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的刺鼻血腥味的卧室之内,再次变得有些安静。阑
“师傅,我觉得七师弟推断地很有道理,否则那人何必连续杀死这些凡人。”
良久之后,木尧如此说了一句。
“荆城人?”
李至霞皱着眉,口中喃喃这么低语了一句,似乎是在思索荆城的修行者中,有谁会是那个“燕子”。
“师傅,那个人可能是一个以前我们从来不知道的修行者。”
这时束观又这么说了一句。
李至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神情严肃地说道:阑
“如果他只是上次出一次手的话,为师三木大师,苏颉山长其实早有默契,不准备太过深究。”
“但是他现在再次出手了,而且看来以后还有可能会出手,所以,现在我们不得不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了。”
“七师弟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我们要找到那只‘燕子’就更难了!”
桑立人哀叹了一声。
这看去确实是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那位神秘的“燕子”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线索。
连三木大师的天眼术都看不到他,卜卦术自然也无法占卜他,两次杀人的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当初三木大师推断应该是一个胎动境以上的强者之外,甚至他们目前连这位“燕子”到底是男是女都无法确定。
唯一留下来的痕迹,就是李至霞手中那只染血的纸燕。阑
那么他们又该如何找到那个神秘的“燕子”?
束观的目光微微闪动了几下。
这件事情其实跟上次的鼠妖事件有些相似,都可以算是连环杀手事件,只不过一个是针对猫,一个是针对人。
当然,也还是有一些不同的,那个鼠妖纯粹是一个变态,而这个神秘“燕子”,如果跟自己推断的一样,真的是为了心中不平而出手的话,那么他的行事轨迹就不能用判断一个变态杀手的行为模式来预判了。
也无法像上次那样用一只猫引出鼠妖的办法了。
束观回想着自己前世看过的那些侦探剧或者悬疑推理,想着如今这修行者的手段都没用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用一下普通人处理这类事情的办法。
普通人面对这种事情时,可没有什么天眼通,也没有什么卜卦术可用,只有靠抽丝剥茧般的推理。阑
束观记得自己以前看过的某本书中,有一句很有逼格的话,那本书的书名他已经忘了,但是那句话他却依然印象深刻:
世界上任何犯罪,都会留下痕迹,真相就隐藏在那些痕迹中。
束观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至霞手中那只纸折的燕子长,他的心中一动,接着对李至霞说道:
“师傅,能把那只燕子给我一下吗?”
李至霞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将那只染血的纸燕递了过来。
束观结果之后在手中翻看了一下,他不是看那纸燕的折叠手法,而是看纸张的本身。
纸燕是用很普通的纸页折叠而成的,纸面略微粗糙,但颇为坚韧,市面上有很多同样的纸张在出售。阑
然后束观将那纸燕放在了地板上,接着又掏出一个龟壳,压在了纸燕之上,在从口袋中掏出了几枚古钱。
李至霞,木尧,桑立人三人,顿时明白他准备干嘛了,只是同时却也更加迷惑不解。
“七师弟,五师弟不是同样已经用上次那只纸燕卜卦过,最终什么都没有占卜出来吗?”
木尧讶声问了一句。
束观当然不是觉得自己比五师兄安子春卜卦卜的更准,虽然事实上他可能卜得更准,因为任何道术到了他的手中,都会展现出几个元会之前最初的威力和样子。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要遵守那道术本身的限制。
比如被遮蔽了天机或者对方境界高你太多,依然很难用卜卦术得到你想要得到的结果。阑
“我不是在卜折燕子的人,而是卜一下这张纸是从哪里买来的。”
束观笑着指了指地上的纸燕道: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纸,应该是在市面上随便买来的,所以我想卜一下这张纸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们卜不出那位‘燕子’的身份,但总能卜出纸的来处吧,或许可以从他买纸的地方,找到一些他身份的线索。”
当束观说完之后,李至霞,木尧,桑立人的眼中都射出了恍然的目光,然后有些怪异地看着束观。
而束观已经将手中的古钱扔在了龟壳之上。
古钱从龟壳上滑落,在地上滴熘熘地旋转着。阑
而束观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副画面。
天机显露了。
那位“燕子”虽然遮掩了自己的身份,但果然疏漏了遮掩这张纸的来处!
束观看到了一家店铺,门面很小很破旧,上面歪歪斜斜的木牌匾上,写着“久良杂货铺”几个字,店铺里面杂乱地摆着许多日常用品,有锅碗瓢盆,有针头线脑,有火柴蜡烛,最重要的是,在靠近门边的货架山,赫然放着几叠纸张。
跟折这只纸燕的纸张一模一样的纸张。
画面稍现即逝。
天机本来就缥缈难测,如果你不能在那瞬息间抓住机会感受,那么以后你也再无法看到这段天机了。阑
束观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刚才在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的所有细节。
如果光靠一个店铺的名字,在荆城要找到那样一家小店铺,同样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幸好束观还是在刚才天机展露的画面中,看到了一些小店周围的景象,只是画面闪过太快,他一时无法辨明自己看到的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
“小艺,重现刚才的画面。”
于是束观在脑中说了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