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宗二爷和宗二夫人都没有空为宗尤哭泣,他们和方龙头的事还没有彻底了结。
老夫人说把方振交给宗二爷,就真交给了宗二爷。
人带过去时什么也没说,只道他好好处理,莫损了宗家的面子。
但厅内那么多八卦,又是这么大的事,宗二爷哪能不知道?厅里人还没散呢,这消息就已经像是长了腿往各处跑去了。
如今瞧见方振被扣着双手押过来,宗二爷想都不想,先上前狠狠踹了一脚。
方振被
踹了个人仰马翻,刚爬起来,宗二爷又追上去再次猛踹几脚。
方振当惯了一呼百应的龙头,岂愿受这种气?
他想都不想的去跟宗二爷扭打在一块,宗二夫人被吓得哇哇大叫,周围的护卫连忙冲上来拉开两人。
干完了架,宗二爷气得胡须直抖:「弄死他,弄死他!」
守卫们拽住方振,最后把人押去了牢中。
宗二爷再回头看向宗二夫人。
二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好在宗二爷还惦记着夫妻情分,只手指颤着,指着她骂:「***,我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对我?」
二夫人知道自己无言辩解,忙跪下去苦苦恳求:「老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都怪我贪心,总觉得老爷对我呵护不够,这才鬼迷心窍的上了那男人的当。」
宗二爷骂道:「你可知,那是你妹夫,你亲妹夫。你如此放荡,叫我以何颜面见妹妹,你又以何颜面见我们的尤儿?他本就死不瞑目,你还要他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吗?」
提到宗尤,宗二夫人的哭泣声就更悲痛了些。
听着仿佛真有悔意。
又带着母亲对儿子的思念。
可宗二爷这次铁了心,直接道:「你走吧,我们二房是容不下你了。随你跟谁走,随你去哪里,反正不要留在我们这里了。」
宗二夫人忙道:「爷,我以后……」
「没有以后了。」宗二爷道,「我家中容不下你这样德行不端的妻子,你滚,给我滚!」
这话,他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怒意。
宗二夫人掩面而泣:「可我们的尤儿还未下葬,我想为他守灵……」
「你配为他守灵吗?」
宗二爷骂道,「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别说是为我儿子守灵了。就是六房那边都看着你晦气,还不有点自知之明,早日滚下山去。」
宗二爷坚持不要宗二夫人,甚至连休书都写了。
宗二夫人哭得满脸通红,最终也没什么办法,心如死灰的妥协下来。
或许是心中到底不愿,又或许是心中确实有了悔意。这一趟东西收拾的极慢,院子里午饭都备好了,她还待在屋子里。
后来院里的其他人求了情,让二夫人在家吃最后一顿饭再下山。
宗二爷本就是个心软的,见二夫人如今还算乖巧,最后也可有可无的答应了。
宗二夫人便又留了下来,结果这一留,到了晚上天黑她都没走。
宗二爷又气又怒,却因为其他院子里都开始准备赵茯苓的喜事了,他也不敢闹大,最终没忍住揍了二夫人一顿。
二夫人顶着伤脸,跪坐在宗尤的棺材边,一夜未眠。
直到天色转亮,外面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她才回到屋中,仔细打扮收拾了一番。
赵茯苓那边热热闹闹迎亲、出门,往凤凰大殿去拜堂。
宗二夫人整理完毕,从宗尤房间摸出一把匕首揣入怀中,也往大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