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不愿意入伍参军、保家卫国?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岳州男儿,宁愿战死,不愿偷生;宁为秦国鬼,不做燕国奴!这几句话,是不是你说的,伱写的?亦或者你敢说敢写,唯独不敢付诸行动?”
“愿以书生之躯,来做中流砥柱,纵然螳臂当车,我辈百死无悔!这几句话是不是你说的?你写?既然粉身碎骨都无怨无悔,现在当真让你参军入伍你倒不肯了?是否光说不练、嘴上功夫?”
“洒落一腔碧血,铸我千秋丹心。这句话,是不是你写的?现在,八千子弟已经洒落一腔碧血在战场,你那千秋丹心,又在何方?”
费心语一句句的质问。
“岳州兴亡之秋,我等责无旁贷;大秦中兴伟业,我等奋不顾身……这几句话,是不是你写的?这等慷慨激昂的文字,何其气魄,怎地让你实际去做,你就萎了,我看你就是在吹牛逼吧?”
费心语面对着几十个学子,哈哈大笑:“说到吹牛逼哪里还用得着你们读书人?平民百姓,以口传口才是厉害,我们这些大头兵才是好手,我们绝对比你们更会吹,还能吹得所有人都动!真是丢人啊……说的慷慨激昂,写的花团锦簇,事到临头,却连进军营都不敢?光说不练嘴把式,说的是不是就是尔等?”
下面,无数书生面红耳赤,却不为了自己,为这几个人的行为,自己都感到羞耻。
有人甚至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职责:“松鼠!你撰文写稿那么漂亮,怎么轮到你身上了,你就不上了?为什么?请立即点头答应,不要为我们岳州文人丢脸!”
“大强子,你口口声声自己名字里有个强,以强壮自居,前几天你写的文章激起了多少人的热血,为什么你今天这样做,某耻于与你为友!”
“渔儿,你你……你如此贪生怕死,你对得起你写的文章么?”
“雪峰兄,你所写文章千秋风骨,怎么你今日却这般鼠缩,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你我今日断绝,这幅衣袖予你……”
连夫子们都有些忍不住了。
这些人写文章,夫子们也都为之拍案叫绝,现在看到他们一個个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由得大失所望。
“为何会如此?家国存亡之秋,尔等满腹经纶,正是报国之时;难得吴帅做出承诺,只要军中表现出色,以后会保你们一个锦绣前程,并不会耽误你们的未来进程,怎地却连这点事都要裹足不前?”
“你文中的热血激荡呢,难道都只能着于文字,落于笔头么?”
“那慷慨激昂的岳州赋,你当街诵读,声泪俱下,忧国忧民,夜不能寐……怎地,怎地现在却这个样子?”
夫子们满身满心全是失望透顶。
这些学生,他们都很看好。认为一个个风华绝世,文章锦绣,未来都是个顶个的大才。
但此刻,看到这般畏缩不前,贪生怕死,忍不住都是一棵心都要凉透:我教了你们多年,这是教出来一帮什么东西?
这只是参军而已,并不是上战场!
就这般不愿意,若是让你上战场,岂不要当场哗变了?
“老师,军中危险,我等手无缚鸡之力。前往军中,不过累赘,此际合该留着有用之身,他日为国家出力,我等文人书生,学的是锦绣文章,哪有杀敌本领?”
有些人仍在砌词狡辩,可是他们的论调,不堪一驳。
“留着有用之身?何谓有用之身,当前保家卫国,岂非就是有用,汝等书生,号称手无缚鸡之力,总是男儿之身,眼前岳州濒危,举凡男儿就有守护家园之责。你等分明就是怕死,不敢赴死入伍,却还要砌词狡辩,令人齿冷!”
“进入军营,没有杀敌本领,难道还不会分析局势,出谋划策?难道只有杀敌一件事可以做?分明是砌词狡辩。”
费心语恶毒的讽刺:“你留着留着,到底要留到何时?回想你们的岳州赋,慨言今日弃岳州,明日又将弃何处?大秦虽大,又能弃到几时也?嘿嘿,那等慷慨激昂。说的老子都几乎要哭了。结果今天来一看,居然看到了一群怂包软蛋。”
“居然还腆着大脸说什么留着有用之身?你们今天留着有用之身,明天留着有用之身,又要留到几时?到底要溜达那日,留到寿终正寝么?还是留着尔等,再次制造骚乱?”
“再说了,你们有什么用?”
“大秦从未放弃岳州!可是在你们嘴里,却变成了岳州已经被放弃,你有这等心思这等文笔,无中生有,为何不能去军中出力,一尽男儿本分!”
“军队还是很需要尔等这般人才的!”
费心语狞笑:“小子,你就算是一块废铁,进了军队,老子也能将你锻成一块钢!就看你这块钢,到时候能有多大!”
“老师,老师救我们。”
“老师,我们不想去啊老师……军队就是去送死啊。”
“进入军队,上了战场我们就是死啊,我苦读寒窗十二年啊老师,我不是为了去做一个大头兵啊……”
“老师,我的未来是出将入相,我的未来是位列朝堂啊……”
几个人还在往后缩,脸色惨白,有些甚至叫嚣起来:“这分明是打击报复,陷害忠良!这是要把我们弄到军中报复我们!天日昭昭,青天白日之下竟有这等强掳行径……”
夫子们痛心疾首:“你们干什么了?居然要军队来报复你们?”
一句话,直指关窍,登时将一干人等问的哑口无言。
最终是吴铁军下令,强行征召。
不管愿意与不愿意,统统拉走。
一个个如丧考妣,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既然文章那样热血激昂,自是热血男儿,本人也不能太拉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建立无数功勋,光宗耀祖!”
敲锣打鼓,极尽喧闹沸腾之能事。
至此,岳州守备军此番学院招兵事件,圆满落幕。
绝大多数学子,多是热血沸腾欢欣鼓舞的进入军营,迅速投入基础训练,而那些被拖死狗一样拖来的,却也不在少数。
学院夫子们则在回想反思。
“夫子,武人误国,还须百战;文人作乱,只需一笔。”
临走前吴铁军严肃的跟几位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锦绣文章,花团锦簇,委实动人心灵。然而落于心术不正之人笔下,唯有摇动乾坤、祸乱天下呀!”
“心思不正的人,学识越好,心思越活,官职越大,地位越高,为其祸害的人,也就越众。夫子世情练达,日后教授学生,望不可只是教授学识。”
几位夫子一脸惭愧,低头受教。
……
岳州城不少人家,在大战之后,挂起了白幡,哀恸之情,隐隐弥漫。
却是前次大战许多陣亡兵士,乃是岳州子弟兵,令到岳州此际,更添一分哀色。
但随着大秦朝廷援助的第一批物资,已然送抵百战关,岳州这边民生算是稳住了。
而岳州全境的当前重点,转移到了搜捕不偷天的身上,声势浩大。
风印结束闭关,刷新钧天鉴,所见令其大吃一惊。
钧天鉴上的任务,虽然仍旧不少,但此刻仍旧着落在岳州附近的目标,却是极少極少了。
足足跑了半晚上,最多也就是作为目击者而已——竟是次次都晚!
这一晚上,风印算是前身体会的理解了徐老四的不易。
当初被自己抢了怪,那种难受劲儿……
哎,老四啊,下次,我一定不抢你。
徐老四:我谢谢您了哦……您现在都银牌第一了,肯定抢不了我们铁色铁牌的怪,却能说得这么感慨万分真情实感真是人才……
风影兴冲冲的跟着风印出来做任务,自然也就跟着吃了半夜的风。
小家伙兴致一降再降,自然是有点不乐意的,在风印怀里咿唔咿唔的哼哼,小爪子在轻轻挠……偶尔露出尖锐的指甲轻轻扎一下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咱们现在是真的没目标了啊。”风印对此也深表无奈。
“铜牌任务都没抢到几个,银牌目标更是一个都没了,就在刚才最后一个银牌目标也消失不见了,靠,是那个董笑颜干的……你说您都紫晶第一了,居然还出来干银牌的活兒真是没誰了……”
风印言语中充满了抱怨的意味。
明明只需要一个任务就能升级,偏偏银牌的活儿都被董笑颜干完了。
剩下的就是几个金牌的目标了,可那几个金牌的目标却都是悬在上面好久的老牌子任务——风印自己固然觊觎,却绝不敢贸然妄动。
这些老牌子任务目标,每多悬一段时间,基本就代表了一个或者几个金牌杀手失败或者被杀。
这几个目标,风印不是没想过,可是太危险了!
但是现在……这些任务目标之外的任务没有了,被刷没了!
怎么办?
“怎么就不能给我留下几个呢……”风印的心跟苦胆一样。
你说我就缺一个目标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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