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果然消耗够大,突然肚子好饿。”
李绝坐在拳手休息室,用干净的白毛巾细细擦拭着拳背上的血迹,朝着老鼠强说道。
在经历了如此激烈血腥的拳赛过后,李绝仍然能做到心神毫无波动,保持着如往常一般的心态。
这也是因为他过往的经历太过不同寻常。
以李绝如今的定力,能让他产生波动的恐怕也只有记忆中的那三位家人了。
“巧了,正好有位姓陆的富家少爷想要请你吃夜宵。”
老鼠强说着递过来一瓶水。
“富家少爷?那不狠狠地宰他一顿岂不是对不住今晚消耗掉的气力。”
李绝说笑着伸手接过,正要拧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等等,现在什么时间点了?”
“快到午夜了,怎么了?”老鼠强疑惑道。
“差点忘了。”
李绝匆忙放下手中的这瓶水,快步走出休息室,留下一句:“帮我跟那位富家少爷说声sorry,我有点事先撤了。”
“搞什么鬼啊。”
老鼠强追出去,发现已不见李绝身影,立在原地嘟囔道:“神神秘秘的,好几天了,搞什么飞机。”
离投影刷新的时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李绝便决定先去武馆,抽出枕头底下的夜叉面具戴上,再快步赶去荣春楼。
这几日,李绝每晚都在固定的时间点带着夜叉面具出现在荣春楼附近。
可令他失望的是,一连蹲了几天都一无所获,投影一点反应也没有,搞得李绝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了时间点。
吞噬套件毫无下落,倒是李绝脸上戴着的夜叉面具由于太过狰狞,再加上他鬼魅般的身影穿梭在各种阴暗的巷子或者高墙上,吓到了好几个夜间醉鬼,让龙城一度传出深夜有恶鬼夜行的传说。
穿过一条漆黑的后巷,借着街道上的昏暗灯光,李绝一脚蹬在墙面,借力纵身跃到院墙上方。
这时,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注意,有吞噬套件进入搜索范围。”
紧接着,那张熟悉的平面投影地图终于再次涌现在李绝眼前。
一个显眼的钻石标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右前方九十多米处,并且在不断地移动!
......
一个钟头前,荣春楼,一楼后台休息室内。
“珍姐,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你了,是不是被荣哥......嘿嘿。”
鱼仔从沙发上坐起来,露出猥琐的笑容。
“讨厌啦,你这个死鱼仔,刚复工就调戏我,人家这几天只是有点发烧啦。”
说话间,珍姐扭着蜂腰走近,一股芬芳的气息顿时飘来。
“我看你是发浪吧。”
鱼仔背地里吞了口口水,心中暗暗打量道。
珍姐穿着一身蓝色的花纹旗袍,修身地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一双长腿在旗袍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紧低着头,看起来有点怯生生地年轻人。
“珍姐,这是哪个?怎么没见过。”鱼仔将目光从珍姐身上收回,看向年轻人,问道。
“他啊,是我隔壁刚搬过来的。”
珍姐伸手轻轻摸着年轻人的头发,继续说道:“这几日多亏了有泉仔照顾我,不然哪能好这么快。”
年轻人垂着的余光扫向珍姐脖子上挂着的深紫色项链,暗暗皱眉,眼神复杂。
“那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要跟着荣哥做事?”
鱼仔上下打量着年轻人。
“他那个死鬼老豆啊,整天出去赌,把家里的钱败光,搞得泉仔连饭都快吃不起,所以我就让他过来,帮我做做事,挣点外快。”
“做事?模样生得这么靓仔,我看你是想把他一口吃了吧。”鱼仔调笑道。
“要吃也不在这吃啊。”
珍姐媚笑着说道:“毕竟这里归荣哥管嘛。”
两人说话间,休息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面容冷峻的男人走进来说道:“珍姐,荣哥说要见你。”
“好,我知道了。”珍姐应声道。
待黑衣男人离去,珍姐朝着年轻人柔声道:“小弟,在这里等我一会,姐姐马上回来。”
“那个......珍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年轻人说话的声音细小,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
珍姐看了一眼鱼仔,道:“也好,让你呆在这里也只会受这个扑街欺负。跟姐姐来吧,顺便带你参观一下这里的环境。”
鱼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着头笑道:“这种蛋散,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吓得不敢来。”
一出休息室,嘈杂声不绝于耳。
年轻人抬眼看去,只见舞台中央,在粉红色的暧昧灯光下,一个穿着性感的女郎正在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勾人心魄的妩媚眼神再加上她时不时摆出的各种诱人姿势,引得台下的看客叫声连连,口哨声不断。
在一番热舞后,女郎脱下身上披着的红色薄丝外衣,在头顶上挥舞了一圈后朝着观众席扔去,看客们顿时发出一片狼叫,哄抢起这件原味外衣。
荣春楼每天都会有各种不同形式的艳舞表演,风格也是不尽相同。
年轻人将目光扫向几个不怎么引人瞩目的角落,这几个地方都有身穿着黑色衣服,眼神锐利的打手站岗。
这些人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一众客人。
珍姐一路领着年轻人走到楼梯口,守在一旁的两个黑衣男人忽然伸手拦住,盯着年轻人问道:“珍姐,这位是?”
珍姐一把拍掉黑衣男人的手,带着怒意道:“做什么?!这是我小弟!”
“珍姐,你也知道荣哥的规矩,生面孔上楼是要搜身的。”
说着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走上前,年轻人面露惊色,吓得退后了一步:“珍......珍姐,这是要做什么。”
“小弟,没事的,不要怕,搜身而已。”
跟年轻人说完后,珍姐皱着眉头,没好气地朝着黑衣男子道:“搜快点,荣哥找我有事。”
黑衣男子见年轻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简单地搜了一番后,便道:“不好意思啦,珍姐,楼上请。”
“哼!”
珍姐冷着个脸,拉过年轻人的手臂,踏上楼梯。
那一瞬间,年轻人的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