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集合吧。”
何必去挥挥手:“这个王八蛋就交给我了,幸亏老夫高瞻远瞩,早有准备,这里还剩下点伤药,若是都任着吴犟种和费粪坑随意挥霍,早就嚯嚯尽净了……”
涂兹等人听闻老大人手中还有灵药,齐齐大喜过望,赶紧行礼告别。
随即就是一窝蜂往下冲,路上掏出来寻常的伤药,赶紧的往肚子里吞,此刻能够多恢复一分也好。
何必去看着众人冲下去的身影,眼神中露出一丝感伤。
然后才转身,研究怎么救治费心语,却发现,居然真的是无法下手,忍不住头痛起来。
何必去正准备蛮干,下手救治费心语,却发现旁边还趴着一个呼哧呼哧喘气的,不由奇道:“你怎么还不走?”
风印辛苦的喘着气,道:“我要是走了,费心语这次只怕就真的没救了。”
“风郎中!”
何必去听声如闻纶音,不禁大喜过望。
他手头虽然还有灵药,但是对救治此刻的费心语,希望仍旧不大。
费心语此刻伤得委实是太重了!
胸口心脏部位一道贯穿伤,前后通透,肚子上还有一道敞口子,不是用手捏着,肠子早就掉一地了。
这样沉重的伤势,在何必去之前看来,直接都不用救治,捂住费心语的眼睛说一句兄弟一路好走,然后一刀捅心脏就完事了,省下一份挣命的痛苦。
这伤,就算是孔高寒亲自出手也是无济于事。
就算救回一条命来,估计也是终生不能动的残疾,这样的结果,对费心语这种人来说,还真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算了。
但现在不但有灵药在手,风神医还在这里,最最关键的是,风郎中发话了,他在这,不会让费心语没有救。
举世之间,何必去最最信赖的医者,莫过于这位风郎中。
“风郎中你怎么在这?还穿着军队衣服……你怎么这么虚弱?竟然是受伤了么?这帮小子,竟然让您亲自上阵杀敌,反了他们了!”
何必去言语间尽是关怀之意。
“我没事,就是有点脱力而已。”
风印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幸亏自己来了,费心语才避免一死,还有自己一刀砍死那个黑衣剑客的事情,更加不必说。
“您老扶我一把。”
风印此际浑身无力,正在全力运转化灵经,只要尽速运转到九周天后,才能积蓄足够输入费心语经脉中的灵气。
若是勉强而为,自己气息不稳,就算能够救活费心语,自己也难免会损耗本源。
何必去乃是修行大行家,急忙将风印扶起来,径自给他嘴里塞了两颗丹药,正是风印给他的丹药。
这等主动给药的作法,就算是给孔高寒何必去都未必这么舍得。
将整个布袋都掏出来捏在手里,一口气塞两颗,紧张问;“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风印呻吟一声,只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的自己的脚皮。
还有那满嘴的黄连味,更是差点让他苦的哭了出来。
这算是老子作法自毙么?!
很艰难的咽下去,苦着脸:“您老还有别的药么?这药乃是以我修行秘法炼制,对我效能甚微,近乎无效。”
何必去顿时又是一顿掏,将十来种各色灵药摆在风印面前:“哪一种?”
风印也不挑拣,径自收了一大把,尽数填进嘴里,效能如何犹未可知,但总算是把那黄连味驱散了几分。
“以后可不敢放那么多黄连了,这玩意儿,居然真的会有报应的。”
风印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
以后还是有点良心一点吧。
再过片刻,风印终于恢复几分力气,嗯,最主要的还是化灵经在这间隙已经运行了十二周天,重现灵动,浑身上下的力量充斥感油然滋生。
风印站起来,快步走到费心语身边,看到两个大汉对着嘴的奇葩造型,顿时也是一阵愕然感直上脑门。
现在还真不能动,强行掰开的话,费心语只怕就跟着完了。
“怎么办?当真有救么?”
何必去此刻是很紧张的。
刚才光照顾风印,再没理会费心语,相比较于风印,费心语的死活暂且放第二位,但现在风印好好的,费心语的生死问题就变得重要起来了。
要是能不死的,还是尽量的不要死啊!
老夫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只要应对得宜,问题不大。”
风印找了一根树枝,削尖了,递给何必去:“何老,请你用灵力将树枝中间的髓打掉。”
何必去并无犹疑,即时照办。
噗的一声,白白带着些嫩绿的树髓被完整打出。
然后就看到风印抓着树枝,化灵经灵力包裹当做消毒,将这树枝当成针一样,直接将尖头部位,用力扎透了费心语的腮帮子。
然后拿出水囊,化了一颗灵药在里面,摇晃一下,顺着树枝的空心,缓缓的倒了进去。
而何必去没有看到的还有,风印手中的化灵经灵力,沿着树枝也一并送了进去。
“啪!”
何必去一拍大腿,对风印的做法有些拍案叫绝的意思:“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可这等办法,老夫竟然全然想不到。”
风印翻翻白眼,如果被你想到了,早就下手救治了,哪里还用得到我?
悄然度完了一口灵气,风印耐心地等了一会,感觉费心语的呼吸粗壮了一些的时候,才道:“现在可以尝试分开他们了……我来处理他肚子的伤口,这伤势乃是当务之急。”
何必去连连点头:“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亲嘴这种事,本来就很怪异,更遑论是两个男的,委实是有碍观瞻。”
于是就上前着手分离两人。
风印嘴角抽搐。
您老管这个叫亲嘴?
不过,可以想见的是,这一幕绝对会成为费副队正的超级黑历史。
只要有人提起来,估计费副队正就能随时随地的社死。
不过他这会可没功夫扯闲白,专心致志的处理费心语肚子伤口,掏出肠子看了一下,不由感谢了一下满天神佛。
这货运气真好。
肠子没有断!
这可是天大的幸事,嗯,这主要是对风印而言,因为肠子断了,一肚子的大便就会流淌……风印感觉自己要是被迫帮手处理的话,肯定是想死之心都有。???..
赶紧将肠子塞了进去,然后进一步清理。
何必去那边的操作更是细致,但见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锤子,一点一点的将那黑衣人满嘴牙齿一颗颗的敲下来。
当当当……
这一连串的动作,费心语已然醒了,只感觉肚子在麻嗖嗖的发痒,嘴巴却还是张不开。
“唔唔……”
这会的他,连眼睛也被对方的眼皮压着,费心语疯狂唔唔,却是说不出此刻的心里不得劲。
我费心语,居然特么被一個男人咬着嘴巴咬了这么久。
这可是个男的啊!
乍听啪的一声脆响,却是何必去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喝道:“你丫的给老子闭嘴,再吱声信不信老子撒手不管了!”
费心语不说话了,一颗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突觉身上一轻,那黑衣人的半截身体被挪开了。
他哪里还忍得住,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正看到何必去:“唔唔……”
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其嘴巴还是睁不开。
“给老子闭嘴,那家伙的牙还在你嘴上面呢,你小子消停点,风郎中正在给你搞肚子呢,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风先生这般劳心劳力。”何必去说。
“唔唔……呢将服兔吃那叫缝肚子……啵四薅兔吃不是搞肚子……”
费心语吃力的反驳着。
何必去翻翻白眼,又一巴掌直接把费心语给打晕过去。
啪!
又响又脆。
“这家伙真真是生命不息,嘴巴不停,唯有昏迷中才是最可爱的!”
何必去骂道:“他只要一张嘴,老夫就想打他!”
然后又开始一颗一颗的往下面薅牙齿。
不得不说那黑衣剑客是真的狠,费心语的嘴唇,就只剩一层肉皮还有就是边缘处咬不到的位置还连着,中间的部位,生生的咬透了,犬牙位置更是直接扎了进去。
“今日之事,引以为鉴吧,莫要再嘴贱了,你说你从今以后,还敢这么贱么?”何必去很有几分心累的注意处理牙齿。
“拔完后先不要处理,我等下给他处理一下再敷药,否则可能会引起病变,那时候要处理的手尾就长了。”风印出声提醒道。
“病变?那是啥?”
“可能会感染狂犬病,小心无大错。”
“狂犬病?怎么会?”何必去懵了。完全不能理解。
所谓顾名思义,狂犬病不是狗咬了之后才会发生的奇怪病症么?
怎么人咬了人之后也会得这种冠以狗名的病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早预防,免除后患。”
风印专心的缝合着费心语的肚皮伤处,却是再次感叹这货的运气是真的好。
心脏位置的伤损得益于化灵经的药力,点滴弥补,被修复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心脏并没有被刺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更兼肚皮伤处的肠子没断,之前黑衣人趴在费心语身上的半截身子是侧着身子的,这也就导致了他半截残身下流的许多污秽之物,没有流进费心语的腹腔之中。
否则光是感染,就够这个费粪坑喝上好大一壶的。
“您老放心,费副队正的问题不大。”
风印忍不住的出声:“这家伙,不得不说,运气是真的好。”
何必去瞠然。
神医就是神医啊,这么重的伤在他嘴里居然还是运气好。
真心的难以想象,运气不好是什么样子了。
…………
恢复身体再爆发哦。刚刚不拉肚子了,实在还是感觉身子虚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