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点了一支烟的封延偏了下头,掩盖住嘴角快要溢出来的一抹笑。
“所以,在机器人的体内,象征着大脑的程序可有可无,但象征着心脏的程序必不可少,毕竟机器人就是机器人,你怎么编写程序它就怎么进行,但支撑一切指令进行的程序,必须精益求精。”
这是认识夜莱这么久以来,她唯一一次说出来的比较正常的一段话。
且有理有据。
封延吸了口烟,若有所思。
“砰——”
即将暴走的封菀狠狠地关上门离开了。
“咳咳咳——”
夜莱忽然被二手烟呛得咳嗽,眼睛都咳红了。
封延瞥她一眼,于是不动声色地把烟熄灭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过来?”
“你说,我就要听呀?”
夜莱不服气,“那我让你吃醋,你怎么不吃呢?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
封延:“……”
好像越来越管不住她了?!
“你回去,我晚上有约。”
夜莱眼睛一瞪,“啥约?”
难道是女人?
看着她转来转去的一双漂亮的眼眸,封延手撑在嘴角,视线低哑:“陈东升他们。”
“那我也要去。”夜莱立马搂住他的手臂,“你不许丢下我。”
感受着她微烫的肌肤,封延眉头皱了皱。
傍晚。
高大挺拔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进入了几位公子哥的专用包厢。
而夜莱则跟只小兔子似的跟在后面。
封延坐下后,见她跟个没事人似的,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
她明明刚做完手术,怎么就能这样活蹦乱跳?
发烧还不打针吃药。
是人吗?
“空调。”封延对着门口的服务员扬了扬下巴,“温度调低一点儿。”
服务员赶忙调温度,“这样可以吗?”
封延感受了下,“再低,零下。”
“……好的。”
一旁的夜莱歪歪脑袋,于是猝不及防地捧着封延的脸,与自己贴了贴脑门,“你也不热呀?还没我热呢。”
刚说完,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肖千进来的时候只叫:“这么冷?!”
“温度怎么调这么低?”陈东升想去拿空调遥控器。
可封延却先一步用手指挪开了,不咸不淡道:“我热。”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肖千赶紧把拎着过来的外套穿上了,于是对着夜莱调侃:“哎呦,好久不见夜莱美少女战士,好像瘦了呀?”
夜莱低头看了看自己,“有嘛?”
她悄悄靠近封延:“封延,我瘦了嘛?”
封延没搭理她。
病成那样,又做了手术,不瘦才怪。
可夜莱却嘟囔了句:“我没感觉自己胸变小了呀。”
封延:“……咳咳咳!”
一口酒差点呛死他。
“你闭嘴!”
那边的谈子枫也开口:“小夜莱,今天哥哥心情不好,陪哥哥喝几杯聊聊天?”
夜莱抬起头,一本正经道:“不行!我心情可好了,别把我带坏了!”
谈子枫:“……”
众人:“……”
封延抿了口酒,嘴角微微扬起,“打牌?”
“行啊!”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下。
牌桌旁。
夜莱拖着沙发椅坐在封延身后,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男人手中的纸牌。
打了一会儿,到最后了。
夜莱贴近他耳畔:“花孔雀手里有一对a哦。”
一对a?
他没回头:“会记牌?”
夜莱挑了挑眉,十分疑惑:“这还用得着费脑子记嘛?”
她都看得见啊。
那纸牌是特质的,纸牌里面有类似红外线一种特性的东西。
如果换做那种纯纯纸做的牌,她就看不见了。
谈子枫捏紧了手中的牌,催促道:“打啊。”
封延动了动手中的牌,最后按照夜莱说的,试探性打出一条顺子。
怎么打,就是不打对子。
结果谈子枫什么都不要。
跟他一伙的陈东升拍桌:“你咋啥都不要?”
“我要不上怎么要!”谈子枫回怼。
等最终牌打完,封延看了眼谈子枫手里的牌。
果然是一对a带个j。
如果他出对,就输了。
封延不由得看了眼一旁的夜莱。
她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晶莹的瞳仁里只映着他一个人,那样清晰。
封延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门,语气很轻:“还热?”
夜莱眨眨眼,“我还好呀。”
这个温度她挺舒服的。
牌桌上的其余三人相互看了眼,都有点惊讶封延的举动和态度。
他啥时候不是视女人为粪土的样子?
看来这个小夜莱,果然不一样啊。
“我去个卫生间哦。”夜莱站起身。
等她走出去后,封延望了眼门口的方向,眉头皱了皱。
“不至于吧封老板,就去个卫生间,瞧你担心的。”陈东升调侃。
封延不冷不热地扫他一眼,继续打牌。
女卫生间。
夜莱看着裤子上红红的一片,脑袋都快歪成拨浪鼓了。
ai有种习性跟动物似的。
一遇到不解的事,就会习惯性歪脑袋。
怎么办呢?
她来女性人类的月经了。
没有卫生巾呀。
思考半天,夜莱走出了卫生间,离开酒会去找附近的超市。
然而一出酒会,夜莱的视线冷不防朝着对面的一栋楼的某个窗户看去。
她的目光,冷冽而危险,略有丝丝杀气。
盯着那边半天,但并没有什么异常,夜莱扭头就走了。
远在百十来米开外的一栋大楼的高层窗户旁,两个人摸了摸胸口。
“她刚刚是不是在看咱俩这边?”
同伙回答:“我感觉……是。”
“之前就听说封延身边多了个女的,难道是女保镖?”
同伙又说:“想除了他,看来得先把这个女的支开,或者先除掉她才行。”
夜莱慢悠悠走过一条小桥,去对面的超市。
桥下是一条河,不算很宽,但看起来很深。
她正走着,忽然就看见一个人原本站桥边好好的,下一秒却爬了上去,似乎作势往下跳。
夜莱眨了眨眼,欲路过,但又停了下来。
想要寻死的人回了下头,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可还是绝望地呢喃:“别管我,别管我这样的垃圾……”
父母亲人都嫌弃他没用,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莱眼神迷茫了许久。
河面的风吹过,露出她完整娇嫩的小脸儿。
只见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牌子:“哦,可是河里不让丢垃圾,你先下来。”
想要寻死的人,更加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