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所有情况都看起来很糟糕，不过至少目前看来还是有一件比较幸运的事的。”

艾薇雅趴在王宇背上，目光看向四周，手中的虚空能量精细且谨慎的塑造着弹药，为接下来可能进行的连续战斗做着储备。

“打破内湮屏障的话需要足够强大的破坏力，凭借我们的力量很难做到，很凑巧的是山岳锻炉的其中一个释能口就在学院中心的附近。”

“内部是存放山岳锻炉散溢出来的热量和废燃料的仓口，只要把这些算不上魔法的能量释放出去，就足够创造短暂的力量爆发。”

“还不错的消息，计划没问题，我们会成功的。”王宇背着艾薇雅快速地向着学院的中心奔跑着。

没回头，束起个大拇指给背后明显有些紧张的艾薇雅，计划很乱来，情况很糟糕，但干就完了，害怕，没必要的。

“嗯。”艾薇雅点点头，将手中的弹药装填进入手中的枪管。

王宇的波纹在这片虚空能量被打上了标记的空间里根本无法扩散出去多远，视力，听力，再一次成为了王宇用来观测的主力。

周边的环境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能被称为威胁的事物，但那种骑士职业特有的第六感很明确的告诉王宇在这片空间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视线飘忽不定，同时也不仅仅只有一处。

“艾薇雅，周边的虚空有没有异动？有没有可能厄尔芬通过虚空在观测我们？”

虽然很确定厄尔芬是有观测他们动向的能力的，但是这种不知敌人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到底可能从什么地方发出攻击的状态仍然让人很不舒服。

“几乎不可能，在被填充那种高纯度虚空能量的情况下，周边的虚空都趋向相对于于虚空本身的“稳定”，就算是厄尔芬也和我们差不多，难以运用这不属于祂的虚空能量。”

艾薇雅的回答将王宇的猜测否决，她对虚空的理解比王宇要深了太多，对于当前的情况认知也更加清晰，现在厄尔芬和他们差别实际上不大，无法使用魔力，极大可能不能使用虚空的力量。

可能就和厄尔芬本尊说的那样，他祂现在所使用的就是非超凡的力量，即来自生命或者说生物本身的力量，但尽管如此艾薇雅也无法因此感到任何的心安和放松。

目光从路旁的草木之上转移向空中，那里有几只鸟在盘旋着到处飞行，那些鸟似乎没有将目光投向这边，他们的眼球没有转向王宇两人，而是自顾自的飞行着。

但是就算如此，王宇的直觉仍然告诉他这些鸟就是那些视线的来源之一。

直觉本身就来自于身体本能的观测和侦查，王宇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边的鸟，开一枪试试。”王宇指了指那些正在空中飞行盘旋的鸟类。

“彭！”子弹破空而去，尖锐的弹头撕裂空气，在呼啸中穿透了其中一只飞鸟的躯体。

“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惨叫，飞鸟的躯体伴随被子弹带出的血液和内脏碎片下坠，而在这过程中，王宇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离开那只被击中的飞鸟。

“没错了…这里的生物全是厄尔芬的耳目。”王宇收回了视线，他强大的目力让他捕捉到那下坠的鸟尸中隐藏于身躯羽毛之间的第三颗眼珠，这增生的组织，才是这些鸟类用来观测王宇和艾薇雅的器官。

“尽可能避开这些生物…不，没有意义了，直接硬冲吧，单体蜂巢意识？还真是生物进化的最终方向之一。”

王宇下意识地试图避开这些厄尔芬的耳目，但很快根据之前那些感觉将这个选项否定。

这是没有意义的，不仅仅是这些鸟，任何被称为生物的东西可能都是厄尔芬的耳目，草木，虫豸，王宇和艾薇雅的行动轨迹恐怕早就没有隐秘性可言。

不再试图在厄尔芬那无处不在的耳目之下隐藏，在多了一份凝重的同时，王宇的脚步进一步的加快，行动的路线已经被预知，必须得加快速度，尽可能得减少留给厄尔芬的布局时间。

“小心，来了。”维持着最低消耗的单个巫师之眼的艾薇雅比起王宇更早一步发现情况改变，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耳目被发现的原因，厄尔芬开始了对于两人的全面阻击。

“咔咔…”在王宇奔跑路径前方的地面之上，一些不明显凸起的土包发出轻微的响声。

“嗯”点头回应，王宇选择迅速绕开，快速蹬踏地面，将奔跑的路径拉出一个弧线，王宇试图从这些不对劲的玩意旁边绕走。

“嘭！”没有让王宇和艾薇雅轻易过去的意思，土包在王宇经过他们之前，一些披着尖刺的生物从内部蹦了出来。

很难形容这些生物的具体形象，他们虽然体型不大却混杂了大量生物的特征，他们是纯粹地为了特定目的而被生产制造出来的生物。

特化的四条腿的结构异常合理，单纯是为了奔跑而生，不需要考虑繁衍，不需要考虑寿命的生命形态让它们可以不受限制的去将全部能力点在身体强度之上。

没有一个器官是多余的，也没有一个器官是为了用来延长寿命和留下子嗣的，这疯狂地违背所有生物本能的设计足够让人感到骇然。

这些大小和家猫一样的生物速度快地吓人，四肢极速拨动地面，没有很明显地离地感，给人贴着地面在飞行的错觉，背上错落生长的尖锐针刺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哒哒哒…”密集而轻巧的脚步声，这些数量不少的怪异小兽正迅速地从王宇的身后追赶而来，王宇正式骑士的体质在斗气的加持下居然仅仅能做到和这些小兽的速度持平。

而无法一直浪费斗气的王宇也只能放弃甩掉这些小兽的打算，这些舍弃一切不必要的器官只为了功能而生的生物让王宇切实的看到了厄尔芬恐怖能力的冰山一角。

某种意义上“完美”的身体结构，居然真的在没有觉醒在王宇看来是生命自发诞生的更高一层级能量的斗气的情况下超越了他这个超凡者的速度，这来自生命本身的力量确实恐怖。

“嘭！”艾薇雅的枪口闪动火焰，枪管中的弹药在助推下向着预判的方向电射而去，其中一只小兽下一步的奔跑方向就是那里。

“啪！”子弹击中地面，没有命中那被作为目标的迅捷小兽，那只被艾薇雅预瞄准的小兽在女孩开枪的前一瞬间就一跃而起，强度远超外表的肌肉让这只小兽的跳跃能力也极其惊人。

“他们的视角是联通的，蜂群意识，单点的射击效果会非常差。”王宇一直用波纹留意着身后的状况，在艾薇雅的射击被那些小兽轻松的闪开之后立刻有了结论。

那些小兽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王宇和艾薇雅的身上，艾薇雅手指的动作也在观测范围之内。

只要其中有任意一只小兽注意到艾薇雅手指的异动，它们全体就能够完成迅捷的提前躲避，这让单体的射击的意义极其有限。

“明白。”艾薇雅迅速理解状况并更换了弹药的类型，单点的射击失去了意义，那也只能采用覆盖式地打击来防止这些小兽的闪避了。

比艾薇雅下一次射击来的更快的是这些小兽的攻击，四肢迅速扒地，肌肉驱动着这些专为追猎和杀伤为生的生物加速到了会给他们的生命带来毁灭性伤害的程度。

但是无所谓，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生物根本就无视了无限制爆发带来的伤害，肌肉纤维撕裂，内脏因为过于狂暴地运动和热量无法散发而开始出现问题，这些都被它们通通无视。

本就极快的速度在此刻再一次激增，大量的小兽在同一时刻超过了王宇到达了他的前方，有部分则刻意留在了他的身侧和后面以此发起来自四面八方包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