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句话,并没有哄好梁莺。
梁莺重重地放下筷子,起身离桌。
见状,所有人都屏着气。
谢识秋眉眼有点倦,他没跟过去,懒散地靠在椅背,说了句:“随意。”
桌上的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赶紧各忙各的,仿佛刚才的场景没有发生过。
可一看便知,假模假样的。
谢识秋到落地窗前抽了口烟。
默了一会儿,他还是跟了出去。
这边,梁莺心情有点烦躁。
她打开手机,自己和谢识秋的热搜已经占榜好几天了。
也不知道谢识秋怎么想的,居然不想撤。
谢识秋谢识秋......
又是谢识秋!
梁莺连忙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顺便补点妆。
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了许清州。
梁莺打算路过。
完全忘记了刚才这人都不在宴席上。
许清州叫住了她:“好巧。”
梁莺眼皮子跳了跳,这人的把戏好拙劣。
她转身看向许清州,包身的皮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怎么?”
许清州知道她和谢识秋离婚的消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离了?”
梁莺嗯哼一声。
许清州,“我怎么样?”
他步步靠近了梁莺。
梁莺忍住内心的笑意,眼含秋波,笑得极媚,“不跟姚影后了?”
许清州一点都不意外她知道。
他思索了一会儿,非常认真,“她养我,我养你。”
梁莺咋舌。
半响,她答应得爽快,“好呀。”
许清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没有了谢识秋这个靠山,你什么也不是。
而后,梁莺拍了拍他的肩,半弯着腰,俯身低语,“六亿,你养得起么?”
许清州一怔。
从外人眼里看来,他们两个简直是在耳鬓厮磨。
谢识秋刚来,就见到了这个场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大步走上前,压抑着怒:“你们在干什么?”
见被现场抓包,梁莺丝毫不慌的,反而指着许清州,一脸无辜,“他说,要我和你离了跟他。”
谢识秋眼看就要发作。
梁莺反手搂住他的腰,抬起下巴,娇横地看着许清州:“看到了吗?”
“欠我的六亿你要记得还哦。”
她歪头想了想,“打个折吧,三亿也行。”
仗着谢识秋在,怎么横都可以。
娇小的身躯被完全藏在男人的怀里,堪堪露出白腻的细腰。
这俩人,怎么看怎么登对。
而谢识秋,一身黑色西装孤清自冷,面色淡淡,桃花眸都没有往这边看,似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见被耍了,许清州白了脸,“你?!”
梁莺靠在谢识秋身上,脸颊蹭着他的颈间,嘟囔道:“既然养不起,怎么还不滚呀?”
话落,许清州的脸色就像是打翻了的颜料,五彩缤纷。
他连忙就跑。
谢识秋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头一次有这种待遇,他实在是飘了。
眼见着许清州就这样走了,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边,梁莺看他不说话,就不乐意了。
她勾住谢识秋的脖子,红唇轻启,在他耳边吹着气:“他养不起,那你要不要养我呀?”
闻言,谢识秋静得可怕,他盯着梁莺,欲色快要从牢笼里冲破。
他反手搂紧了梁莺的腰,往怀里一带。
梁莺嘤咛一声。
两人贴合得可怕。
谢识秋有点上头,不去猜梁莺为什么这样。
他惩罚性地掐了掐她的腰,问道,“为什么和他在一块?”
梁莺被他捏得有点软,便赖在他怀里,娇声细语的:“他说要养我哦。”
谢识秋摇头反问:“我难道养不起你吗?”
梁莺见他上勾,故意很懊恼道:“三亿哦。”
谢识秋很上道:“现在就打。”
梁莺内心一喜,正打算脱身离去。
谢识秋大手按住她,往上一托。
梁莺整个人被他抵在墙上。
没得逞!
她气恼地开口,“快放开我!”
谢识秋托着她,长腿一迈,便走了起来:“胆子肥了?”
他何尝不知,她是故意的。
可他还是有点生气。
梁莺小脸憋红,“那你还答应!”
谢识秋轻笑:“谢太太说的话,我怎能不答应?”
他的手指探入了她的贝齿,轻碰。
梁莺咬了口他,不痛不痒的。
见状,谢识秋反倒是笑得大声了,“怪会唬人。”
梁莺蹙眉懊恼。
谢识秋提起晚上的事,“消没消气?”
梁莺头也不抬,“没。”
谢识秋:“谢太太可是忘记了,约法三章的事?”
梁莺:“没忘。”
谢识秋:“那你亲我一口。”
梁莺摇了摇头,“不要。”
谢识秋挑眉:“亲一口,一千万。”
梁莺眼睛一亮。
谢识秋嘴角一勾:“那我便等着了。”
梁莺小脸一红,答应:“好。”
她又说:“你先松开我。”
谢识秋没有怀疑,大手一松。
梁莺扯了扯往上移的裙子,乖乖哄着他道:“那你要闭眼哦。”
谢识秋嘴角一勾,浅浅“嗯”了一声。
真的闭上了眼。
见状,梁莺提起小包包。
谢识秋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伴随着一声甜腻的“mua”声,他的脑海里有如万千烟花绽放。
他期待着那一刻。
可是却迟迟没到来。
反而是“mua”在耳边重复循环。
仿佛一盘冷水浇头而下。
谢识秋陡然睁开眼。
果不其然,眼前只有一台孤零零的手机,机械地放着录好的声。
谢识秋咬牙切齿。
好你个梁莺。
*
连着两天,剧组的气氛都很紧张。
不仅工作人员,连郑导都出来女二和男一的关系不好了。
对此,郑导还有点奇怪,但也觉得合理,心里想着这俩人大概是因为炒CP的事情而闹掰了。
不过,幸好是女二,他想。
梁莺换了更大的房车。不用看,都知道是谢识秋做的。
她好几天没见到谢识秋了,耳根子清净得很。
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梁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她照样吃好喝好,一如以前的娇惯。
后来,她才知道,谢识秋出差去了,归期不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梁莺并不觉得意外。
夏梦梦甚至还说,“那么大一个总裁,难不成还整天围着女人转?”
梁莺听了,没有说什么。
但也没有表示认同。
也许是前阵子吃的冰激凌太多了,生理期这一天,梁莺终于来报应了。
化妆间。
她蜷缩成一团,疼得冷汗在流,捂着自己的腹部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
夏梦梦急死了,连忙叫了车。
梁莺半撑着眼皮,下一秒,却是直接晕过去了。
等她再醒,已经烧起来了。
生理加上感冒和发烧,她这一晚上都不好过。
只不过是吃了点药,没有先前那么痛罢了。
因为这事,夏梦梦将她骂了一顿。
忠言逆耳。
但梁莺的确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痛。
当晚,她便回了自己原来的房子,打算休息两天。
玄关灯一开,整个屋子都被照亮,透着昏黄的暗光。
梁莺换上了睡衣,连一秒都撑不住,便躺回床睡了。
她睡得混沌,连外面来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谢识秋刚下飞机,就匆匆赶到了这边。
月色之下,梁莺半阖着眼,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泪意。
显然是哭过了的。
谢识秋叹了口气,眉眼还留存着奔波途中的疲倦。
他脱了鞋,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梁莺整张脸都埋在被子下面,细软的发还有一点冷汗渗过的湿。
谢识秋见了心疼,无声地拥住了她,轻唤:“音音。”
听到有人喊自己,梁莺慢慢地睁开眼。
待看到是谢识秋,她却连气恼都顾不上,反而是鼻头一酸,哭得委屈:“谢识秋...我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