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娘在旁边瞧着这一幕。
见李京墨的视线,一直灼热而黏腻的留在赵茯苓脸上,不免心生反感。
她等赵茯苓迈开步子后,追上去压低声音说:「少主,这个护卫……」
赵茯苓偏过头来,也压低了声音:「怎么了?意图不轨?」
纪晚娘沉默,随后点头:「也算是吧……他、他是个好色之徒。」
纪晚娘把李京墨在船上的表现说了一番,见赵茯苓眯了眯眼睛,复又说:「他说妻子跟人跑了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这种男的,很有可能只是想攀高枝,所以在恶意诽谤自己的妻子。」
赵茯苓郑重的点了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等晚上在房里,我好好问问他。」
「在房里?」纪晚娘的神色很震惊。
赵茯苓笑起来,像是闺中密友那般,挽着纪晚娘的手臂低声开口。
「晚娘,我们是同一类人,你还不了解我吗?男人而已,我还能真将他一直留在身边不成?图的就是那点色,以及快活。」
纪晚娘又沉默了。
她看看赵茯苓,觉得对方年岁不比自己大,可心思却不比自己少。
尤其是在感情这一块,好像更风流……哦不,洒脱一点?
赵茯苓都这样说了,纪晚娘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起今日的宗缙,又斟酌着提醒了一声。
「后日便是少主大婚了,便是私下里做什么荒唐事,也不能弄到明面上来,叫十二少爷和老夫人没了面子。」
赵茯苓笑眯眯的点头:「晚娘放心,这些我自然省得。」
几人说着闲话,很快走到了和春宫。
李京墨被留在了殿外,应齐则以纪晚娘的家属身份,被带到了和春宫内。
老夫人是确确实实生了点病,虽只是感染了风寒,可因为上了年纪平日又要操心庄子里的事,这点病来之后,也如山倒般将她击垮了。
几人先见了苗兰,等苗兰通报过后,才一前一后进了内室。
应齐自然而然就留在了屏风外。
看到纪晚娘来,老夫人笑说道:「哟,听说纪龙头在船上成亲了,夫婿怎么没带来叫我瞧瞧?」
「就在外面。」纪晚娘有些不好意思,「老夫人快别打趣属下了,仓促行事没有告知老夫人和少主,已经是属下的罪过。」
老夫人却笑得深明大义:「这有什么?年轻人嘛,干柴烈火,我都懂的。」
这话叫纪晚娘更不好意思。
她本想解释自己仓促成亲,是因为将那人当做七皇子了。
可这件事涉及赵茯苓,赵茯苓又在眼前,她便不好说这话。
尴尬片刻,见老夫人确实对应齐感兴趣,纪晚娘只好回头喊了对方进来。
应齐也是头一次见半月堂这位真正的掌权人,看到这位老夫人脸带笑容,可目光中天生就带着几分凌厉威严时,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赵茯苓见状,主动开口:「祖母,这位好似是邺州林家的公子。」
「邺州林家?」宗老夫人果然来了兴趣。
那双浑浊又精明的视线落在应齐脸上,将他仔细打量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父亲林海,近来可好?」
应齐连忙回了「好」,却忍不住思索,这宗老夫人如何认识林海?
宗老夫人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说:「我年轻时候,也是从上京那边过来的。林海小我十来岁,他在发家那时,我还与他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