腾的角度看使者被扣押的事情,原因不详,但必须做好军事准备。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大概就是张廷恩了。承辉帝由此不禁露出了微笑,张廷恩收贾琏这个学生,真是神来之笔啊。在斗争最关键的时刻,贾琏因为年轻,几次冲动的表现,还有个人的倾向,都起到了稳定四大家族的作用。
出逃的随从一共十人,其中九人在逃的途中遇害。
说到挂,贾琏有着深刻的体会,没有具体的数据,具体表现为过目不忘,思维灵活,身手敏捷,以及战斗力持久。关于战斗力,尤氏最有发言权,那天她夜宿馒头庵了,累的!。
最近天气渐渐的热了,要不要约尤氏去假山纳凉呢?
不是说小姑娘不好,而是小姑娘一旦发生实质性接触,非常的粘人,恨不得整天贴一起。
身体素质的变化,贾琏从南下金陵就体会到了,总是精力充沛的感觉。
承辉帝看完后,立刻批示【管好分内的事情,不要胡乱伸手。】
复杂,真是太复杂了,承辉帝能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下,最终取得了皇权斗争的胜利,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要不是有挂,我这点政治智慧,真不够看的。】
坐在椅子上的贾琏进入休息状态后,身边安静了,只能听到庭院内的蝉鸣。
别说贾家了,四王八公的祖训第一条都是这个。
这份奏折该如何解释呢?承辉帝的判断,依着韩宗每个月雷打不动的两份奏折的频率,大概率是想显示一下存在感,只是没想到内阁那帮人居然一个字的批语都没有,直接丢给皇帝来处理。
裘世安笑了笑,没接这话,以请的手势作答。贾琏再三回礼,这才往前。
准备上马的贾琏,身后听到了小贵子的声音。
天命是皇权正统的根源,满天神佛倒成了配角,即便是满天神佛的世界里,也是要有天庭的,也是要讲编制的。中原王朝的根源最终落在了编制上,没编制,就是草莽。
贾琏笑的更灿烂了:“您安排!我随意!”
念头在承辉帝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表情则是越来越温和,承辉帝不否认他非常欣赏贾琏关于西域局面的分析。信仰这个东西,大周朝的重臣们,素来都是忽略不计的。毕竟中原王朝两千年,各路宗教进来后,不照样都乖乖做顺民么?
西域边远之地,所以才会显得格外的特殊,这点大臣们忽略了,也不为怪。
同样的问题,贾琏的观点则是【中原王朝习惯了老子天下第一,其他都是蛮夷,都是要被教化的。】这样的观念深入到DNA里头去了,所以才会发生一些很荒唐的事情。尤其是在朝廷中枢,一些只会死读书的酸腐文人那里。
之前派往南疆的使者,本意是安抚南疆的两大部落,没曾想使者直接被扣押了,出去一个月了,才逃出来一个随从,王子腾这才知道真相。
说的明白一点,坐轿子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到宫门口。
为什么列第一,那还不简单么?一旦西域叛乱,战争就无法停止,朝廷的财政又要持续性的失血。这是朝廷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关我屁事,有闲工夫,还是想想,怎么找机会再崩一锅。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只要有牧场,不管你怎么杀,都会有新的部落出现。
看门的老内侍依旧没啥好脸色,不过这次没关门,而是出来看看四周,有无盯梢的。
贾琏入内后,果然如预料的那样,等在这里的是裘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