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我拍了拍老蛇的肩膀，遥想当年，我跟老蛇还是对手。

可他自从跟了我混以后，地位看似有所提升，可换来的却是更加危险的处境，而导致现在的这个下场。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开始怀念当年当叠码仔的日子。

虽然那个时候没有目标，只是麻木不仁的混日子，也许人都是这样吧，怀念这个词，应该就是为了过去而创造。

而就在此时。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东哥！”

“好久不见！”

胡同里走出了一队人，带头的人意气风发，正是许久未见的小庄！

一看到小庄，我的兄弟们皆是一脸怒相！

尤其是小白，实际上老蛇才算是他的大哥，他跟老蛇的关系比别人更亲。

“你还敢来？”

小白强压着怒火，小庄笑呵呵的瞥了小白一眼，道：“我为什么不敢来？”

“我跟东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又如何！”

刘皓晨神色渐冷，道：“我们是跟东哥混的时间没有你长！但兄弟情谊，也不仅仅是靠时间来证明的！”

“的确。”

小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我，而后冲我深鞠了一躬。

我在等他给我解释，虽然我知道，不论他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原谅他！

“对不起东哥！”

“兄弟我也没办法，你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儿，得罪了太多咱们惹不起的人！”

小庄不比我们当初时的少言谦逊，现在的他身上多了那种江湖大哥的气势。

“如果你还在，如果我帮你有用的话！凭咱们的情谊，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我没用啊！”

小庄说着很无奈，有些歇斯底里，道：“你看看你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呐！咱们斗不过他们！你倒台已经成定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庄说的我能明白，当时我们周旋在贺家和将军之间求生存，仗着自己在澳门还有点利用价值，勉强混着。

可最终，还是将两家都得罪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我们没有活路。

但理解归理解。

“你可以自保，我不怪你，但你为什么要伤害兄弟们？”

我问小庄！

而小庄却矢口否认！

道：“我没有伤害兄弟！”

“只有你东哥，是我的兄弟，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我凭什么要为了他们而卖命？”

小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疯狂，我知道，小庄不善言谈的外表下一直都藏着一颗疯狂的心。

“东哥！”

“你太天真了！”

“在澳门碰上个妓女你也要救！结果呢？是不是被人出卖了？”

小庄说的自然是美玉。

说罢，小庄又指向老蛇，刘皓晨等人，喝问道：“他们跟美玉又有什么不同？东哥，你来澳门时间短，赌场的人我见过太多了！”

“就好比那老蛇！你不行的时候他也尊敬你吗？还不是处处压着你，欺负你！”

“那刘皓晨！你当年当叠码仔的时候，以他的地位恐怕看你一眼都觉得费劲吧？”

“现在，他们对你的忠心，对你的付出，是都基于你实力还尚可，且做兄弟还不错而已！等有一天，他们遇到了诱惑，就会也做出美玉那样的选择！”

“这就是澳门！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

“所以，我从没有把他们当兄弟！”

“只有东哥你，是我的兄弟！”

“我不想在被人挑断了全身的筋脉像一个废人一样的躺在床上了！”

小庄说的慷慨激昂，我承认，小庄说的有道理，虽然我来澳门时间不长，但这世界哪里都不缺见异思迁的人。

但我还是轻笑一声，问道：“把我当兄弟，所以跑去当我仇人的头马？”

小庄闻言一愣，随后笑了笑说道：“东哥啊，要么说你天真呢，你说这个世界哪里有永远的敌人？”

“仇人也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这个世界的资源就这么点，大家都想享受更多，那自然都要去争抢！有什么错吗？没错！”

小庄说罢，又笑着问我道：“强哥是我的仇人，你不也跟强哥一笑泯恩仇过吗？他不也是我的仇人？我不也什么话都没说？”

“呵！”

“强哥！”

我嗤笑一声，此刻我已经心寒了彻底。

小庄跟强哥的恩怨的确极深，但我跟强哥的恩怨又何尝不深，虽然他临死之前帮助了我，我也挺感激他，但那又能说明什么？m.

只能说明人的情感，社会关系，是极其的复杂。

这跟他为了自保，为了荣华，背叛兄弟有什么关系？

我跟强哥再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也从未对不起过自己的兄弟！但这话，我已经不打算跟小庄争论了。

“东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来之前张品义告诉我，你是个人才，希望你能为他效力！”

“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