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炮轰聚宝门(1 / 2)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退路的,有时候很多人都没有退路可言。

比如南昌的陈启迈,这位老先生就将南昌变成了囚笼,不仅仅挡住了护卫军,也封锁了自己的退路。

林文察部赣州纵队转向西边进攻袁州府,林岳自己围困南昌,兵力上有些欠缺。

但是主政浙江的黄宗汉非常给力,浙江没有经历战火,现在土改也基本上完成,该镇压的叛乱也镇压下去了,而拥有三干多万人口的浙江,提供个几万兵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董良却不想新兵去送命,每一个华族百姓的性命都是宝贵的,现在的华夏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二分之一,董良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将这一比例提升到三分之二,战绝大多数的人口,在加上控制大部分的土地,才能够让华族成为主导世界的民族。

于是他从福建调动了一部分守备队到江西,浙江的军队则被送到了福建。这样林岳手中的兵力终于充裕了起来,董良顺势让林岳将手中的部队整编为浙江纵队。

随着华族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大,战争的规模也在变大,华族需要将部队整编为纵队,一个纵队下辖一两个甲种支队,再配上一两个乙种支队。这样才能够应付一般的作战需要。

军队到位之后,林岳开始考虑该怎么拿下南昌。

南昌城现在已经被四面包围,赣江与鄱阳湖的交汇处有护卫军的水师游弋,不过不是防着清军,而是提防位于九江和湖口的清军。

林岳让人将南昌城的护城河给挖断,正好雨也停了,只要再等十天时间就可以展开攻城。

城内陈启迈的府邸。

这位勤奋尽职的巡抚一脸愁容。他在江西熬了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巡抚,结果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享受过,先是太平军围城,现在护卫军又杀来。

他刚送走南昌知府,听取了有关钱粮的汇报,都司史廷桐就来找他汇报城内民夫的动员情况。

“大人,按照您的要求,城内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全都按照行伍编队,随时都可以拉到城墙上,城内百姓家中铁器也全都收缴,工匠日夜不停地打制兵器,轮班操作,火炉绝不熄火。”

陈启迈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说道:“史大人辛苦了,让士卒对他们勤加训练,即使是炮灰,也要发挥更多的战力。咱们就是要拖住这些海匪。最好是让他们与发匪干起来。”

他的想法同样是拖住护卫军,然后祸水东引。他认为围住南昌的海匪与北边的发匪接触之后一定会打起来。到时候他才有破局的机会。

南昌城内现在处在戒严状态,百姓不能上街,外面能够看到的全都是兵丁和差役。

百姓躲在家中,不过还是会祸从天降。东四坊,一队十几人的清军撞开了一户紧闭的民宅。

“军爷,你们要干什么?”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妇人挡在了房门口,偏房中还有炊烟冒出来,很显然这户人家在烧饭。

“大老爷有令,所有百姓上交口粮,否则以通匪论处。”一个领头的小军官说道。

“军爷稍等……”夫人说完立马回到屋中拎出一个不大的麻包,丝毫没有犹豫。

军官一把扯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只是几个有些发霉的红薯。

“就这些?骗鬼呢吧。”他将手中的麻包往后面一扔,向屋内走去,妇人想要挡住其去路,不过被军官一把推开。

屋内有一个点着木柴的炉灶,里面煮着食物,发出汩汩的声音。

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娘正在煮饭。

军官扫了小娘一眼,那小娘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不过年纪轻,皮肤非常细腻。

他打开锅盖,里面是稀拉拉的红薯面糊糊,闻起来不错,不过军官看到这东西就想作呕。

他正准备离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娘,小娘被吓得向后退去,正好身子前躬,单薄的衣服领口松开。

胸前的一抹春光顿时露了出来,胸口的皮肤雪白细腻。

军官想到自己马上就要上战场战死,都说那群海匪武器厉害,那铁甲炮艇刀枪不入。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了,人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不在死前做点想做的事情。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军官来到外面对手下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嘴角翘起,露出了边上的槽牙,很显然是领会到军官的意思。

“军爷要干什么,我们是本分人家。”那妇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拼命挡住了房门不让士兵进去。

不过军官一把推向妇人的胸前,将其推进屋内。

这妇人年纪大了点,但是还没有到下不了手的时候。

困兽犹斗,被围困起来的军队如果没有自己的信仰,没有强力的组织管理,非常容易变成野兽。

陈启迈并非是一个昏官,他在江西也做了一些惠民的事情,被百姓传为青天大老爷。

不过此时的百姓对青天大老爷的要求真的不高。只要做了几件看似公正或者是其原本应该做的事情,就算是青天了。

林岳看着城头上密密麻麻的守城将士,他知道这一仗要死很多人,哪怕是只炸开一面城墙,就能够死数百人了。

到时候清军再驱赶着这些民壮来堵缺口,以护卫军的火力,又要死多少人啊。

林岳原本也是一个小民,他明白小民的思想,官府的交椅给谁做不行啊,只要能够给他们小民一条生路就好了。

战争中死去的大部分都是不应该死的人。但是这能够怪陈启迈吗?对方是满清的巡抚,也是从小读书,考上进士,然后一点点摸爬滚打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他的头脑也早就已经程式化了,觉得自己就应该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似乎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