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杏带着三姨等在正阳门下。
入夜。
孟小杏看着眼前的城里方向,辨别不出哪个方向是往韩家去的。
二人站在那里干着急!
三姨埋怨的说道:“我说小杏啊!就是你不听我的,我说要写封信来吧,你看看,这都哪跟哪啊!你二姨家在哪啊!这也没人接我们,你说这怎么办啊!”
继续大声喊道:“我说小杏啊,你这带路你怎么也不知道方向啊!”
孟小杏听到三姨埋怨的声音,心中气的不打一处来,看着三姨说道:“我告诉你啊,三姨,你给我拿一毛五,我说不定啊一会就能找到路了!”
三姨纳闷问道:“你要钱干什么?还要一毛五?”
孟小杏喊着说:“我太渴了,我要喝汽水,你给不给啊?”
三姨知道孟小杏不好对付,可是,到了城里,要去找亲戚,也只有孟小杏知道到底在哪!
现在还不太好得罪她。
三姨拿出一个手帕,不情不愿的拿出钱,对着孟小杏说:“我告诉你啊,你这一毛五一会要还我,要是再找不到路,可就怨你了啊!”
孟小杏拿到钱,憨憨一笑,撒欢的跑开。
刚走出几米远,就看到一个身着粉色格子裙,扎着羊角辫的女孩骑着自行车路过。
“哎,这女生怎么这么眼熟啊!”孟小杏拿着刚买的汽水瓶子在那里想着。
“啊,是苏萌姐!苏萌姐!”孟小杏大声冲着那个自行车的背影喊道。
苏萌听到有人喊她,赶紧脚踩刹车,停了下来。
一回身,看到原来是韩春明的亲戚,佯装热情的迎了去。
孟小杏拉着三姨介绍道:“这是我春明哥家的邻居,苏萌姐姐。”
三姨满脸褶子笑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说:“哎呦,这真是从哪下来的天仙啊!难怪你大姨回去就说看到了画的人,这姑娘真是漂亮啊!”
苏萌听到别人这么夸自己,很是得意,毕竟,好话谁不爱听呢!
孟小杏接着说:“苏萌姐,正好碰到你了,我和三姨要去二姨家串门。”
苏萌爽快的答应了,自从次和韩春明闹僵,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人了,正好借着这机会去见见韩春明。
苏萌骑着自行车引路孟小杏和三姨到了韩家。
正是晚饭时间。
韩母没想到这亲戚这个时候来,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晚饭也只是普通的青菜和馒头。
三姨见状,不满的环视看看韩家,出声嘲讽:“这城里人吃的也不怎么样啊!这吃的还不如我们村里呢!”
孟小杏看了看饭食,也是嘴角不仅撇了撇,问道:“我说二姨,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所以就是特意准备这些的啊!”
苏萌看到春明的亲戚这么说话,想着前几天韩家的伙食确实不错,对着韩母说道:“是啊,阿姨,前几天你家不是总是做好吃的嘛,怎么今天或是这么清淡啊!”
说完,还抬头特意看了一眼韩春明。
韩春明看到这几个穷亲戚很是反感,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他们说的话,自己更是一下子从床蹦了起来。
“我说谁说的伙食不好啊?不好的话你们就走,又不是我们请你们来的!”韩春明一说话,三姨和孟小杏瞬间闭了嘴。
苏萌看到韩春明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尴尬的讪笑起来。
韩春明看着穿着破旧的三姨和孟小杏,拿着蒲扇说:“你们要是觉得我们饭菜不好,下次可以带点好的过来啊!礼尚往来,礼尚往来,我们就没吃过你们农村的什么东西!”
边说边坐下,怒瞪着二人“别说什么穷亲戚,就算是一个土豆一个地瓜,也是一个心意,你们呢?什么时候拿过像样的东西来?”
三姨和孟小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两手空空的彼此,尴尬的把手放到了身后。
韩母看到二人被春明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打圆场道:“哎,那个,春明你说话别没大没小啊!这毕竟是你三姨啊!”
韩母对着苏萌说:“那个苏萌啊,谢谢啊,把他们带过来,这时间晚了,我就不留你了啊!”
苏萌本来想着还能跟韩春明说几句话,见到韩母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找什么理由再说什么!只好推着自行车失落的走了。
三姨和孟小杏尴尬的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韩春明霸气的一脚踩在凳子,一脚踩在地下,活脱脱的皇帝老子做派。
三姨讨好似的说道:“那个大外甥啊!你别生气,这次来的匆忙,你也知道,咱们啊,农村穷,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的啊!”
孟小杏点头称是,附和着:“对对对,确实是,这个真的是!”
韩春明看着孟小杏的嘴角,扬起头问道:“怎么着,去买汽水有钱,到我们家就嫌弃这嫌弃那,告诉你们,不是我们请你来的,是你们自己要来的!一毛五的汽水都舍得喝,几个破萝卜和土豆就不舍得了?”
孟小杏想起来自己刚刚喝过的汽水,赶紧拿衣服蹭了蹭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韩母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劝和着,让二人入座吃饭。
本来还想着多待几天,多蹭点东西的三姨和孟小杏,被韩春明这么一说,也是想着还是不多留了。
饭桌。
韩母笑笑说:“那个,你们别嫌弃啊,这个确实是没准备什么东西,我们平时也就是吃这些。”
话都到这个份了,三姨和孟小杏哪里还敢说什么,不敢看韩春明的眼神,只顾低头吃饭。
韩春明皮笑肉不晓得说:“我说啊,要是不愿意,以后就少来,谁也没请你们,再者说了,不是有那么句老话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韩母怕小五子再说就真的伤了和气,谁家没有个穷亲戚呢!
赶紧打断韩春明的话:“行了,行了,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啊,你们吃好就赶紧休息。”
“嗯,嗯,好”三姨和孟小杏低声应着,完全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