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过我们虽然不管,但自然会有有能力管的人来管。」
「谁?」
「七师弟,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间仙门的祖师爷,可都是活着的。」
束观顿时恍然,四千年前那七位建立七仙联盟的强大仙人,都在人世间呢。
两人交谈之间,终于来到了龟山之顶,放眼望去,两条浩荡大江在山下交汇,江阔浪平,风景壮美,对岸一座山势如蛇的丘陵与龟山隔江相望。
而和善已观那有些寒酸的山门比起来,位于山顶的太一观的山门,看去就要恢宏许多了。
先是有一座四根虚两人合抱的漆红立柱高高耸立牌楼,上方的描金匾额上,写着」正清太一观」五个大字。
后方的大门同样是深红之色,厚重宽大,肃穆庄严。
此时虽然刚刚是上午八点多,但太一观大门外已经有不少香客游人在进出了,两人跟着那些香客迈进大门,是一座可容纳数百人的广场,整座道观采用的是沿中轴线左右对称的建筑风格,重重宫宇楼阁,朱墙翠瓦,雄浑大气。
而在广场正中,设有一个巨大的功德箱,不时会有香客走到那功德箱前,将一个个或银元或铜角或纸币投进那功德箱中。
看着这一幕的束观不禁恍然,那怪这太一观那么有钱,他们桃源村的七百号人,水养三个月就养三个月,束观可是已经算过账的,要管他们桃源村七百号人的衣食住行,还要给他们购买建造房屋的材料,没有两三千银元可下不来。
而这个时候安子春却说了一句话道:
「束师弟你不要以为那功德箱中的钱财都归太一观所有,太一观的香火钱另有来源,至于这功德箱中的钱财,太一观分文不收,全部是用来帮助城中的困难之户,又或者是赈济因战乱天灾逃难到荆城的灾民。」
「光是这一个功德箱,就让太一观在荆城受尽万人尊崇,而观主陈道士,更是被誉为活神仙。」
原来那位陈道长,就是这个世界的大慈善家啊!
这种人看上去是无权无势的世外之人,但在荆城的真正影响力,恐怕不会比那督军徐平西差。
而安子春看来对这太一观也很熟悉,带着束观绕过广场,走进一条僻道,七拐八绕间朝太一观后方走去,不久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前。
而那位被无数荆城百姓誉为活神仙,束观已经见过几次的陈道长,此时已经候在了这静院的门口。
见到安子春和束观两人远远而来,那须发花白的陈道士连忙迎了上来。
「这次内观中来的,原来是安道兄。」
那陈道士先是恭谨地朝安子春拱手行礼。
因为他很清楚,相比于自己这个名不符实的活神仙,内观中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神仙。
「陈道兄,却是有数月未见了。」
安子春也是笑着拱手还礼。
虽然这陈老道天赋不够,一辈子进不了内观,但是这些年来,他们这些内观弟子能够安心修行,不被俗务打扰,却是全靠这位陈老道在担待着,所以内观中人对陈老道也一直比较尊敬。
跟安子春行过礼之后,陈道士看了一眼安子春身后的束观,心中却是颇为惊讶,因为他知道这少年刚刚才被收为内观弟子,可能都还没开始修行,还不是真正的修士,这次怎么也被派出来了?
他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事情,却被这少年一夜之间就做到了。
而束观已经主动上前朝陈道士行礼了,对于这位一直照顾着桃源村名的老道士,他无比感激。
「见过陈道长。」
「见过束道兄。」
而安子春则是等两人行礼完毕后,刚才笑着问陈道士道:
「陈道兄,来之前师傅也没有细说,却是不知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道兄请跟我来。」
陈道士领着安子春和束观两人朝那个僻院走去。
「事情是这样的,江口城中大鸿米铺的老掌柜,因为家里发生的一件异事,求到了我这里来。」
「这大鸿米铺是江口城数一数二的粮商,而米铺的王掌柜,也是一个善心人,往日我们太一观赈济灾民,开棚施粥,其中大多数的米粮,都是这位王掌柜捐的,所以他家中有事求到我这里来,老道也不能不帮。」
「那他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子春问道。
「他家三天前新娶的儿媳妇,在进门当日失踪了,在报了巡捕房之后,整整三天依然没有找到人,实在没有办法之后,昨日王掌柜带着儿子来观中求卦,而老道在听了他讲述的那儿媳妇失踪的经过之后,发现此事倒是有些怪异,所以才把这件事情禀告了至霞真人。」
「哦,有何奇怪之处?」
「安道兄不如再亲自听他们父子讲述一遍吧,老道怕转述之时,有些事情会有所遗漏,而王掌柜父子昨夜没有回城,就住在这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