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悠然的一句问话,让高卓彻底愣在了那里。
是啊,这小子是怎么出老千的?
刚才因为是自己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一张k,开出来后却变成了一张a。
所以高卓下意识地认为这小子出老千了。
可问题是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动手脚的?
高卓很肯定,在这小子开牌之前,绝没有对他的牌动过手脚。
一个引气期的小子,又怎么可能在自己这样胎动境强者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而不被察觉呢?
那么,他又是怎么换掉那张底牌的?
如果自己无法说出这小子如何换牌,那就无法证明对方出老千了。
赌场规矩,你无法证明别人出老千,最多只能请人家离开你的赌场,并表示以后不欢迎你再来,却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自己总不能说我早知道你原来的底牌是k。
那样不就等于告诉别人出老千的人是自己了?
一时间,高卓有些发愣。
束观惬意地看着高卓此时的神情,魄有些自得之意。
自己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可惜前世入错了行,如果去当演员的话,说不定早就拿到影帝了。
特别是刚才输给高卓的那一把,自己将一开始想偷鸡时的强装镇定,到偷鸡被揭穿后的失落,遗憾,无奈的心理演绎地淋漓尽致,表情层次分明,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表演。
特别是在自己明知对方动用了麒麟饰物的情况下。
是的,当高卓动用麒麟饰物的时候,束观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高卓以为他用这件法宝窥探人心的时候,被窥探之人根本无法察觉。
但是不知道束观有来自定世钟同源相承的天音降魔功,麒麟饰物被动用之际,根本瞒不过束观。
只是当时束观却表现地浑然不觉,将赢来的钱全部输了回去。
他就是要让高卓以为,自己无法抵抗麒麟饰物的窥探。
只有这样,高卓才会在下次需要的时候,再次动用麒麟饰物,并且坚信他的窥探不会有误。
在和高卓的赌局对决中,束观一开始对他的挑衅嘲讽,是为了让高卓产生绝不能输给自己的愤念。
在最后一把牌之前,束观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
他前世看过的那些赌片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句话,就是最厉害的赌术,往往都是骗术。
束观就是要骗得高卓拿出银乐城跟他赌一场。
当然在最后将自己的手放上赌桌之前,束观还是看了一下底牌,不仅仅是为了引诱高卓用麒麟饰物窥视自己的内心,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如果最后的底牌不是一张a,那束观可不会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无非是换个办法取回麒麟饰物罢了。
不过他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好,底牌真的是一张a。
至于高卓在他脑中看到的那张k,就更简单了,那是小艺的意识。
体内拥有两个灵魂的束观,天然就是麒麟饰物的克星。
而最后的结果,是高卓果然上当了,自以为胜券在握地拿出了银乐城跟他赌了一把,然后把银乐城输给了他。
“高老板,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把银乐城的房契和地契交给我呢?”
此刻束观微笑着问了一句。
高卓终于回过了神来,这位胎动境的强者,脸色铁青地看着束观。
刚才的那把牌局,按照赌场规矩来说,他既然无法证明束观出老千,那么就是他输了。
可是他明明看到过束观脑中的底牌是一张k,只是在最后时刻不知怎么被束观换了而已。
这又怎么能让高卓甘心接受自己输了的结果!
特别这次的赌注还是银乐城。
“小子,我承认这次看走了眼。”
高卓盯着束观厉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换牌的,但是有没有换牌你自己最清楚,现在立刻拿起桌上这些钱给我滚,以后不能再踏进银乐城一步。”
“所以,高老板你是准备耍赖喽。”
束观扬了扬眉道。
“耍赖?小子,你别逼我亲手将你扔出去。”
这时南飞也起身来到了束观的旁边。
“你别闹事了,我们走吧!”
南飞对束观使了个眼色道。
他现在对于将束观带进银乐城这件事情,已经连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在猪笼城寨第一次遇见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点不守规矩地和自己干了一架,对于这样一个爱掀桌子的人,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只是让南飞最意外的事,这家伙居然今在赌桌上赢了号称千赌不败的赌神级人物高卓。
所以说这家伙虽然爱掀桌子,但每次总能被他掀成功。
不过高卓可没自己老姐那么好说话,这家伙再闹下去的话,向来心狠手辣的高家二兄弟,绝对会下手要了他的命。
除非束观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问题是这家伙身份暴露的话,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只是束观却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面对高卓极富侮辱意味的言辞似乎也没有动怒,澹澹地说了一句道:
“高老板,你口口声声说我出千,是不是因为你一直以为我刚才的底牌是一张k?”
此言一出,高卓脸色骤然大变。
他原先的不甘,愤怒,冷厉地神情全都不见了,先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一句。
“你怎么知……”
接着他自知失言,马上顿住,不过眼中依然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盯着束观缓缓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束观,七仙盟善已观的弟子。”
束观平静地说道。
这个奢华的包厢之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房间中脸色最难看的,反倒不是高卓,而是站在束观身边的南飞。
他霍然转首看着束观,一张脸变的无比苍白。
你什么意思?
我辛辛苦苦帮你带进来,一路提心吊胆地掩饰你的身份,你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讲出来,这不是背后给我捅刀子么!
然后南飞对着高卓强笑了一下道:
“其实,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