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回一趟娘家做客,从午时睡到下午申时,委实是有些不好意思,所幸是在自己娘家,而且还身份尊贵,便是有客人想见她,只需说她有些累了歇一歇,便无人敢打扰。
四月天气正好,温氏将孩子抱出来给客人看一看,大家看着新生儿,又是一阵恭喜。
人生的喜事最欢喜的事情,不外乎娶新妇、添儿女、金榜题名。
谢瑾这人生,着实是令人羡慕,固然当初与状元之名擦肩而过,只能屈居第四,但他也一直顺风顺水,能力不差,日后也能走到不低的位置,相较与他同届,身为探花郎的顾知轩是不差的。
谢家人听着客人的恭喜,也是很高兴。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用完饭之后,谢宜笑便领着明镜与谢夫人等人一起说说话,等差不多要归家的时间,容辞便来接她,在一众人打趣的目光中,她与他携手归家。
明镜落在他们身后,淡定地上了自家马车。
“她们还问起了明镜的亲事,问我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明镜的事情,我哪里能做得了主?”
或许在旁人看来,她母亲当年救了明镜,明镜又跟在她身边多年,便是如今明镜已是县主,她这个王妃,还是做得明镜的主的。
可谢宜笑一直觉得姻缘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一切都要以明镜的意愿为主,她可以劝她,却不能逼她,更不可能随便就给她定下亲事。
若是非要如此,那她肯定是要将明镜许给她表哥顾知枫的,毕竟人家顾知枫对明镜是真心喜欢。
谢宜笑靠在容辞的怀里,马车行走微微摇晃,她发髻间的步摇微微摇晃,彼时天色将暗,夕霞在天边燃着最后的余晖。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见她又打了个呵欠,微微挑眉:“还困?”
“也不困,就是晃得我困。”她伸手摁了摁额头,“晃得我头晕,也吵得我心烦。”
这几日她总觉得有些烦躁,有点声音都觉得烦,出来跑一趟,又觉得累。
“怎么了?”容辞拧眉,“可是病了?”
“也没有吧。”
“陈女医呢?怎么不让她过来看看?”
“她啊,去了容家了,这两日正和她师叔研究一副药,好几天没回来了。”
“一会儿派人让她回来。”
“倒是不必,晚了,让她歇着吧。”再说了,她也没啥事,“明日再让她回来。”
“让她回来。”
谢宜笑听到这里,只能点头,“也罢,那就让她回来吧,也别说什么我不舒服,若是让父亲母亲他们知晓了,定然是会担忧的。”
“我是真的没什么事情,便是有,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明镜的事情有些忧心,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放松了心神,等歇几日就好了。”
容辞想了想,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还是要仔细看看的,就当时安心了。”
容辞让一个护卫骑马先行,去容国公府请陈白芍回府,容国公府与定王府离得并不远,等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陈白芍已经回来了。
去了容国公府几日,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