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楼。

“二位……”

小厮在这里干的时间不短，见过许许多多奇葩顾客，不应该会出现卡壳的情况。

然而他是第一见到这种场面。

青楼是什么地方，懂的人都懂，哪里会让自己的恋人过来？

男人都是藏着掖着，大多有女朋友或者妻子的男人，都是偷偷摸摸过来的，生怕被女朋友或者妻子发现。

前些日子还有男人被妻子发现进青楼被打成残废的。

这种事发生得少，但也足以证明男人绝对不敢让自己的恋人知晓他来青楼这一事实。

更别说带自己的恋人来了。

带过来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男方身份高过女方身份太多太多，所以女生不敢介意。

小厮想到这里，才终于变得正常，准备问问钟永歌需要什么服务。

“那、那不是天玄剑派剑主的儿子钟永歌吗？”

“秦、秦忆雪？”

“怎么他们两人到这里来了？”

楼里有一些声音飘了出来，钟永歌和秦忆雪的身份都不低，这么多人里自然有认得两人身份的人。

不少本来坐着在观看丝竹奏乐的人们纷纷望向了大门口，看向了这两位身份极高的少男少女。

土苏镇最大的宗派是无影宗，而无影宗宗主的身份都比不上这两人。

因为他们背靠天玄剑派和掩月宫。

一位是天玄剑派剑主的儿子钟永歌，一位是掩月宫宫主之女秦忆雪。

不管是哪一位，地位都高得离谱，远远超出土苏镇所能承受的范围。

土苏镇绝对容不下这两尊大佛。

天玄剑派和掩月宫相比，那肯定是天玄剑派更强，不会有任何人持反对意见。

问题是天玄剑派并没有强大到碾压掩月宫的地步。

也就是说，钟永歌的身份比秦忆雪高，但高不到哪里去。

秦忆雪不像是能容忍钟永歌来青楼的人。

还有就是秦忆雪是和楚尘有婚约的。

为什么她会和钟永歌在一起？

还出现在了这里？

谁都不知道答案，小厮更不知道。

他脸色煞白，知道自己的那个想法终究是错了，这两位都是大人物。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大人物会来这里。

跟大人物交流是很困难的，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小厮不想如此，所以他在思考怎么说才好。

“说话啊？愣着干嘛！”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巴掌便扇在了他脸上，他被打得后退数步，左脸一肿。

说话和出手的人是钟永歌。

他这么做是因为这很符合他的身份。

只可惜他不是书中人，他真是书中那位无法无天的剑主儿子，这小厮或许会被打死。

钟永歌还是留了些力，指向了一个有人但绝好的位置，说道：“这个位置是我和秦姑娘的了，你们赶快滚！”

这不像是请求，更像是一种命令。

或者说命令都算不上，就单纯地要把人骂走。

被指到的那一桌人内心愤怒，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怯生生地离开了位置。

人们知道那桌人是常客，是镇上有名的商人。

可商人怎么跟钟永歌相提并论？

在这个小小的土苏镇里，钟永歌的身份无疑是最大的，谁都不敢忤逆他。

身为一个反派的傲慢无礼，被钟永歌演得淋漓尽致。

他感觉自己在青楼呆一阵子后，又可以获得不少扮演值。

钟永歌径直走到别人离开了的位置，紧接着手一挥，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挥走，几米外传出杯具掉落的清脆响声。

他无视了凤鸢楼里那些惊讶的表情，淡然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拿上来，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是是是！”

凤鸢楼里那些人吓得不行，连忙去准备。

他们可惹不起钟永歌，天玄剑派就像是一座大山，足以压得凤鸢楼喘不过气来。

“我很喜欢他们害怕的表情，秦姑娘喜欢吗？”

看着那些人慌乱害怕的样子，钟永歌嘴角勾起一抹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想让秦忆雪厌恶自己，用余光瞥了秦忆雪一眼，发现秦忆雪没有任何触动。

“不喜欢，也不讨厌。”

秦忆雪端坐在位置上，像是一尊冰雕的美人像。

她好像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像是在伪装成一副画。

一副纵使是世上最高明的画家都无法描绘出的画。

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

钟永歌不懂。

按理说，秦忆雪进了这里就该知道青楼是个怎样的地方了，就应该马上撂下他离开了。

在钟永歌的想象中，她甚至应该扇他一巴掌，再离开。

但秦忆雪没有。

她无悲无喜，就这么进来了。

如此坦然地坐下，没有丝毫厌恶的情绪。

该说不愧是女主角吗？

钟永歌觉得可能只有那些姑娘靠近自己，秦忆雪才会真正感到厌烦。

他不知道凤鸢楼里的那些人也很为难。

正如楼里那些诧异的目光一样，凤鸢楼的人也感到诧异。

就算传闻中钟永歌喜欢秦忆雪的事情是真的，那两人也绝不该跑到青楼来。

凤鸢楼没有哪一位带着自己的妻子，他们生怕被妻子发现自己来到这里，钟永歌却干出了一件令所有人感到奇怪且佩服的事情。

他们不得不感慨钟永歌的强大，或许只有钟永歌这样的人会这么做。

凤鸢楼的那些人没有感慨的心情，她们想知道到底要不要给钟永歌安排姑娘靠近。

她们都不知道钟永歌想做什么，更不知道秦忆雪想做什么。

不懂大人物的想法是很危险的。

她们决定先不要叫女子，因为秦忆雪周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场，她们不想惹到秦忆雪。

酒水，饭菜上齐。

钟永歌发现这些饭菜跟天玄剑派比起来差远了，经历了几周目后，他差不多习惯了天玄剑派的饭菜，对这些饭菜没有太多兴趣。

没有给他叫来姑娘。

钟永歌发现秦忆雪依旧平静，所以他必须再做些什么事情。

“噼啪！”

正当人们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时候，那些饭菜连同盘子一起砸落在地，谁都不知道钟永歌又发了什么疯。

“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姑娘陪伴，为何不给我安排几名姑娘？”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钟永歌冷笑道：“你们凤鸢楼是瞧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