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阳飞尘终于从惊讶的漩涡中脱出，敲定了这比买卖。
枪圣破关被杀一事许多人都知道，大多数传闻都称北寒剑皇是杀死枪圣的凶手。
冥门知道不是。
真正的凶手是东玄老祖。
这一点跟眼前这位少年说的完全一致。
钟永歌说出了冥门本就知道的信息，按理说冥门不需要这个信息，但阳飞尘还是敲定了这笔买卖。
因为这个情报太大。
大到足以被归类到“甲”册。
这个情报不是普通修行者能接触到的，即便是那些大人物也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一情报。
知道这件事的人，世上寥寥无几。
可钟永歌知道。
这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也就是说，钟永歌之前说的那个信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按情报的大小来看，无疑是冥门赚了，所以他没可能再犹豫。
“秦忆雪，掩月宫秦……”
阳飞尘没有再看书，语气诚恳地向钟永歌提供关于秦忆雪、白巧巧和王秋柳的信息。
听着阳飞尘说的那些信息，钟永歌很快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些信息全都是他知道的，他知道恐怕比阳飞尘查出来的还要多得多。
这些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有她们最近的信息吗？越细致越好。”
钟永歌有些不耐烦，问道。
“最近秦忆雪去了无影宗那边，公子是知道的。”
阳飞尘好像是看出了钟永歌的身份，继续道：“白巧巧家最近好像准备让白巧巧去私塾读书……”
他的这些都是钟永歌知道的，钟永歌这才发现这一周目发生的事情跟自己前几周目遇到的事情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最近的剧情确实出现了问题。
其实，不是剧情的问题，是女主们人设的问题。
“她们近期有没有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平时做事方面？”
钟永歌将问题问得更准确了一些，想要看看这些女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设崩塌的。
契机又是什么。
“不一样的地方……好像没有。”
阳飞尘再次翻开了书，像是为了确定，最终又还是得到了不够满意的答案。
他知道钟永歌这么问，肯定是这几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上面没有记载，根据他的记忆这几个人最近并无异样。
“没有吗……”
早有预料，钟永歌早就想到过会是这种情况，真当事实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难掩失望的情绪。
既然连冥门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那我再拜托阁下一件事。”
“公子请讲。”
阳飞尘知道自己这点情报，根本不如钟永歌提供的暗日教教主情报。
“派人去了解这三人，收集她们最近的一切情况，一周后我会再来的。”
钟永歌知道论跟踪和收集情报，天玄剑派的人不会是冥门的对手，决定将这个麻烦事交给冥门。
“我知道了。”
阳飞尘没有拒绝，应了下来，说道：“公子来这里是剑主的意思吗？”
“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可以。”
阳飞尘没有为难钟永歌的意思，明白这事多半跟那已经闭关了的剑主有关。
他还对钟永歌的表现有些惊讶，按理说钟永歌应该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可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根本不像是什么纨绔子弟，反倒有几分成年人才有的沉稳。
难不成钟永歌一直在装？
阳飞尘决定将这一信息也记录下来。
“那就这样吧，希望你们冥门以后还能给我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
钟永歌对冥门并不敬畏，他知道顾客才是上帝。
说完这话，钟永歌离开，决定准备下一剧情，准备好好在天玄剑派扮演一下恶人。
还有就是希望秦老爷子能够顶住压力，不要被秦忆雪给说服。
不然他真不知道楚尘前期该干什么了。
钟永歌走后，棕衣男子走了进来，问道：“天玄剑派不是不太愿意和我们打交道吗？”
“不清楚，但感觉钟永歌没有那么简单。”
阳飞尘说完这话，将丙字册拿出，说出了钟永歌之前说的一模一样的话：“暗日教教主现在在斜雨城，会在那里呆上一阵子。”
“他给的信息？”
棕衣男子颇感惊讶，他没想到这次钟永歌竟然会带来冥门所不知道的情报。
“是，你记录下来吧，我今天有些累了。”
阳飞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将丙字册递给了棕衣男子，说道：“丙类三级。”
情报等级大的分为甲乙丙丁戊，每一个等级还有一二三这三个级别，三为最低，一为最高。
棕衣男子很快把这一情报记录下来，觉得这情报应该在丙类二级才对。
不过，他不敢质疑阳飞尘的权威。
“对了，还有一件事。”
阳飞尘拿出了丁字册，又递了过去，说道：“钟永歌平时的行为可能是装出来的。”
听到这话，棕衣男子又是一愣，狐疑道：“真的？”
“我猜的。”
“猜的也行？”
“相信我的判断。”
阳飞尘眼珠子一动，说道：“加‘存疑’二字。”
这样就没问题了。
棕衣男子也无异议，慎重地在丁字册里钟永歌那一栏写上了刚才阳飞尘所说信息。
写完之后，棕衣男子出去吩咐其他人办事，阳飞尘闭上双眼准备趁没人的时候休息一阵子。
结果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人过来了。
那人身着翠绿长裙。
赫然便是王秋柳。
阳飞尘这下是完全震惊了，很显然没有料到王秋柳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钟永歌还叫他们查王秋柳，这么快王秋柳就来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王秋柳怎么知道这里？
钟永歌能知道这里，阳飞尘不意外。
因为钟永歌是剑主的儿子。
可王秋柳……
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饶是阳飞尘平时再怎么平静，此刻都忍不住发问。
“你不用知道这个信息。”
王秋柳没有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只想知道钟永歌问了些什么。”
“我们冥门不会透露客人的隐私。”
阳飞尘作为冥门分部的负责人，自然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那如果我说我知道北寒剑皇的身世呢？”
王秋柳跟钟永歌一样，抛出了个重磅炸弹。
此话一出，阳飞尘一下子被怔住了，心想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两个小辈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