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姨还亲切的送两人到房间门口,嘱咐道:“睡衣和洗漱用品我都给你们摆在外面的,你们进房间就能看到。”
“另外,你们喝了不少酒,洗澡水别开那么热,也别洗太长的时间,小心不舒服。”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晚安。”
殷姨下了楼,宋景和时宴站在打开的房间门口,一时都没往里面走。
时宴轻咳一声,“时间这么晚了,再麻烦殷姨收拾一个房间也不合适,今晚不如先将就一下?”
宋景没吭声,先进了房间,拿了放在床上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景儿,你喝了不少,别洗太久。”时宴提醒。
宋景抱着睡衣,回头冷冷的扫他一眼,进了浴室。
时宴这才走进房间,回身关上房门。
宋景刚才的目光看着凶,但其实眼神的对焦并不犀利,已经能看出一点醉态。
之所以现在还能一切行动照旧,恐怕也是因为喝下去的泡酒的所有酒劲儿还没有全部翻上来。
殷姨知道宋景的性格,准备的床单被罩都是简单的素色。
时宴转了转,发现房间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已经烧开了水的恒温壶,现在的温度45,正好适合。
想来殷姨也知道宋景每次来都要陪着殷叔喝不少酒,所以这些都提前准备好了。
时宴在床边坐下,心情倒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舒服的时候。
说到底,他还是喜欢跟宋景待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的门还没打开,时宴有点担心,上前叩门。
“宋景,你洗好没有?”
浴室没有声音,淋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时宴一惊就想开门,浴室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宋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冷冷的看他。
时宴稍微松了口气,宋景越过他准备直接上床睡觉。
时宴赶忙进浴室拿了干毛巾出来,“先把头发的水擦擦。”
宋景不伸手,时宴试探的问道:“我帮你擦?”这种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做。
宋景垂着浓密的眼睫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时宴上前一步,把干毛巾盖到宋景的头顶,开始给她擦头发。
宋景没动,也没有一把挥开他的手。
时宴高兴了一瞬,用毛巾给她把头发擦的差不多了之后,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宋景还是坐在床边,脸上虽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时宴莫名的觉得她这样有些乖巧听话。
还知道等他回来吹头发呢。
时宴用吹风机给宋景吹头发,手指穿过她柔软乌黑的长发,心里跟着柔软下来。
吹干了头发,时宴又给她倒了小半杯温水,“喝点温水上床睡觉。”
宋景接过温水,一口气喝完。
时宴接过杯子放到床头,“睡吧。我去洗漱。”
宋景不说话,时宴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他记挂着宋景可能是醉了,怕她不舒服吐什么的,洗澡刷牙速度都挺快。
他洗漱好出来,以为宋景已经上床睡了,结果宋景还坐在床边,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
“怎么还没睡?”时宴上前,柔声询问,“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嗯。”宋景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醉酒之后懒懒的调子,还有点模糊。
听她这么一说话,时宴就知道在鸿蒙大酒店的时候宋景是装醉了。
因为她此时的状态,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
时宴声音放的更柔,“哪里不舒服?”
“这里。”宋景垂着眼睫,抬手按住心脏的位置,“这里痛。”
时宴的心脏一紧,宋景是说她心痛。
宋景又重复了一遍,“这里痛。”这一次话音里已经带了隐隐的哭腔,眼泪从她的下眼睫毛滴落,正好砸在时宴伸过去的手背上。
时宴的手指像被岩浆灼烧了一般,抖了一下。
“景儿……”时宴声音发紧。
宋景掀开眼帘,带着泪眼看他,“你为什么要往我的心脏捅刀子?我那么痛,痛的快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时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宋景,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都是我该死。”
“你不该死,应该死的是我才对。”宋景在他怀里摇头,泣不成声。
时宴要心疼死了,他松开宋景,捧住她的脸,“宝贝儿,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追究了好不好?”.
“我知道,如果我们两个情况反过来,你也会做跟我一样的决定。”
“所以,我们不纠结了,剩下的时间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宋景撇嘴,“我一定会救你。”
时宴心里一慌,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换血。
“宝贝儿,我都已经问过师父了,我们两人之间的血只能换一次,你可别想再从我这里把血换回去,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没命了。”
当初时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怕宋景提前知道真相,要跟他把血换回来。
听到说只能换一次,不能再换,时宴才真正放心下来。
“药。”宋景眨巴了一下眼睛。
时宴一听是药,放心了。
“这下还真的是我有病,你有药能治了。”
“没有。”宋景又摇头,“药……药还没有研究出来。”
时宴发现宋景喝醉酒之后莫名的可爱,藏在心里的话也愿意跟他说,不由的牵了人,在她旁边坐下,“没事,那我等你把药研究出来。”
“说好了。”宋景转头看他,眸子里满满的全是认真,“你要等我,不许再藏起来。”
“好。”时宴点头,“我再也不藏起来,一直都守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宋景吸吸鼻子,“你要是再说话不算话,我就……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那你现在还要我吗?”
“要!”宋景非常肯定的,重重的点头。
时宴的心脏柔软成一片,胸腔里胀满了柔情,不由的伸手抚上宋景漂亮的脸颊。
宋景看他,眼神有点飘,但很认真。
时宴单手撑着床,俯身凑近,吻上了她还带着淡淡酒气,又沾了点牙膏甜香味儿的嘴唇。
彼此浓厚又沉重的思恋撞到一起,原本打算一触即分的轻柔浅吻渐渐被加深,动作也越来越热烈深刻。
宋景攀着时宴,犹如溺水的人。
时宴则跪在宋景身前,神情虔诚,犹如朝圣的圣徒。
这是他的神,是他的至宝,是他愿意拿命去换的独一无二。