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说那个女人是孙子的秘书,这怎么就成了女朋友?
作为富家太太的封奶奶,一瞬间就觉得夜莱是为了钱财往上爬的那种势力女人。
这时候,一个长相看起来跟封延差不了多少年岁的女人开了口:“一路回来也累了,你们先上楼去休息休息,厨房已经在做饭了。”
封正杨呵斥道:“封正暖你别说话!”
“大哥。”封正暖不满地拧眉。
她是封延年纪最小的姑姑,大封延五岁,去年才生了孩子。
封正暖起身,看了看乖乖坐在那的姑娘,笑说:“先上楼去休息,吃饭了小姑叫你们。”
闻言,封延拉着夜莱站起来,于是道:“这是小姑。”
夜莱立马笑着打招呼:“小姑好。”
封正暖笑得一脸的甜,“好好好,快去快去。”
等他们上了楼,封正杨忽然狠狠地拍了拍茶几:“封延越来越不务正业,你怎么还帮着她?而且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孝顺,对待长辈一点礼貌都没有,看那样子也是仗着长得好看就勾引封延,没看见勾引的封延命都快没了吗?”
封正暖走回来,她是封奶奶最小的女儿,打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后来嫁了人,丈夫和婆家人对她也是百般呵护。
这样的封正暖,脾气也不好,或许全家人都怕封正杨,但她不怕。
尤其她打小就跟封延关系最好,哪里容得了谁骂封延。
“那不还是你教的?”
封正杨总是喜欢吼,“我教他什么了?”
“喜欢漂亮女人啊,不务正业啊。”封正暖发起火来说话也足够的阴阳怪气。
这句话当场把封正杨噎得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你……你!”
封正暖才不管他,扭头进了厨房,叮嘱厨子多做点补菜。
瞧给那两个孩子瘦的。
就在封正杨想发火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他眼神有些心虚,起身往别处走去接。
“正杨……”电话里的女人哭哭啼啼。
封正杨皱眉:“怎么了?”
“我跟江毅被赶出来了!那些人连家具都不让我带走,怎么办……”
“什么?”封正杨气愤,“把电话给他们,我来跟他们谈!”
不一会儿,对面就有人接了电话,“你好。”
封正杨又摆出架子,“你什么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我们家房子里赶人?”
“您的房子?”对方很疑惑,“可是这栋房子的户主明明是兰女士啊,而且月供也是一位叫封延的先生交的,刚刚我们接到通知,要清理房子。”
一听这话,封正杨气的脸都要扭曲了。
他猛的挂了电话,冲回客厅拉着正在跟封奶奶聊天的封母去了阳台。
封正杨咬牙切齿:“你要清理房子?”
封母一头雾水,“什么?”
“前几年我买来要投资的房子,放在你名下了,你让人清理房子了?”封正杨说。
“没……”
“我让的。”
阳台的门被拉来,封延缓缓走进来。
他的眼神落在封正杨死死攥着封母的那只手上,“松开我妈。”
封正杨咬着牙,狠狠地甩开手。
封母险些被甩到。
一只手扶住封母,封延眸光阴沉:“妈,你先回去。”
封母担忧他们又要吵架,“你……”
“安心做你的封夫人,什么都不要管。”封延语气有些烦躁。
如此,封母没再多言,离开了阳台。
等阳台门一关,封正杨逼问:“你让的?”
“嗯,我让的。”封延拉着椅子坐下,长腿叠起,犹如在审视一个下属,“你是要问为什么吗?”
不等封正杨再次吼叫,封延先开了口:“因为我在提醒您,现在封家我当家,家里所有的不动产我都有权支配。”
就因为封正杨跟江毅他妈的事,后来封延接手家业,不管给谁买房子,他都不会全款。
因为购房限制的问题,封延把之前封正杨说要投资的房产全部写在了他母亲的名下,然后他从账户还月供,就是以防有一天封正杨不要脸狗急跳墙再要房产。
“你打了我女朋友,你骂了我母亲。”
“我是你父亲!”
“从我知道有江毅那一天起你就不是了。”
父子俩谁也不让睡,针锋相对时,让人看着都害怕。
封延点燃一支烟,任由还有些寒冷的风吹拂着他,“可能我是遗传了您,就喜欢把错处按在一些无关的人身上,所以我女朋友受了欺负,我就想收拾江毅娘俩,这次只是赶了出来,下次……”
“可能您就得去非洲难民窟找人了吧。”
封正杨怒目而视,“你威胁我?”
“这么理解也行。”
封延抽了几口烟,他难得心平气和:“您岁数也不小了,安安分分地养老不行吗?非要对家里每个人的事都指手画脚,你这么能耐,我在接手家业之前,你怎么没让公司在国外上市?”
因为是父子,彼此足够了解,所以说出来的话就更戳人心。
封延从他面前走过,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刚走,封正杨的电话就又响了,“喂?”
“爸,我妈被打了!”江毅大喊。
封正杨烦躁不已:“怎么了又?”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冲过来打了我妈几巴掌,然后就跑了!”
“报警了吗?”
“报警了,我们正在警察局,可他们说那个男人是精神病,根本处罚不了!”江毅咬牙切齿。
楼上房间。
封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夜莱像个乖宝宝似的坐在床边,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好像很拘束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封延就觉得,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先生,人到了。”刘坦来到门口说。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箱子入门,“封先生好。”
封延带着夜莱坐到沙发上,然后示意那个男人过来。
他抓着夜莱的手,将它摊开放在茶几上。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多问,便打开了工具箱。
夜莱就看着那人调试了什么色料,于是拿出一根细长的毛笔沾了沾,靠近过来,蹲下身开始在她的掌心描绘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看。
毛笔每一下都很轻,还痒痒的。
夜莱想躲,便把脸埋在了封延的胸口。
封延顺势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让她依靠着自己。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年轻男人拿出来一个小风扇对着夜莱手心手背各自吹了吹。
“好了。”
“你看,这回更漂亮了。”封延说。
夜莱退出他的怀抱,盯着自己的手看。
手背与手心上红彤彤狰狞的疤痕都被害羞了。
封延捏着她的手,指着手背说:“这是小翅膀,你是自由的,在我的天空里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于是他又翻转她的手,指着手心说:“这是我的名字,还记得吗?”
记得。
那是夜莱去年在自己手腕处写的他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字体。
这会儿,他的名字印在了她的手心里,他还握着她的整只右手,带着她握了握。
直至她的右手全部握紧,封延说:“这样我就被你抓在手心里了,只要你伸出手就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